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有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吗?
这一天。
偌大的坪石镇,无数人亲眼目睹。
城内也好,城外也罢,无数人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看着那股逆着雨势而上的黑色尘土长龙,久久回不过神。
一代王族,就这么彻底寂灭。
城外。
数百人于这磅礴大雨之中,遥望那股席卷而上的黑烟,集体瞠目结舌。
来自城内的惊悚消息,已经传遍了整片区域,本土首屈一指的曹王族,被一剑犁成了废墟,富丽堂皇的宅院,只剩下残桓断壁。
老家主曹光直面硬撼那一剑,最终被贯穿了胸膛,斜斜的钉死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少了这位主心骨,其余人岂还有还手之力?
“我的天,曹王族真的覆灭了?”
“千真万确!那一剑之威,纵使是我坪石镇一大王族,也无法抵挡,只能认命饮恨。”
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喧嚣尘上。
久久得不到平息。
如果不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谁能相信这一幕?一剑而已,竟覆灭一大王族。
这实力,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这……”
马背上,曹靖面如死灰,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全身上下一片彻寒。
他彻底懵了,思绪溃散,脑海里一片空白。
真,真的灭了?
灭了……
本以为,这不过是对方的一句信口开河而已,结果……
其余曹家人,无不噤若寒蝉。
良久,曹靖状若疯狂,双眸充血,竭力的嘶吼道:“你该死!!”
“即使赔上整个曹王族,只要能亲眼目睹你的死亡,也足矣!”
曹靖看来,刚才这一招,毕竟是陈阳压箱底的功夫,而站在他面前的中年人不似凡人,现在提前亮出了底牌,唯有等死而已。
“狗杂碎,你今天活不了!待你死后,即使是掘地三尺,我也会将与你有联系的人找出来,然后一一斩杀。”
曹靖恣意发泄心中的怒火,嗓子尖锐,刺耳之极。
这话一出,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滞,一双双眸子汇聚在了李元山的身上。
毕竟,一开始是李元生与陈阳起得冲突,而曹靖是后来强行插入进来的。
随着曹王族的覆灭,他们之间的战斗,是不是也该打响了?
很多人意识到,可能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生怕遭受到牵连,纷纷向后撤去。
很快,中心地带空出了大面积的区域。
啪啪。
突兀的,李元山鼓掌,微微侧过身子,饶有兴趣的盯着陈阳道:“我听说,就在几天前,你不过才天圣境,这等修行速度,着实是让人惊讶。”
“难道说,是在北部山陷入绝境的时候,被倒逼的破境?不对,一定有什么奇遇,否则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快。”
端坐在马背上的李元山,就这么自顾的分析了起来,“也就是说,北部山那些人,实际上都是被你屠戮殆尽的?”
“也不对。”
一番侃侃而谈后,李元山又开始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顾钟又是谁杀的?”
“你为何如此笃定,顾钟的死跟我有关?”陈阳探出手,一把抓住倒飞回来的祖剑,漫不经心的说道。
“很简单。”
李元山耸了耸肩,“这些年碧落剑谷虽说有扩张的野心,却也只是欺负那些不如他的实力,从未招惹那些大势力,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杀顾钟,这是其一。”
“第二,这碧落剑谷,很早就打算吞并赤莲谷,而你与赤莲谷关系莫逆,一开始就公开表态残图在你身上,为其挡刀。”
“结果,碧落剑谷依旧不依不饶,那么,你想彻底化解这个矛盾,让赤莲谷往后高枕无忧,只有灭了碧落剑谷。”
“再说回顾钟的死,这出手之人,明明拥有覆灭整个碧落剑谷的实力,却只是定点清除顾钟这位老祖,也就是最强者。”
“这足以说明,这人在帮你扫清障碍,也借此机会,让你磨练一番,也就是说,这碧落剑谷早已成为了你的磨刀石。”
说到这里,李元山笑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陈阳目光微凝,对于这个实力本就深不可测的中年人,变得越发的忌惮。
不过是简单的几个点,却被他推测出了全盘,而且毫无偏差。
片刻后,陈阳不动声色道:“堂堂道宗的人,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
言外之意,有何目的,你大可直说。
“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顶尖高手,这怎么可能会是无聊的事情?”李元山目光如炬,似笑非笑,“有些事情若不搞清楚,指不定会搞出多大的事情。”
陈阳不再言语。
眼前这个来自道宗的人,让他愈发感到恐怖,甚至是惊悚。
这种人,看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实际上都是深藏不露。
不到生死关头,没人能知道他究竟有多强。
“你这人怎么回事?既然要打,为何不痛快的下手,一个劲的说个没完,你可真有意思!”
见李元山迟迟不动手,曹王族内有人忍不住了催促道。
李元山置若罔闻。
开口的年轻人,抬手横指了出去,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还不快动手?!”
这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你曹王族已经被灭,还敢在这里上蹿下跳?”李元山转过身笑道。
众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曹王族的余威,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呵呵……”
李元山顿时就笑了,摇头道:“在我面前耍横呢?”
下一秒。
李元山笑容不减,只是五指摊开,一掌拍下。
那位端坐在马背上,一度颐指气使的曹家年轻人,当场连人带马被拍成了肉泥,因为速度过快,连血迹都未来得及绽放。
哧!
只剩下一滩肉泥,任由雨水冲刷。
曹靖:“……”
众人:“……”
就,就这么拍死了?
“你,你……”
曹靖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心尖儿卷缩在了一起,这他妈什么情况?
“小子,放松一些,我只是比较欣赏你而已。”
李元山对着陈阳笑了笑,撂下这句话后,驱马离开,在临近曹靖后,淡然道:“刚才,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知,你哪位啊?”
曹靖:“……”
“我李元山,身为道宗执事,岂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道,道宗?!
一下子,曹靖险些窒息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