“兄弟,现在滨海这边搞房地产,可都是现款现货……”
想了想,彭大山又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在滨海搞了一两年的地产掮客,各色人等,彭大山见得多了,多的是空手套白狼的家伙。要说一开始的时候,空手套白狼没问题。
就两年前,琼海这边的人几乎都没听说“房地产”这个名词。
那帮外地佬挥舞着空头支票,凭空画个饼,就能在滨海市圈地,转手一倒卖,就是硬扎扎的现票子到手。
但随着外地佬蜂拥而入,尤其是银行强力注资,还有好几家实力强大的证券公司也跑过来凑热闹,迅速将琼海的房地产行情拔得高高的,再想空手套白狼,可就不容易了。
手里有货的,都是不见鬼子不挂弦,不见兔子不撒鹰。
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想把老子的地皮骗走?
门都没有!
“没问题!”
“一切都拜托彭大哥了,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陈予权举起酒杯。
卫汝嫣忍着笑,也跟着起身,端起酒杯,说道:“彭大哥,我们一起敬你!副食大楼的事,就拜托你了。”
虽然是头一回做生意,小丫头还是蛮机灵的,知道这时候必须敲砖钉脚,不让彭大山有改口的余地。
谁知彭大山还真不含糊,笑哈哈地端起酒杯,和他们一碰:“没说的,这要是别人的事,我老彭可以不管,但你们两位的公司……嘿嘿,包在我身上,副食大楼,是你们的了!”
说着,仰起脖子,一口喝干,十分豪爽。
陈予权和卫汝嫣跟着满饮杯干。
气氛热烈。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相陪的彭小妮,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有点害羞地说道:“陈大哥,小嫣姐,我敬你们俩一杯,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这么说还真不算离谱。
今儿个要是被那帮人贩子抓走,她这辈子可就全毁了。卖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大山深处,给老光棍当老婆,一辈子都别想再走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人生,简直比死还悲惨。
说是救命之恩,一点不夸张。
周所在旁边打趣:“好嘛,彭小妮,你爸爸叫人兄弟,你叫人大哥,这辈分可全都乱套了……”
彭小妮原本就是腼腆的性格,闻言更是小脸绯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予权微笑说道:“小妮,别听周所开玩笑,咱们各论各的。”
他,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彭小妮低着头,脸上都快要滴下血来了。
卫汝嫣笑着搂住她肩膀:“小妮,别说得那么见外,当时那情况,谁都会出手的。我们也是举手之劳……”
“不会!”
彭小妮抬起头来,看着她,神情很认真。
“那么多人,只有你俩出手了!”
“小嫣姐,我是真的感谢你们!”
其实论年纪,她和卫汝嫣谁更大一点还真不好说,不过卫汝嫣见多识广,显得比较成熟些。尤其初为人妇的那股迷人风韵,格外诱惑。
“哎哟,你再说这个话,我就不好意思了啊……来,干一杯干一杯!以后有空陪我逛街就好……”
彭小妮急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和她碰了一下杯,才喝了一口,就呛得连连咳嗽。
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彭小妮更不好意思,都忘记和陈予权碰杯了。
陈予权自然也不会见怪。
“兄弟,卫总,没说的,副食大楼包在哥哥身上!”
彭大山再次拍了胸脯。
宴席一直吃到九点多钟,才尽欢而散。
彭大山彻底喝高了,还大着舌头,坚持要亲自开车送陈予权和卫汝嫣回去,最后还是被周所制止了。
酒驾不酒驾的另说,就他现在这状态,八成会把车开沟里去。
最后还是周所帮他们叫了台车。
回到住所,陈予权笑着说道:“先洗澡吧,一身老汗……”
尽管已经十一月底,琼海的气温也不低,二十几度总是有的。这么折腾下来,浑身酒气汗酸味,确实难受。
“我先洗……你不许偷看啊……”
陈予权顿时满眼小星星。
什么毛病?
每天都三打玉兔精,洗澡还不许偷看?
“乖,待会给你奖励……”
卫汝嫣笑吟吟地抱着他亲了一口,差点就将陈予权闷得出不来气。
所以,你要是陈七哥,你会遵守不许偷看的约定吗?
反正陈予权肯定不会。
卫汝嫣刚钻进卫生间,水流声响起,陈予权就已经哧溜一声钻进去了。
“哎,你干什么?非礼啊……”
卫生间响起卫汝嫣的惊叫。
没叫两声就戛然而止,只能“呜呜呜”,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嘴了。
浴室的水声开始变得不连贯,呜呜声却越来越响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而且,两个人都说“好大”是什么鬼?
这个澡一洗就是小一个钟头,等浴室水声终于平息,两人钻进被窝时,陈予权已经筋疲力尽。
卫汝嫣倒还精神饱满,像条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笑吟吟地说道:“哎,你说那个彭大山说的,靠不靠谱?”
“不知道……”
陈予权有气无力地说道。
整个过程都在浴室完成,还是挺累人的,况且时间有点长……
“我怎么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说到生意,卫汝嫣远不如陈予权那么淡定,毕竟这是她头一回正经八百当老总,这第一单生意太重要了,意义重大。
开门红啊!
陈予权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能感受到那种惊人的柔软,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叹气道:“别紧张,我也并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只要他能帮忙牵个线就行。生意嘛,还得靠自己去谈,只要条件合适,总能拿得下来。”
卫汝嫣还是有点担心:“可是如果价钱太高,我们就没得赚头了啊?”
陈予权笑道:“没得赚头,你不会想办法啊?”
“这怎么想办法?一直压手里不卖?”
卫汝嫣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问道。
陈予权只好摇头。
教这丫头做生意,可比教她顶心肘难得多了。
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