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余白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幻阵也开始土崩瓦解,幻境顾名思义是蛊惑人心,在入阵之人迷失自我后被幻阵绞杀。
幻阵对于心志坚定的人来说伤害很低,但是对于贪婪又有执念的人来说,一招不慎就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江余白刚才克制住内心的贪欲,找回了自我,这幻阵也就不攻自破了。
幻阵崩塌之后一个缩小版的幻阵图样印在了长明剑上,这是漩涡中的第四个阵法。
江余白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明剑,随着场景变换,第五个矩阵在江余白脚下升腾而出,这一次的矩阵中充盈着杀气,前方时不时有飞沙走石穿过。
江余白安静的在原地等了一会,什么都没有出现,但是江余白没有放松警惕,这一矩阵的类型就是最为凶险且杀伤力巨大的杀阵,毫不夸张的说参悟了杀阵,战斗力能直线提升一个小境界。
江余白干脆原地推算起来,在推出大致方向后他抬脚走出一步,瞬间阵中风云变幻拔地而起两个铜人,炼器修为的铜人全身上下铺满盔甲,刀枪不入,加之练气期的修为手持双刃就往江余白这边袭来。
江余白毫不意外的拔剑迎战,他不担心杀阵之中敌人无数,那种诡异的平静才是最危险的,隐藏在安全假象下的杀机往往更加致命。
江余白在长明剑上注满灵力没有躲避,直接用剑接下两个铜人的攻击。
他手上用力振开铜人,打出两道将近七成灵力的剑气试探着在他们身上留下印记,砰砰两声清脆的响声反弹了江余白的剑气,在他们的盔甲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但这铜人却对自身受到的伤害视若无睹,依旧朝着江余白进攻。
这铜人全身上下皆为金属,脑袋上两颗眼睛是琉璃石所铸,面容呆滞受到攻击也没有反应。
江余白心下了然,这铜人应该是没有生命的,此刻只是按照最初的设定攻击一切闯入这里的人。
这样想着江余白挥剑布下困阵,矩阵的范围就定在自己旁边的方寸之间。铜人并非活物灵巧和敏感度都很有限,这时候江余白故意引着两个铜人进入他设置的困阵中。
一阵光芒亮起困阵形成,铜人被顺利绊住了脚步。这种铜人不死不灭,除非摧毁他的阵眼。
江余白于是活学活用用困阵困住他们,再在旁边加了一个小型的聚灵阵提供续航,聚灵阵中巨兽的身影显现,开始和铜人厮杀起来。
拖住了铜人江余白继续向前,这杀阵几乎一步一个机关,有的是不会灭的火球,有的是能把人冻住的冰窟,更有暗器、毒药、魔修以及各种各样的灵兽拦路。
江余白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耐,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着杀阵的阵眼,这一番斗智斗勇过五关斩六将下来,原本突破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也从一开的灵力运转晦涩不稳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待江余白真正来到阵眼旁边时,他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也真正被他掌握和运用。
随着阵眼被破坏,那两个铜人也应声溃散,江余白一路上处理的灵兽尸体也缓缓消失在了地上。
一枚刻印着杀阵布局的图纹飞入了靠近长明剑尖的地方。
随着杀阵被长明剑完全吸收,江余白在大地的疯狂震动中将长明剑插入土里维持着身形。
这就是姜家传承中的最后一重,随着江余白的到来,原本被大雾遮掩的空间逐渐显出它原本的样子,这里是一处巨大的洞穴内,这里的灵气比江余白的随身空间内更加浓郁,地上蜿蜒的地脉闪烁着莹莹的光芒。
江余白从未来过这处,但是一眼就被地脉的走向慑住了心神,他莫名的知道这就是那条姜家世代守护的灵脉。
那四条关系到修真界是否能正常运转的灵脉之一,那么第六重的考验又是什么呢?
江余白的直觉很准,他能感受到这里平和中正灵气逼人的氛围,这条地脉蜿蜒到深处,江余白所占之处是它的尾巴,顺着地脉走过去,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是地脉的头首,这条地脉因为有灵脉的滋养,虽未成龙魂,却已成龙形,
一片片龙鳞栩栩如生,此时龙嘴微张双目紧闭卧于灵脉旁边。
山川之灵皆修炼不易,有次机缘化为龙形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待哪一日它把眼睛修出来,便可化为地龙乘风而起。
江余白观察了一阵这里的环境,他应该已经在幻阵里面了,这里的场景就是在还原灵脉的状况,江余白这样想着突然察觉到这里不对劲的地方,灵脉作为修真界至真至纯的灵脉,此时在上面却掺杂了丝丝缕缕的黑气。
这黑气给江余白一种熟悉的感觉,江余白手中的长明剑感应到这个气息发出一阵阵嗡鸣。
长明剑灵此时在他的识海中提醒:“这东西和魔气同源,是世间万物的恶念所化。”
江余白闻言又围着这个巨大洞穴看了一圈,这里是一个巨大幻阵幻化的灵脉,它的状态很不好,丝丝缕缕的恶包裹着它,侵蚀着它。
刚开始的恶念还很微小,但是当江余白遇见来到灵脉的中央,他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中间那旷阔的灵脉早已被恶念吞噬成为了黑色,这样大面积的污染就算是先天的灵脉,也很难靠自己的力量痊愈。
江余白在这个幻境中没有受到任何的危险,他想这一重的任务应该就是运用他参悟的矩阵成功净化这些恶念。
江余白于是开始丈量这里的地形,想要帮助灵脉不是设置几个阵法那么简单的事情。首先他需要一整套把恶念驱逐并且困住的连环矩阵,其次传承中只教了基础的原理和破解方法,但是去除魔气的东西杀阵中并没有自带,防阵中也没有,他必须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入一些克制恶念的东西,比如他的剑意和长明诀的剑招。
江余白:“......”他有一种明明刚学会写字,就被强逼着写三千字文章的荒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