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舔了舔嘴唇，吞噬了那么多煞气，如今已是脉通境九层巅峰。
再来个大补，出去后，必能直接达到聚灵境。
莫凡转头看向犬十一。
双方四目相对，沉默了一会。
犬十一也不敢开口说话，他感觉到了莫凡的杀意。
莫凡最终还是放弃了，缓缓说道：“待在这，别继续参与。”
话完。
转身离去。
再不走莫凡怕自己忍不住。
太善良果然不容易……
“不愧是妖魔族不惜代价等来的命定之人，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强者的轨迹。”
待莫凡离去后，犬十一身后出现一道残魂，正是当初的狼牙。
“狼老！”
犬十一惊喜地看向狼牙，没想到数千年前的强者竟然还存在于世。
他恭敬道：“狼老如今这状态……该如何才能恢复，只要您能回岩西山脉，我族必将大兴。”
“孩子，如今的我已是残魂难存，随时都会消散，周武大陆的族人若是想振兴，不在我身上。”
狼牙和蔼地看向犬十一。
能在自己消散前，看到如此优秀的后辈，也是一大幸事。
“唉……”
对于这位指导过自己的先辈，犬十一还是十分敬重的。
可惜没能带回族中，沉默了一会，问道：“狼老，我该如何振兴我族？”
“之前离去的人族少年认识吗？”
“莫凡？认识，前面一同战斗过。”
“他若不陨落，将来必会成为主宰。”
“主宰？是指主宰周武大陆吗？”
犬十一震惊了。
主宰周武大陆要力压群雄才行，至少也要达到融灵境九层巅峰才有机会。
整个岩西山脉，也就只有一位融灵境九层的族老。
对方也不敢说力压群雄，没想到狼老竟然这么看好莫凡！
“主宰周武大陆？”
狼牙没嘲笑犬十一，反而觉得可悲。
实力决定所处的位置，所处的位置决定所能接触的眼界。
如今的周武大陆太羸弱了，待在这里的生灵只能拥有这般眼界。
狼牙微微叹息道：“眼界放远些，我说的是整个万界，他都至少能成为主宰一界的强者之一。”
“他？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狼牙看向犬十一，缓缓说道：“妖魔族以数亿比你还强的生灵，加上一名实力远超我的妖王为献祭的祭品，只为找到命定之人，就是刚才的人族少年。”
“这……”
“难道你以为妖魔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挑起战争，是无理取闹吗？”
“您是说周武大陆被封锁是因为他？”
“没错……”
“……”
犬十一沉默了。
若真如狼老所说，那莫凡的潜力远超于他。
可笑的是之前还把莫凡当作竞争对手，没想到都不够格。
过了一会儿。
犬十一面露不甘，缓缓说道：“难道要我去刻意去讨好接近他，与他成为好友？”
“好友？你太高看自己……”
虽然不愿打击犬十一，可为了让他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
狼牙只好摇头道：“若是等他强大起来，在万界之中，你这样的血脉，对他而言，只能算是比较可口的食物……”
与狐申相处数千年，狼牙也知晓了命定之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难不成让我将他杀死，掠夺他的运势？”
犬十一想到人族那边有掠夺气运之说。
“掠夺只有在双方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有效，你见过普通士兵击杀皇帝就能直接做皇帝的吗？更别说难度之大了……”
狼牙解释道：“你与他如同云泥之差，几乎没有杀他的可能性，即便杀了也难以掠夺其运势。”
“那狼老希望我怎么做。”
犬十一面露无奈，只好问道。
“那名人族少年还太羸弱，被法则残缺的周武大陆限制，实力提升缓慢，你与他差距拉开不会很快……”
狼牙边想边分析道：“这种人身边必会祸端不断，只有披荆斩棘，方可成就大道。”
“您的意意思是？”
狼牙直勾勾地看向犬十一，严肃道：“我希望你能趁他羽翼尚未丰满，与你差距还未拉开过大时，主动臣服于他，为他护道。
只要你不死于他证道途中，将来跟着水涨船高，也能成为一方强者。”
“……”
犬十一脸色阴沉。
他没想到狼老竟然要自己臣服于莫凡。
“弱者的尊严，毫无意义……”
狼牙并没有催促犬十一答应。
这种臣服如果不是自愿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微微叹息道：“唉……我快要消散了，你过来。”
犬十一听话来到狼牙的残魂前。
狼牙伸出右手按在犬十一头顶上。
此时。
无数的记忆涌入犬十一的脑袋之中，使其头疼欲裂，可他依旧咬牙坚持。
等结束后，狼牙欣慰道：“这是我毕生所学，有些你无法接触的，我将其封印在你的记忆深处，等你实力达到了自然会解封。”
“多谢狼老……”
“至于更高的境界，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
狼牙是在有意无意地表明着，跟随莫凡才能走得更远。
犬十一也明白，可是他内心还是有所抵触，不想屈居人下。
见犬十一这模样，狼牙想到了曾经桀骜不驯的自己，无奈道：“都是犟脾气，一切随缘吧……”
“您……”
犬十一发现对方的残魂以肉眼的速度开始消散。
这速度不出数分钟，便会彻底消散。
“不用伤心，这是必然的结果，将我传给你的，好好发扬光大，照顾好岩西山脉的同胞……”
狼牙表现得十分淡然，数千年的等待只为看一眼造成一切灾难的根源，那所谓的命定之人。
如今的他早已看透了生死，消散也许是种解脱。
在消散前能看到族内出现名不错的后辈，也是一种幸运。
犬十一低头沉默不语。
在狼牙彻底消失前，大声喊道：“如果他能赢我，我愿意臣服于他。”
“随你……”
狼牙看着眼前稚嫩的少年，在消散不见前，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在狼牙看来。
守着尊严死去的弱者。
比放弃尊严乞活的强者。
更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