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句话,洛萸在心里盘算着,把他哄好的日子,应该再补上几天。
那边许珏见她这么久没声响,问她出什么事了。
洛萸异常困难的发出几个音节。
“先挂了。”
许珏笑道:“不继续找我这个军师出主意了?”
洛萸心如死灰:“这下诸葛亮重生也救不了了我了。”
电话挂断后,她去敲门。
意料之中的没什么用,周攸宁压根就不理,像没听到一样。
于是她改成发消息。
——我没有说你坏话。
——真的。
——我怎么舍得和别人说你不好呢。
——我不舍得的。
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无声无息。
洛萸叹了口气。
她下楼找了备用钥匙,上楼把门打开了。
原本以为他在工作,结果连电脑都没开。
手机解锁后放在桌面,他安静的看着。
屏幕暗了,他就伸手触亮。
洛萸把门关上,他听到声响,下意识的去将手机收走。
洛萸耸耸肩:“看到了。”
周攸宁抿唇,不语。
别开脸。
洛萸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中间隔了张书桌。
她把手放上去,下巴枕着胳膊,抬眸瞧他。
“那几句话才多少个字,有必要看这么久吗?”
他将眼神移回来,落在她脸上。
胸腔些微起伏,溢出一阵哼笑。
“来找我我做什么,我这么难伺候。”
洛萸说:“我就喜欢难伺候的。”
他眼眸微沉,冷笑:“我以前也是这样,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觉得我难伺候?”
得,横竖都是一刀。
周攸宁摆明了是想让她死啊。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要的不是一个解释,而是她的命。
洛萸没法了,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她垂下眼,不再开口。
牙齿紧咬上唇,因为力道太大,唇色都开始泛白。
眼泪珍珠似的往下掉,硬挤出来的,没多少。
流完那几滴以后就没了。
但被打湿的睫毛和通红的眼眶似乎还是无声的证明了刚才那几滴眼泪的存在。
周攸宁瞧见了,眉梢轻拧。
洛萸确认他看见自己的眼睛了,起身离开。
伸手去拉门,突然低下头,肩膀颤抖了几下。
果然,下一秒。
周攸宁低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生气了。”
洛萸仍旧不说话,开了门准备走。
他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按在门上,轻轻一使力。
便让洛萸才打开的门又关上。
“我又没说重话,你怎么反倒哭上了。”
他声音温柔,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
那双眼睛还是红的,他低头瞧见了,眼中便漫上心疼。
“我以后不这样了。”他妥协,向她服软,“你呀。”
他轻声叹息,抱着她:“就是算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听这话,应该是看穿了她在演戏。
自己的演技难道真有这么差吗。
洛萸在他的怀里想道。
不过再怎么说,好歹目的达到,周攸宁终于不生气了。
洛萸伸手去搂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如果不是你压根就不听我解释,我也犯不着这样。”
“没有不听你解释,只是刚才比较难过。”
“难过?”她抬起头,不解的看他。
周攸宁的睫毛很长,但因为不算特别翘,所以平时看他,也看不出来。
除非是俯视或是仰视。
他的身高,洛萸怕是也没有机会去俯视他。
从她此刻的角度,能很清楚的看到。
他的睫毛鸦羽一般。
洛萸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个颜控,外貌协会。
周攸宁受不了被她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于是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那是我的位置。”
他有点像是在宣誓主权,可又一点也不霸道,反而更像是在撒娇。
那明明是他的位置,她却让其他男人坐了。
所以他不高兴。
洛萸轻声笑了一下:“你连这个都介意。”
捂着眼睛的手松开了,抱着她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他皱着眉,似乎对她刚才的话异常不满:“我难道不该介意?”
洛萸连忙哄道:“该,应该介意!”
周攸宁不信她的话。
他太了解她了,她最擅长的就是敷衍他。
为了表示自己认错的态度良好,洛萸说她可以写保证书。
周攸宁还是不信她:“你和我保证的事情哪次做到了。上次我让你别通宵打游戏,对身体不好。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后来你照做了?”
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洛萸说:“我发誓,那我发誓好不好?”
她举着三根手指:“我要是再承诺周攸宁后做不到,我天打雷......”
他皱着眉头把她发誓的手拉下来。
洛萸发誓发到一半突然被打断,茫然的看着他。
“算了。”
周攸宁垂下眼,“反正我也习惯了。”
洛萸莫名觉得他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怨妇。
看着这样的周攸宁,她突然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了。
“我这次是真的答应你,我以后不让他坐我的车了。”洛萸难得认真,“我是看他的儿子可怜,那么大的风,万一吹感冒了怎么办?”
或许是她罕见的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也或许是,她的话说的确实诚恳。
周攸宁沉默片刻,脸上也瞧不出到底信没信。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再次开口。
“小孩是无辜的,但他父亲,我不喜欢。”
洛萸眨了眨眼:“为什么啊,他人挺好的啊,斯斯文文的,而且还有礼貌。”
周攸宁一听她这话,瞬间就变脸了。
冷笑着点头:“既然他这么好,那你去喜欢他好了,你去和他结婚!”
“他不好,你最好,周老师最好。”
刚才说的确实是气话,大约是说出口就立马后悔了。
他补了一句:“他平时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洛萸恍然大悟:“吃醋了?”
他倒是承认的爽快:“嗯。”
能让周攸宁有危机感,不是因为对方多优秀。
而是因为他察觉出那个人对洛萸有好感。
这种感觉让他厌恶。
亦或是,那个人让他厌恶。
最后洛萸还是写完了那张保证书,再三承诺,以后不和他多说一句话。
周攸宁才肯从书房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的时候,洛萸问他:“你以后该不会一生气就去书房吧?”
他说:“我也不舍得让你去书房。”
洛萸说:“可是有客房啊,分房睡也犯不着去书房。”
周攸宁没再开口。
但洛萸隐隐觉得,周攸宁是为了让她心疼,故意去睡的书房。
这个男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