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洛笙先去了趟坊市,趁着月亮节市集的最后一天,终于购得了二转转瞬蛊,其他的蛊虫食物亦购入不少。
十息蛊的食物,十年份以上的时露香果,他终于在某处商铺中发现,购买了一批,放入花苞蛊中保鲜,提前储备起来。
待到下午时分,楚洛笙才拿着令牌蛊,前往范家山寨。
“未曾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出来迎接的,同样是位中年三转家老。
“……在下唐三!”
“原来是唐老弟,幸会!幸会!”
对方这么客气,楚洛笙也不能不给脸,只得跟着与其攀谈,元石一事只得暂且不言。
如此一番扯东扯西,恰好给了楚洛笙机会。
他将自己塑造为,一位年轻时被蛊师偶然点化,从而踏上蛊修一途的懵懂凡人。后在南疆冒险流浪数年,历经艰辛,晋升三转,有了如今修为。
有时法上人传承记载的南疆往事与秘闻打底,与家老闲谈起来,也完全能够应付,甚至提及南疆旧事,往往还能语出惊人,令家老大为敬佩。
眼见日落西斜,聊得差不多了,家老手腕一转,取出储存蛊虫,当面交割起元石,楚洛笙则用元老蛊一一装好。
再看元老蛊近乎毫无变化的表情,楚洛笙明白,自己还需要继续努力。
“唐老弟可空,我与你一见如故,不知可否换个地方,继续小叙?”
“前辈您这般相邀,我自当奉陪。请!”
于是,二人前往坊市中一处酒楼,挑了处临街的位置,点齐酒菜,继续开唠。
酒桌间,吃了不知道多少顿的饭袋草蛊产出的米饭,和酒囊花蛊产的蜜酒,面对这样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宴席,若不是对面的家老总拉着他喝酒唠嗑,需要顾及着点吃相,恐怕他早就饕餮附体,胡吃海喝起来了。
饭局到了后半段,一些若有若无的试探,不时从家老的口中传出。
“唐老弟,可还有家眷?我雷磁山山清水秀,却是处安享天年的好地方,不如接来,我也可照应一二。”
“唐老弟可有良配?我族靓女丽人,不知凡几,若有中意的,我愿与老弟做媒呀!一个不够,三、两个亦不是问题哟!”
“唐老弟,唐老弟……”
各种旁敲侧击的试探蜂拥而至,好叫楚洛笙一顿头大。
“哎呀!老哥有所不知,小弟我早年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呜呜呜……”楚洛笙闻言,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起自己的‘悲惨往事’,全然将对方当作了知心好友。
待听完楚洛笙九真一假的身世后,家老也为之动容。
“是我考虑不周,未曾想唐老弟有这般过往,罪过,罪过!”
“害!过往的事,便让它随风而去,老哥你也是关心于我,切莫自责!那个,伙计!爆炒山猪腰花再来三碟,虎鞭汤羮来两份,好酒再来三坛!”
点完菜,楚洛笙拉着对方不依不饶。
“老哥,咱俩继续喝!等吃完这等补菜,再去那青烟楼快活快活!”
“哈?青烟楼!”
这下轮到家老傻眼了。
青烟楼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那是雷磁山远近闻名的风尘之地。
当下,急忙婉拒。
“别别别!唐老弟,族中还有琐事,需要我回去处理,还是……呃,改日再去吧!”
家老不知为何,显得底气不足,十分惧怕,竭力推脱。
“也罢!来,这虎鞭汤羮,你我一人一罐,畅饮!”
带至临近午夜,二人才跌跌撞撞走出酒楼。
正欲道别时,家老从空窍中取出一只二转令牌蛊,递给楚洛笙。
“唐老弟,这枚令牌蛊赠与你,日后你便是我族之友,若有事可来寻我。”
接过蛊虫,楚洛笙心中一喜,嘴上却客套着。
“这怎么好意思!日后又要麻烦老哥,小弟我这心中真是过意不去。”
“无事,无事……”
二人随即道别。
只不过二人踉踉跄跄走了几十步,待对方身形消失在坊市中后,皆即刻恢复神智,大步流星,各自离去。
范家山寨,族长书房。
妇人依旧倚窗远眺,见满身酒气的男人回来,问道:
“如何?”
“哼!油嘴滑舌,或许有几句真话,但不多!”
闻言,妇人低头沉思。
再抬头,却见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凑近自己身旁,眸光中透露出一股贪欲,联想到昨夜,不禁有些后怕。
“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
刚吃了补羮,男人此刻只觉得浑身一阵火热。
“我警告你呀!我可是一族之长,四转蛊师,你不要不自量力,劝你好自为之!”
妇人抿紧嘴唇,后退了一步。
“切!那我还是族长的夫君咧!”男人闻言不屑,“来,助夫君我炼蛊!”
……
数日后,楚洛笙居住的山洞中。
楚洛笙正盘坐在山洞内,他已经炼化所有购得的蛊虫,准备进行第一次宙炼杀招‘一息毕’的使用。
光团随着元石的投入,化作天然真元,助长着光团的体积。
随后,另一只蛊虫被抛入光团。
下一刻,原本舒缓的光团骤然抽动,像是顽皮的孩童,欲要摆脱控制,不屈于此,光阴恍惚,几欲破裂。
楚洛笙眉头一紧。
随即竭力操控,并不断抛入元石,令光团体积逐步收缩,由脸盆大小,化为成人拳头的一般。
至此,其额头渐出细汗,空窍内的淡银真元亦跌至四成五。
“继续保持,就能……遭了!”
此时,异样再起。
光团内旋即闪起强光,每每闪起,光团裂纹便又增一分,全靠着不停丢元石才堪堪维继,保持着微弱的平衡。
“不行了,一心二用蛊,一息毕!”
旋即,楚洛笙空窍中数只蛊虫在淡银真元的催动下,接连有续地迸发。
一头一体双首,无足有齿,腰负蝉翼的蛊虫,翘起的两个头首,朵朵光晕如涟漪般散开,令原本劳累的心神一扫颓势。
而在肉眼无法察觉到的地方,光团的时间流速被短暂拉快,这个过程约持续了一息,而现实中连眨眼的功夫都没到。
原本膨胀欲裂的光团一扫颓势,化作拇指大小。
最终,光耀褪去,露出一只通体玄黑,腹有四足的蛊虫。
这当然不是二转强电流蛊,而是由雷磁山附近悉同平常的磁力蛊合炼而成的,二转磁力蛊。
之所以选择磁力蛊来练手,除了容易获取外,另一个原因是它的合炼过程与电流蛊有些类似。
二转磁力蛊,需要两只一转磁力蛊,和强电流蛊的合炼大抵相同。
而想要合炼出三转磁力蛊,则需要三只二转磁力蛊炼制。四转磁力蛊,需要四只三转磁力蛊炼制,五转以此类推。
收起二转磁力蛊,楚洛笙检查起转瞬蛊的状态,和其他一转蛊虫的消耗情况。
确认无误后,趁着手感火热,之后一股脑的潜心炼蛊。
数日后,楚洛笙得到了二转强电流蛊,和又一只二转磁力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