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和其里嘎身上的钢枪是龙国新式步枪,比之亨利二人手中的冲锋枪要长很多。
并不适合短距离的枪战。
李勇和其里嘎很有战斗经验,将身上的钢枪甩在后面背着,使用龙国特制的龙焰军刀,与之短兵相接,这样就发挥了龙焰军刀的优势。
一寸短,一寸险。
冷笑之声从亨利二人的护面面罩发出,他们是王牌杀手,虽然能看出这二人的身手不凡,但是,也全然不是他们这种王牌杀手的对手,尤其是短兵相接。
被李勇二人欺身而上之后,果然,亨利二人将手中的冲锋枪扔到地上,握着黑脊的猎狐军刀,与之相碰。
叮
金属交鸣之声
短暂相接
几人的力道便彼此相知。
其里嘎与亨利旗鼓相当。
李勇比之克拉克要弱上稍许。
不过,四人在这样的雪地上,战斗机巧都大打折扣。
尤其是在转身的时刻,稍不注意,就会脚下打滑,身形歪斜。
在震惊于其里嘎二人实力的亨利二人,电光石火之间,又是出手几十刀。
叮叮
李勇跟克拉克交手十几个回合,李勇逐渐出现下风。
他的面军服被猎狐军刀直接划开几个口子,里面的皮肤和肌肉直接被锋利的刀刃割开。
血液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在冷风的吹割下,再加上零下十几度的低温,直接在伤口处凝固。
瞬间就变成褐色。
亨利二人分不清那个是他们要找的李勇,他们只好用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将两个人都干掉。
作为王牌杀手,亨利看到李勇出现这样的败势,心中出现计较,他在委蛇与其里嘎缠斗的同时,身形不断地朝李勇身上靠去。
他要集合跟克拉克力量,先从最弱的下手,逐一击破。
跟亨利不下上下的其里嘎眼中出现急色。
如果再有几个回合,李勇必然会直接被克拉克抓住更大的漏洞,后果不堪设想。
“阿勇,合阵!”
其里嘎大喊一声,李勇翻身一滚,两个人背身靠在一处。
两人前后成犄角,一左一右。
这样的防御阵型,只要队友之间配合默契,可很大程度增加防御,扩大战斗力。
叮叮叮
又是十几个回合,
在李勇与克拉克对拼一招,克拉克挪步变招的一瞬间,原本跟亨利对招的其里嘎,忽然,忍着胳臂被亨利猎狐军刀切开一个大口子的疼痛,左脚一踩冰棱子地面,一个侧身,和李勇同时出招,一上一下,封住克拉克的去路。
原本在变招的克拉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脚下一个不稳,身子跟着惯性,朝着李勇二人的刀口划去。
噗噗
一上一下,
龙焰军刀直接插在咽喉和心口,两个要害之处。
龙焰刀拔出,刀身上一片殷红。
鲜血在喷涌而出几秒钟之后,直接在伤口的位置,被冷风冻成红色的冰棱子,部分温热的地方是冒泡的冰碴子。
二人一招制敌。
然而,也是处于变招状态的其里嘎,这个时候,身子还在倾向于克拉克这个方向,
后背正好裸露给攻势凶猛的亨利,看到自己的伙伴倒在地上,亨利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他手中的猎狐军刀不慢反快。
不偏不倚地扎在其里嘎的后腰上。
猎狐军刀在肉里极尽拧转,其里嘎感觉自己的腰子都被这大力绞碎。
他疼的手中的龙焰拿不稳,直接掉在地上。
身子转过来的时候,快速地往地上瘫软。
亨利护目镜上模糊的瞳孔中,可以看见他那种得手的讽刺笑意,那是一双湛蓝的眼睛,是欧美人的眼睛,却不是天真的蓝,是一种深海一样的妖蓝。
眼看着自己失去战斗力,亨利正抽出自己的猎狐军刀,刀身上同样绛紫色的血渍,
其里嘎知道,自己一旦失去战斗力,正能等死,只能等着李勇跟这个家伙对拼取胜。
但是,跟这个家伙较量百十招,他已经摸到这个家伙的实力在自己之上,更在李勇之上。
这样的情况下,喊救援肯定是来不及,只能,等着李勇战败,自己二人受人屠戮,龙国的这个西大门将被这个家伙攻破,豁然洞开。
这是死局。
心思急转,眼疾手快。
其里嘎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一下子抓住了亨利持刀的右手。
如两把大钳子一般锁住。
任由出现慌乱的亨利,胡乱的勇军刀在自己的胳臂上乱刺,甚至有几刀直接切入他前胸。
是否切到关键的位置,看着其里嘎越发无力瘫软的身形就可知,但是,即使如此,他两只大手的力量却丝毫不减。
仿佛将全部的生命力都凝聚在自己的双手上。
“阿勇,咳咳~~~~~
快~~~~~!”
其里嘎大声喊出这几句,鲜血从嘴角渗出。
他生死相搏,以自己的牺牲来换取机会,让李勇上前斩杀亨利。
这个时候,李勇顾不得其他,他攒射而出,抓住班长给自己博取的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挥刀刺向亨利的咽喉。
极力挣扎没有任何效果的亨利,看到映照寒雪白光的军刀刺来,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岿然不动的神色,蓝色瞳孔闪出明显的慌乱,甚至于在模糊的护目镜下,都可以看出那慌乱的闪动。
他只能是用剩余能动弹的左手,离开原本掰动其里嘎双手的位置,迎着刀锋扑上去。
龙焰刀锋直接扎透亨利的左手,他疼的大叫,
屎特!
李勇这个时候的动能极大,带着无匹的恨意战意,龙焰的刀锋穿透亨利的左手,卡在上面,但是,动量却顶着亨利的左手,虽然有些偏移,依旧猛扑扎在亨利的胸前。
透手而出的龙焰刀锋,大约有三寸,扎进亨利胸前,直接穿透肌肉,扎在肺部。
一道殷红的血液从气管渗出,溢出嘴角。
这个时候,亨利不过是受了重伤,他还没有失去战斗力。
他抬起右脚,一个左正登,就踹向李勇。
此时的李勇双手把着龙焰刀柄。
身子被亨利的这一脚左正登踢中之后,手中的龙焰随着身子的带动,直接从亨利的身体里,被强力拔出,同时,从他左手脱开,在脱开的瞬间,李勇也是学着亨利的动作,极力地搅动龙焰军刀。
嘎嘣
被龙焰锋利刀刃切开的骨头断声。
啊~~~~~~!
这一下是真的疼到了极致。
他的左手已经是鹅蛋大小的窟窿。
森森的掌骨,在窟窿处赫然在现,有两根是平斜的切断。
现在的亨利已经是左手废掉。
他这个时候,双脚一个连三鞭,直接踢打在其里嘎的身上,然而,令他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已经奄奄一息的其里嘎,任是他这三鞭腿踢打,双手依旧是如铁钳子一般紧咬在他的手上。
仿佛已经与他的右手焊接在一起。
“妈的,你个死变态!”
亨利看到这个形式,加上李勇快速从地上鲤鱼打挺而起,又是一刀刺来。
他彻底慌了,嘴上已经吓得谩骂。
他急了,他是真的急了。
目前不知道这个被自己刺中奄奄一息的男人是不是他们的目标,能不能完成任务先不说,自己很有可能跟克拉克一样交代在这里。
其里嘎看着李勇那一刀,对面的这个亨利肯定是躲不过,自己把住他的右手,他的左手已经废了,双脚也是被自己的禁锢受了限制。
这一刀肯定是死期。
他用仅存的力气嘿嘿笑道:
“昆仑山的风冷不冷?”
刚才亨利的英语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再加上他的身材。
他是用英语反问亨利。
恐惧之色在亨利的眼中弥漫。
王牌杀手也是人。
李勇的龙焰正中亨利的心口。
极深,刀柄都陷进去一半。
亨利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这是死亡的迹象。
在亨利死前,都没有回答其里嘎的问题,
他轰然倒地,用鲜血浇灌了界碑附近的土地。
确认亨利死后,其里嘎才陡然放下紧抓的双手。
“班长?!”
李勇是用哭腔喊出来的。
他上去扶住其里嘎要倒下的身躯。
“别哭,咳咳!
~~~~~
扶我到那边!”
其里嘎指了指界碑。
“我背你回去,医生很快就回来的!”
“没用的!听我的,扶我到碑上!这是命令!”
其里嘎在李勇的搀扶下,艰难地踉跄走向界碑。
且用不能质疑的命令语气。
其里嘎身躯半趴在依旧蒙冰雪的界碑上,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流淌在界碑上。
在界碑上形成一副惨红的雨帘状画面。
其里嘎伸出指头,浇蘸自己的血液,慢慢匀称地涂抹在界碑上被子弹打出的黑乎乎的弹孔上。
将其饱满添色,与之国家的几个红字形成统一的红色之后,方才停止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头,遥望界碑那边的外国地,转过背上的长枪。
使劲地扣动扳机,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倾斜而出。
“来啊,再™的踏进来一步试试!”
这一声,犹如天地间的一声亢龙长啸。
铿锵清脆如冰坠。
万里山河壮士心。
说完,他轰然滑落身躯,整个人斜着依靠在界碑上。
模糊的护目镜上,他的眼神反而闪亮,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李勇哭着用带着血色冰碴子的手,擦拭着他的护目镜。
“阿勇,~~~~~~”
“班长,你说。”
李勇的眼泪止不住。
“那个苏宁真的是你~~~~哥?”
“班长,我没说谎,是我哥!”
李勇的半跪在班长的身前,颤抖说道。
“好~~~~~~,我床下的那半条香是你的了!”
“班长,你别说了,我肯定会让我哥给臭宝儿打电话的。你别说了,我背你回去。我让我哥给臭宝儿打电话,
我让我哥给臭宝儿打电话~~~~~~~”
李勇转身背起其里嘎就往哨所方向。
嘴上还是在喃喃地重复着这最后的一句。
风儿此时反而沉寂,整个昆仑山的山麓出奇的安静,风雪赫然停止。
这一声,在整个山区悄然地传播,弥弥有声,洁白的雪山为之触动。
已经回到天鹅基地的苏宁,正在指挥攻克芯片研发。
李勇经过卫星电话,将其里嘎的遗愿告诉苏宁之后。
他跟姜晏殊一起走出天鹅基地的研发中心。
天上此时白云片片,层层堆叠,像片片龙鳞护住这壮丽大地。
“我要收养臭宝儿当干女儿!”
苏宁在电话之前,跟一旁心情沉重的姜晏殊说道。
姜晏殊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地点点头,两滴泪花悄然爬上眼角。
“喂,是臭宝儿吗?”
视频电话那边,出现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典型的西域风情,一眼就可以断定是其里嘎的女儿。
“我是啊!不过,只有爸爸妈妈才能叫我臭宝儿,你要叫我姗姗.其里嘎!”
臭宝儿在那边摇头晃脑,像个大人一样说道。
她一双大眼澄清如水,没有半点的杂质。
隐约中,还能听到在隔壁的微微哭泣声,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应该是其里嘎的妻子。
“啊~~~!
你是苏宁?!”
姗姗.其里嘎忽然好像是发现什么似的,惊讶的小嘴巴长得圆圆的。
“是我,我能以后叫你臭宝儿吗?”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
妈妈,你看看这是谁?”
姗姗.其里嘎拿着手机撒脚丫子跑到厨房。
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做饭,随着姗姗的脚步进来,哭泣声戛然而止。
“咦,妈妈,你这是又被洋葱辣哭了?”
“苏宁哥哥,这个是我妈妈。妈妈,这是大科学家苏宁哥哥,他给我打电话了。我好高兴啊!”
“嫂子,我是苏宁。”
苏宁隔着手机跟其里嘎的妻子打招呼,声音尽量在孩子面前保持平和高兴的状态。
其里嘎的妻子也是如此。
“您好,您好~~~~~~”
她虽然也是极力保持,但是,那声音中的悲伤还是能被成年人察觉出来。
“妈妈,妈妈,我拿着你说!”
姗姗其里嘎这个时候,反而有些扭捏起来,她是高兴又紧张。
自己的偶像竟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她将屏幕对着母亲,是双手捧着的那种。
“嫂子,我以后能叫姗姗叫臭宝儿吗?”
就如臭宝儿所说的,只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才能叫自己臭宝儿,这是她妈妈说的。
其里嘎的妻子,在悲伤的同时,眼睛又是感动地流下了大滴的眼泪。
啪啪落在菜板的洋葱之间。
她明白苏宁的意思,点点头。
“妈妈,等我长到菜板高,切洋葱就交给我了。你真不争气,总是掉泪。”
苏宁和姜晏殊在这边,听完之后,眼泪跟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