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孙无忌发表意见,罗艺微微颔首,他目光看向长孙无忌,继续问道:
“辅机,你仔细说说。”
长孙无忌自不会拒绝,便是认真说道:
“陛下,如今两国愿意臣服于我大夏,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北漠外族解决,让北漠百姓没有了后顾之忧,岂不是一件美事?
当然了,既然两国愿意臣服于我大夏,还得考虑到其他的一些问题。那就是应该如何处理这两国才好,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看到长孙无忌胜券在握的模样,罗艺便知道他已经有了想法,点头道:
“你有什么办法?”
长孙无忌接着解释:
“首先,这两国若是臣服大夏,便不能和昔日高句丽一样处置。高句丽虽然也是外族,但他们距离大夏不远,便于掌控。
同时,高句丽的民风与大夏也不会有太大差距,陛下派人前去管理,自然不会惹得百姓反对,他们获得好处,就会支持大夏。
但室韦、靺鞨,他们距离我大夏的管理核心路途遥远,同时因为位置偏僻,人烟稀少,生活方式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若是依样画葫芦,只会适得其反,无法取得效果。所以在微臣看来,这些土地,还是要让他们自己治理才行。”
听到长孙无忌的说法,罗艺顿时好奇道:
“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相当于寻常属国,这样如何保证我大夏的利益?”
长孙无忌依旧淡定,继续说道:
“这就是臣接下来要说的,他们臣服于我大夏之后,朝廷给他们封官,让他们继续管理自己的地盘,可是,他们要学习我大夏的文化。
这才是重中之重,只要他们学习我大夏的相应文化,知道我大夏的忠义,到时候,不管是什么人管理,也改变不了结果。”
当长孙无忌说完之后,罗艺顿时眼前一亮,他觉得很有道理,笑道:
“这倒有些意思,室韦和靺鞨的特殊情况,确实不便于我大夏直接管理,要是派人前往的话,其他的不说,气候能否适应都难说。
倒不如让他们自己治理自己,而让他们学习相应文化,便是让他们产生认同,知道自己是大夏的一份子,确实是妙极了。
那么,你们有何看法?”
杜如晦和房玄龄目光相对,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的想法和长孙无忌差不多,既然长孙无忌都说完了,他们也没什么补充的。
罗艺沉声道:
“此事对我大夏而言,不是什么坏事,他们能够归附我大夏,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既然他们来了,那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虽然确定了应该如何处置,但罗艺没有着急将两个使者叫过来,而是让人设置宴会,等到了晚上,才召见这两个使者。
——
虽然在燕京城内,遇见了没有想到的人,确实让他们有些始料未及。
但是对于使者而言,他们感受到罗艺没有恶意,这一切就不值一提了。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两家使者都聚集在大殿之中。
他们看着大夏的美食,脸上满是激动的神采,除了美味当前,更因为他们知道,罗艺此刻召见他们,肯定是有结果的。
果然,罗艺热情的招待了他们,等快要结束的时候,罗艺终于是进入正题,说道:
“二位远道而来,那朕便只说了,你们愿意臣服大夏,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甚至于,朕可以让你们的首领,继续治理你们的领土。不过,你们需要接受我大夏的任命,成为我大夏的官吏。
除此之外,你们还需要让你们的孩童,学习我大夏的文化,他们只要学有所成,便可以来我大夏参加科举为官。
同时,朕希望在二十年后,你们的管理者,也会通过科举的手段,从你们的族人中选择,以便于更好的治理地方。
当然了,只要你们成为我大夏的子民,一旦在寒冬腊月时,遇到什么问题,朕也不会袖手旁观,会帮助你们渡过难关。
因为你们是大夏的子民,是大夏的一份子。”
当听到罗艺之言,两家使者全都瞪大了眼睛,其中带着些难以置信。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
他们以为,既然他们选择臣服大夏,肯定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可现在看来,这哪里需要付出代价,简直就跟白捡的一样。
尤其是方才罗艺所言,只要学有所成,甚至可以来大夏为官。这是什么样的待遇,看着繁华的燕京城,他们恨不得想要留在这里。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罗艺不会留下他们,如果单纯流落在燕京城,他们也没有财富去享受。
总之,这么优厚的待遇,两家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们不是傻子,这么好的事情,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二人连忙行礼喊道:
“尊敬的陛下,我们没有任何异议。”
不过这时候,罗艺又补充道:
“对了,你们既然作为大夏的子民,日后大夏需要征讨外敌,你们也需要配合朝廷调遣。”
这个要求,和方才的好处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他们甚至觉得,大夏精锐如此强悍,他们去了也没有登场的机会。
反正室韦和靺鞨,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比大夏精锐更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都是分内之事,我们愿意成为大夏的一份子,并且为了大夏征战。”
他们想都没有想,就大喊着表态。
对他们来说,眼下的局面已经是再好不过。虽然罗艺加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二十年后,用科举的办法选择官员。
可是,那都是室韦、靺鞨自己人。
就算他们臣服于大夏,两国依旧是自行管理,不会受到大夏太大影响。
而且,他们还能在困难时期,获得大夏的帮助,这都是以往不敢想象的。
如果真的无路可走,他们只能向南方劫掠,希望能够掠夺资源,让族群撑过去。而现在,他们显然不用如此冒险了。
这一切对于室韦、靺鞨,犹如梦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