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盯着沈阳看了数秒,突然轻笑道:“你呀,别人看你傻乎乎的,可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比谁都要多,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怪你。”
“老板,那我可就直说了。”沈阳确认道。
“说吧!”周鼎正色道。
沈阳几乎不用时间组织语言,直接说出自己内心想法:“我之所以不喜欢佛教的人,是因为这些人嘴上说什么普度众生,可真正面对事情的时候,就是有多远跑多远。看看历史上那些朝代,一旦大战这些寺庙就是封山,反观那些道士却是下山救人,单就这一点我就不喜欢佛教。
其次,上次我们去灵隐寺的时候,我被一名和尚忽悠花了好几万买什么纪念品,说什么都是经过高僧开过光的,结果被那些同伴取笑半天,原来这些东西在网上也就几百块钱,至于什么开光不开光,我一凡夫俗子怎么知道。
……”
周鼎静静的听着,沈阳的这些话可以说有些小家子气,也确实是个人之言,宗教之所以能够吸引那么多人,自然有其厉害之处,更何况这佛教和道教之间的宗旨不一样,这一点倒是怪不得别人。
不过听了沈阳这些话,周鼎心中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抵触帮助法布衣建庙,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升斗小民,更是一年轻人,也怀揣着愤世嫉俗的满腔热血。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周鼎下了驱逐令,想要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安静一会。
“是!”沈阳放低脚步离开房间。
周鼎站在窗前望着下方的华宫园,下面人潮涌动,这些人中想来有不少人信奉佛教,那么他们自然是认为佛教好,可也有人对佛教有所排斥,只能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选择也就不一样。
三天一晃而过,周鼎自那天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法布衣,他不去法布衣便也没有上门打搅,两人心照不宣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天周鼎像往常一样照例来华宫园转转,近日心情不错,三女相陪,赵思的情绪也稳定不少,只是三女这么久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赵思毕竟有过所以身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让沈心怡和马婧琪暗自着急,背着周鼎好几次去医院检查,结果却都是健康的很。
“阿弥陀佛!”
周鼎表情有些尴尬,这几天自己其实是在躲着对方,可现在遇到了自然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师好!”周鼎笑着打了声招呼。
“周施主考虑的怎么样了?”法布衣询问道。
“大师请跟我来。”附近人多,周鼎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无妨,周施主只需要告诉老衲愿意或者不愿意,一切结果贫僧都欣然接受。”法布衣表情认真道。
周鼎脚步顿住,认真的打量着对方,严肃道:“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三回避那就太不给大师面子了。”
“阿弥陀佛!”法布衣脸色平静。
“我有三个问题想请教大师,等大师回答之后我便告诉你我的决定。”周鼎直视对方双目淡声道。
“周施主请讲!”法布衣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双手合十微微一礼。
“大师对待众生的看法是什么?在此建庙又能够给这里的人带来什么?要是大师名下得意门生惊扰世俗,该如何处理?”周鼎连续三个问题道出后静静的看着对方。
不知不觉间,两人四周围了不少人,周鼎的面貌不少人都认识,加上华宫园对金陵人半价开放,所以金陵的人只要放假或者没事都会来这里逛逛,他们对周鼎可是熟悉的很。
“周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想要在华宫园附近修建寺庙?”
“这有何不可,对面的大师一看就是高僧,我们金陵要是能有这种高僧在,定然香火鼎盛。”
“是嘞,我最近就每到晚上睡觉都做噩梦,本想找个机会去寺庙看看,现在好了,有了这位大师在都不用去其他地方了。”
“……”
周围游客议论纷纷,中有信佛的也有信教的,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面对周鼎的三个问题,法布衣淡定自若面色平静如水,思索片刻缓声道:“我先回答周施主第三个问题,如果贫僧名下出现这种人,定然是驱逐出寺庙。其次是第一个问题,老衲对待众生当怀慈悲之心,而这第二点老衲所修行佛法能够让世人内心宁静。”
法布衣的回答很简单,并没有周鼎想的那般长篇大论,只是面对他的回答周鼎表情沉凝,不说好也不说坏。
“大师,你说将那做错事的人驱逐出寺庙,就没有一点惩罚吗?”这时,旁边看热闹的游客中有人发问道。
法布衣寻声望去直视此人平静道:“寺庙乃是修行之所,不动刀兵。”
“那大师,你说信佛能够让我们内心平静,可信道也能让我们内心平静,我们又为什么要选择信佛呢?更何况周先生还是正德宫的副宫主呢。”此人追问道。
法布衣沉默良久,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佛祖有云,肉身乃是臭皮囊,世人应多积善福,如此来世定能得到福报。”
法布衣没有说道教,毕竟说了会有中将踩着对方往上爬的意思。
“我不认同大师的意思,人活一世图的是什么,至于下辈子谁知道会怎么样。”八壹中文網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我们这辈子多做善事,下辈子就能投个好胎,你看那什么达的公子,长得那么难看,不就是因为投入豪门这才风生水起嘛。”
“切,这些什么轮回不过就是虚妄,地府什么的更是假的。”
“……”
面对周鼎的三个问题和法布衣的回答,游客们争论不止,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说法,反倒是让周鼎和法布衣冷落一旁。
“大师,今晚我再给你我的决定,这里人多我就先撤了。”周鼎向着法布衣行了一礼,快速钻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法布衣心中一叹,自己也该离去了,结果此时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