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杀了他们。”
正处于一种歇斯底里状态中的许镇山,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楚良神态的不对劲,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陈阳。
那模样,恨不得敲骨吸髓。
无人回应。
并且,这位被许镇山视为靠山的楚良,退了。
“这……”
许镇山顿时懵了,一脸木讷。
陈阳却笑了,“看样子,你认出了我?”
楚良汗毛炸立,紧紧咬着牙,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这位狠人。
你他妈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认识,草!!
继而,他没有再耽搁,转身就跑。
陈阳探手,隔空一掌把楚良拘了过来。
五指并拢,骨头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最终,被掌印狠狠地抡在了地上。
噗嗤。
大把大把的血迹,从他身上炸开。
陈阳放下手,五根手指在桌面上缓缓敲动,“说出所有我想知道的。”
“我,我叫楚良,是蛮夷侦查统领。”楚良浑身抽搐,歇斯底里的说道:“只要大人给条活路,我可以给你当先头兵。”
直接就反了。
“这次,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陈阳无动于衷,像这种轻易就反水的人,谁敢要?接着道:“黑起,是什么实力?”
“三百五十多万!至于国主什么实力,我,我真的不知道!”
纵使是陈阳,在听到这个数字后,也不由得眉头一挑。
三百五十万。
这……
由此可见,这次黑起准备十分充分,势要一战定乾坤。
“我再问一遍,黑起是什么实力。”陈阳眯着一双眼,森冷的寒意宛如实质化。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除了国主自己之外,恐怕没有人知道!求……”
轰!
陈阳一脚跺下。
漫天血迹,如同黑夜中的烟火绽放,冲上半空中后,随风消散。
楚良,许镇山,以及一众许家人,就像是剥落老树皮,瞬间腐化,无一活口。
不久之后。
龚家大震,举族上下一百多人,悉数被送入黄泉。
整个南门市,一片震荡。
这两大家族,屹立这座边陲小城数十年,影响力之大,无人敢撄其锋芒。
然而,一夜之间却被灭了个干净?
尽管无数人暗自叫好,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很快,许家与龚家通敌的消息传出。
一片哗然!!
“想不到啊,这两大家族,竟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灭的好!”
“是谁干的?新上任的统兵总帅陈坚大人吗?”
“……”
腊月二十七。
原南岭驻军首领,靖南王刘武,被调离了南岭,由东照王夏宸取而代之。
源源不断的兵源,被派遣至南岭。
一切都有条不紊。
举国上下,并没有因为这场即将开启的战事遭受任何影响,新年的气氛跟往年没有任何区别。
大年三十。
家家户户,已经开始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
是夜。
大街小巷都变得空荡了下来,万家灯火,上至贵族门阀,下至贩夫走卒,无不跟家人聚在一起。
吃完年夜饭,放烟火,然后一家人围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晚会。
这是每个大年三十晚上的标配。
至于动荡的南岭,几乎没有人去关注。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国门是坚不可摧的,毕竟在这十年来,已经有无数个例子证明了国门的坚固。
蛮夷再不甘,再折腾,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只不过。
他们遗忘了在这十年里,是谁在守国门。
这个民族人才济济,强者林立不假,但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是不可替代的。
国士无双。
他们的离去,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同样是这个大年夜。
陈阳整个人扑在了一张作战地图上,刘武站在一旁,静静抽烟。
秦秋一个人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丝毫不敢打扰这几个男人。
烟雾缭绕中。
刚熄灭一支烟的杨虎,再次点上一支,沉声道:“三百五十万人啊!“
“这种大兵团作战,之于我们而言,也是头一次。”
“呵呵……”
刘武无情的嘲讽道:“说的好像,你手里有一兵一卒似的。”
嘲讽杨虎的同时,这何尝又不是在嘲讽自己?
身怀满腔热血,却郁郁不得志。
这是何等的憋屈?
“除了南岭一千多里的国境线外,往西被层层山脉隔断,往南则是汪洋大海。”
陈阳自语道:“只有这南岭一马平川,不好守啊。”
杨虎与刘武,相继沉默。
……
翌日。
大年初一。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当无数人沉浸在新年的喜悦当中时,一则消息的传来,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昨晚战事开启,于国境线上爆发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最终结果,己方后退一百里。
也就是说,被前统兵总帅硬生生打出来的一百八十里国境线,一夜之间丢失了一半还多。
这……
败了?
区区蛮夷而已,竟然落败了?!
早有传闻,这一战新任统兵总帅早已亲临南岭,亲自指挥大军,势必再灭蛮夷一次,让其三十年内翻不了身。
结果……
泱泱大国,一片沉默。
陈阳站在院子里,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一包烟,抽了过半。
“不过只是蛮夷的一部分先头部队啊。”
陈阳喃喃自语,如果换做是自己,率领八十万南岭大军,蟒雀吞龙战旗所到之处,必将鸡犬不留,只有横尸遍野。
秦秋缓走了过来,柔声道:想做什么就去吧。”
“我知道,你看不下去了。”
说着,秦秋指向挂在客厅,前不久陈阳亲手书写的一副字,笔走龙蛇,尽显肃杀,以及无尽的豪迈之气。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
重拾旧山河,朝天阙!
秦秋笑了笑道:“你曾对我说过,一入军部,终生是军人!生在这片热土,长在这片热土,岂能眼睁睁看她遭受蛮夷铁蹄的践踏?”
陈阳瞥了一眼自己的所写的字,而后在秦秋的额头上深情地吻了下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怎么做?”秦秋笑道。
陈阳掐灭烟头,背负双手,遥望南岭国门方向,“重召八十万南岭将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