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长衫,腰间挂着玉佩,眉若利剑,目若夜星,腰挺如苍松,恍如夜空中的皎月莹莹发光。
“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周鼎出声,打破沉寂。
众人顿时回过神来,都没有插嘴,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毕竟这里是沈家或者说是周鼎的主场。
青年露出惊讶的表情,夸张道:“周哥,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上次在商场向你取经的人就是我啊。”
周鼎的记忆快速翻动,瞬间想起对方是谁,皱着的霉眉头松开,邀请道:“方君浩!来者是客,请这边坐。”
方君浩看了眼位置,不乐意道:“周哥,我能不能和你坐一块啊。”
话音刚落,主桌上的人都看向周鼎,能坐到这个位置不吝于是身份的象征。
周鼎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好意思,那边的都是我长辈亲人,如果你是来喝杯喜酒,那我欢迎,可你要是故意捣乱,我也不会客气。”
说到后面,周鼎的语气渐渐冷下来,原本对他的印象就不太好,现在又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方君浩脸上微笑不变,微微后退一步,走到最角落那张桌子的空位上坐下。
见对方落座后,周鼎招呼道:“大家继续,今儿特意给大伙准备了金陵的特色美食。”
安静的氛围随即逐渐热闹起来,方君浩坐的那张桌子上的宾客,也若有若无的避开同其聊天。
方君浩很是知趣,静静的坐着吃自己面前的东西,脸上一直带着温润的笑容,但眼底时不时闪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毫光。
坐在第二张桌子上的叶浦,目光总是时不时的看向角落的方君浩。
“袁老哥,那个少年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叶浦忍不住贴在袁阳荣耳边问道。
袁阳荣皱着眉头,不确定道:“我也这么觉得,但就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坐在第二张桌子上的人,还有黄灿、吴蕴和这些人,尽管两人的交谈声很低,但几人距离都不太远,桌上有没有交流,所以听得相当清楚。
黄灿冷笑一声,端着酒杯起身朝方君浩方向走去。黄灿如此突兀的动作顿时引起本桌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场内除了那两位大佬,还有谁有资格让黄灿亲自去敬酒。”叶浦惊骇道。
场内虽然也有人相互间走动敬酒,但前面两张桌子的人都没动过,最外边的五号桌也发现朝自己这边走来的黄灿。
“我去,黄总亲自过来敬酒,你们有人是黄总的朋友?”
“不是啊,就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结交黄总这样的大人物。”
“那还有谁值得黄总亲自过来?”
“……”
五号桌的人激动莫明,相互猜测着会不会是自己,却唯独没有想过被无视的方君浩,尽管对方仪表不凡。
黄灿靠近五号桌,除了方君浩外其他人全部站起来,脸色通红的举着酒杯。
黄灿视若无睹,越过这些兴奋的人走向冷漠的方君浩,微微躬身,脸上的笑容几乎如同谄媚:“方公子,我是天南黄家的黄灿,之前在一次聚会中见过您一面。”
喧闹声骤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方君浩看,能够让桀骜的黄灿表现的如此卑微,那究竟是何等身份。
方君浩淡淡的扫了眼黄灿,平静的喝着高脚杯中红酒,脸上冷漠的表情毫无变化。
等不到对方回应,黄灿弯着的腰不敢直起来,渐渐的额角渗出冷汗。
黄灿认得方君浩,得益于数年前的一次高端聚会,地点在京都,当时那是豪门云集,而进入的门槛也相当高。
虽然都是青年,可家族背景每一个都是百亿以上,亦或者是高官贵干子弟。
黄灿能够进去,还是因为京都一少的关系,当初他可是相当崇拜京都一少,可就是这样的大人物,在面对一个青年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淡淡的畏惧和恭敬。
而这人正是方君浩,也就是那天他知道原来那些所谓的世家,根本称不上这个称谓。
整个华国有资格称之为世家的,只有三个,方君浩所在正是其一。
“方君浩,够了!”周鼎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不满。
就算他同黄灿算不上关系好,但对方毕竟是自己邀请而来的客人,如此被人刁难,作为主人的自己要是不出面,那还如何在圈里立足。
周鼎的突然插入,令方君浩和黄灿都愣了一下,两人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出声。
方君浩目光闪动,抬头看了眼黄灿笑道:“呵呵,干杯!”
黄灿赶紧举着杯子同方君浩轻轻碰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方公子,我就不打搅您了。”黄灿连忙告辞。
这时候周鼎正好走过来,冷眼看着方君浩道:“看在一面之缘的份上,你有什么事快点说。”
周鼎没有一点好脸色,自己的乔迁之喜被对方这样砸场子,换做谁都会不高兴。
方君浩站起来,身体上前一步靠近后笑道:“周哥不要生气,我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不过我这次来找你的确有事情,借一步说法如何?”
面对周鼎,方君浩态度和蔼,完全没有刚才的桀骜之色。
沈心怡走过来在周鼎耳边低声说道:“老公,你去吧,这里有我招呼着。”
周鼎默默点头,说道:“跟我来!”
当两人离开后,沈心怡招呼着众人,虽然氛围很快活跃起来,但众人言语中所交谈的对象,已经变成了方君浩。
二号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黄灿,期待能够从对方口中得到点关于方君浩的消息。
“黄总,刚才那个年轻人?”叶浦试探着问道。
黄灿瞥了他一眼,自身还处于对周鼎的感激中,沉默小会道:“叶叔叔,对方和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就是我黄家在他面前,也仅仅入流而已。”
嘶!听到这话,几人眼中瞳孔微缩,口中响起轻轻的吸气声。
那位跟着周鼎离开的青年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连黄家都如此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