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
陈阳亲自率领的南岭二十万人,于蛮夷首府外五十里遭遇敌军围困。
两军直面厮杀,斩敌十五万,乘胜追击。
距离首府十五里。
逮到敌军护城重甲骑兵,陈阳当即分兵四路,打散人员密度,并换上斩马刀,于东南西三面夹击,三纵三横,杀穿战场。
战况结束,尸体堆积如山,而场上真正的山峰,早已被打沉,彻底削平。
六路大军,纷纷告捷。
于第二日中午,在蛮夷首府汇聚。
那杆蟒雀吞龙战旗,在宁坤的擎掌之下,插入了蛮夷首府。
“好他娘的牛掰啊,一路横推,摧枯拉朽,直接荡平了蛮夷……”
“不愧是镇国战神,简直无敌!!”
“你们听说了吗?明天开始,他们就开始排队领二代身份证了。”
战报就此结束。
举国上下锣鼓喧天,鞭炮轰鸣,与过年相比,不知要热闹多少。
金陵。
秦氏集图销售部。
侯强一脚踩在椅子上,神情激昂,唾沫横飞,“你们这些新来的瓜娃子都给老子听好了,这统兵总帅是我兄弟,想当年我们……”
江南,秦氏王族。
老秦王秦烈,副手立于金陵江畔,仰首挺胸,豪迈的喊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京都某医药销售公司。
一身职业装的周雨菲,立身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咧嘴笑道:“你是我,也是这片国土的英雄。”
南岭某山村小学。
一身布衣的李思思站在讲台前,脑海里思绪翻滚,而后笑道:“今天啊,老师给你们讲一个英雄的故事。”
南门市,某小区。
“我就知道这小子,会不负众望!”金正一张老脸赤红一片,咧嘴大笑道。
武刑附和,“他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
“可以重绘山河图了。”
秦秋静静站在大门口,望着南岭方向,一手抚摸小肚子,轻声呢喃道:“看到了吗?你的父亲,是一个大英雄。”
……
七天之后,整个蛮夷彻底平息。
南岭军营内。
陈阳亲手执笔,写下了千千万万的灵位。
“老大,你已经几天没睡了,让我来吧。”
“您去睡会,让我们来。”
刘武与杨虎在一旁劝说道。
这已经是他们在这七天里,第无数次的劝说,可这位双目噙血,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连握笔的手都微微颤动的男人,却始终报以摇头回应。
“咳咳。”
一番剧烈咳嗽,竟有血迹溢出,陈阳用手背随意一擦,“很快就写完了,你们派人一家一户的送过去。”
“是!!”
杨虎转过头,一向流血不流泪的他,此刻却是眼眶含泪,哽咽不止。
第二天清晨。
由陈阳亲自书写的牌位,由专人押送,离开南岭,送往每一个英雄家庭。
除了该有的津贴之外。
陈阳,杨虎,刘武三人,将自己所有积蓄,全部都投入进去,能多一分是一分。
乌云压顶,狂风如刀。
陈阳独自一人,来到了白水山所在的那片广袤荒原,褐色血迹,让这里的土地,完全撤换了颜色。
砰。
陈阳双膝跪地,脑袋低垂。
也不说话,就这么跪着。
哗啦啦。
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陈阳如同一尊雕塑,任由风雨铺面,一动不动。
“你们,本不应该来的,不应来……”
很多人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就比如宁坤。
有亲人,有爱人,也有梦想。
简简单单,平平凡凡。
幸福二字,也不外乎如此。
然。
一场国战,一封招贴,却让得他们毅然决然抛下已经拥有的一切,奋不顾身的投入战场。
谁又不知道,这一战必然是九死一生?
但,没有人犹豫。
冲锋的路上,没有人胆怯。
只有对敌人的杀意,以及蓬勃的血气。
“你们,才是这片热土的英雄。”
砰。
陈阳一头磕在了地上。
“我的儿郎,不会白死,你们的名字,将会铭刻在每一座城市的英灵墙上,供后世人瞻仰。”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
君不见,百万人英灵沉眠于此,不外乎他们在这里用血肉与白骨,守护住了万里山河。
啪。
陈阳拎起一坛酒,拍开泥封。
哗啦啦。
一碗碗烈酒,倾泻而下。
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从陈阳的脑海里,如同幻灯片一样,一张张的闪过。
他们都很年轻,正值当打之年。
“兄弟们,我敬你们!”
千古轮回,不变的日光。
你们,将万古长存。
“我曾立誓,往后余生,纵使与这天下为敌,我也要为你们正名,英雄岂能寂寂无名?”
顶级权贵也好,自诩的皇族也罢。
胆敢抹杀你们的存在,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拉下神坛。
我们打下的万里疆域,却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这没有道理。
“男儿一诺,万马难追。”
哧!!
陈阳霍然起身,抬头的瞬间,宛如刀锋出鞘,撕裂了这阴暗的长空,乌云翻腾。
一年前没干完的事。
而今,接着干!!
三天后。
众将士散去,各自回到原属分部。
也有一部分人,就此卸下戎装,回归故里。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这也正常。
南岭驻军,有二十万人选择离开,剩余的那些,负责镇守蛮夷这片新国土。
不久之后,这支龙虎之师,在新兵源的不断补充之下,将再次达到往日的巅峰。
陈阳也准备离开。
只不过……
杨虎急匆匆走来,神情肃穆,眼神示意了一下刘武,刘武挑眉道:“怎么了?”
“突发事件。”
杨虎开门见山道:“骆云海被撤,重新推出了一位人选。”
“详细情况还不太清楚,只是说,那位名讳猎鹰少主。”
猎鹰少主?
这是要专克,蟒雀吞龙?
国战过去尚不足一个月,就推出这么一号人物,针对性是不是太强了,怎能让人不多想?
“还有传言,他将盛情接待老大。”
“呵呵……”
见陈阳一言不发,刘武却忍不了心底的怒火,“这狗东西,莫不是要上演一出,杯酒释兵权?”
“我白丁一个,何来的兵权?”陈阳道。
“可他……”
陈阳摆手,负手立于营房前,遥望京都方向,“我本就要去一趟长老院。”
“有些人即使退了,老子也要揪出来,讨要一个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