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十多个叛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倒在了血泊中。
召平一马当先,冲入府衙中,却发现这里边只有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正在提笔在竹简书上写这些什么。
那人方才抬起头来,就看到召平长枪刺杀而来。
“东陵侯饶命!”
不曾想,那人猛地求饶起来。
召平长枪趋势骤减,勒住战马,看着那面无血色,跪在马前之人,居然觉得这人似乎是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你是何人?奈何从贼?”
“将军,小人是武关城中看守粮库的小吏,武关城破之际,城中所有兵丁尽数战死,小人被贼军胁迫,不得已委身于贼。
今日再见将军,死也瞑目了!”
召平闻言,猛地想起来,自己当初戍守此地的时候,此人确实是看守粮库的小吏。
他稍作回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兢兢业业,粮库方面,从没出过问题。
当下翻身下了马,就准备问话,可是还不等他说话,那小吏就急忙兴奋的问道:
“侯爷,可是朝廷发兵,击溃刘贼了?”
“呵!”召平嗤笑一声,“刘贼算什么,陛下亲自领兵,他必死于蓝田!我且问你,现在此处有粮草几何?”
“回禀侯爷,小的方才筹算完了,贼军所有的粮草,都积压在武关,总共有一百万石之巨!”
“一百万石!”召平闻言,也是颇为震惊!
居然有这么多的粮草!
小吏急忙道:“贼军自东边而来,裹挟的所有粮草,都是运送囤积在武关,故而才有如此之巨多。”
召平闻言,立刻道:“你!马上带我去查看粮库!”
“喏!”
小吏哪里敢迟疑,立刻站起身来,带着召平往粮库去了。
召平留下十骑看守府衙,随即便直奔粮库而去。
他人还没有到粮库边上,远远地就看到了粮库那边直接露天堆放,宛若山体一样的粮草!
麻袋垒砌,黑压压的!
召平驱马走进了些,手里的飞凤金枪直刺出去,挑破了麻袋,里边的粟米就“簌簌”的漏了出来。
“侯爷!”
小吏急忙看着召平。
召平却一脸复杂,这么多的粮草啊。
可要是刘贼叛军回来,守不住的话,那也只能全部烧了。
“我大秦的粮食,烧了也不留给那些逆贼!”召平心中发狠,转头对着那小吏吩咐道:“你立刻去发动城中百姓,就说我大秦雄狮在蓝田击溃了刘贼的兵马。
让城中百姓只要协助本将守城,他们就有吃不尽的粮草!”
“喏!”
小吏立刻拱手领命,在十个骑兵的监视小去做这件事情。
召平转过头,看着空荡荡,死寂无声的武关城池,他打算做最后一搏,如果发动城中百姓,还是收不住这些粮草的话。
那……烧吧!
很快,死寂的像是一座鬼蜮的武关城,在听说是曾经戍守此地的大秦东陵侯召平率军收复失地后,那些就像是老鼠一样躲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成群结队的来求见召平。
召平为大秦东陵侯,人在武关戍守多年,声威极高!
此刻他稳坐府衙门口,接见诸多秦人父老。
一时间,诺大的武关城军民一心,誓死守护这一百万石海量的粮草,绝不让其落入逆贼手中!
深夜时分!
召平看到西边的官道上,忽然出现从冲天的火光。
一时间,所有人等上城楼,准备死战。
伴随着城外那一支敌我不明的人走进后,站在城楼上看去,整个大地上就像是铺了一层火焰地毯一样。
场景壮观的同时,也让城楼上的秦国军民不寒而栗!
召平回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些举着锄头木棒,准备和刘邦贼军拼命的父老兄弟们,必将微微发酸的同时,心中也有一股冲天的豪气油然而生!
这就是我大秦啊!
正在这时候,城外有一骑快马冲上前来,为首那人大声喝道:“我乃大秦郎中令宇文成都是也,东陵侯召平可在城中?”
心中正是悲愤,准备死战的召平,忽然听到了宇文成都的声音以后,猛然举目看去。
城楼外,那一员神魔似的悍将手提一口巨大的凤翅镏金镋,人马如虎如龙,不是那宇文成都,又是何人?
“宇文将军,召平在此处也!”
宇文成都看得真切,哈哈大笑道:“侯爷,我军在蓝田大胜刘邦贼军,陛下收缴俘虏数万人,我这一路上杀过来也收了一万五千人的俘虏!
你速速打开城门,我要入城!”
“此真乃天佑大秦也!”召平激动无比,挥手喝道:“打开城门,恭迎郎中令入城!”
“得令!”
众人骑士高涨,纷纷下城楼去迎接宇文成都入城!
宇文成都和召平稍作交流后,两人都有些发懵。
发懵的主要原因在于:刘邦去哪了?
蓝田一战,刘邦逃进了山林中,纵火断了秦军追兵。
可是,宇文成都这一路上冲杀过来,却也没有遭遇刘邦。
“无妨,我等先一步稳住武关,只要武关稳住,就能稳住关中。”
宇文成都沉稳的喝道:“陛下明日也必定到达武关,一切等陛下到了,再做定夺。”
“也好!”
召平也颇为赞同此举。
一日正午,嬴胡亥领着足足四万降卒到了。
宇文成都走过一趟的官道上,还有其他的溃逃的降卒,也被嬴胡亥招降回来。
抛开这些人的战斗力和对于秦国的忠心来说,秦军现在在武关的人数,一下子就达到了近乎六万人的地步。
如果还把武关这些战意高昂的父老们算上,那面前能凑齐六万五千人!
嬴胡亥这边屁股都还没有做热乎,宇文成都就已经忍不住向着嬴胡亥拱手道:“陛下,我军现在该如何?”
“依照诸位之意,该如何?”嬴胡亥环视众人一圈,气度沉稳的问道。
宇文成都立刻道:“把降卒打乱重新整编,这样的话,他们在谁都不认识谁的情况下,就可以为我军所用。”
“好办法!”嬴胡亥眼睛发亮,随即看向嬴子婴,“子婴?你为何一言不发?”
嬴子婴急忙拱手道:“陛下,非是臣下一言不发,而是臣下心中担忧函谷关而今的情况如何了!”
“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