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缓过来了,但身上还疲乏的很,她懒懒的抬手拿了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
不一会儿,这小嘴就被塞满了。
桃子将这茶水又端了来,“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在想谁呢?”
“我自然是在想江晏,时疫染病极为迅速,我担心他会有什么事。”
“先前几日来,你还想着要怎么和他撇清关系,现下这是动了心了?”
叶莞宁这一时又说不出来了,现在满心的就是担心这时疫。
她倒是想跟着去的,可是江晏根本就不允许。
赶了一天的路,到了那庄子时,都快要天黑了,江晏先让人把药材给诸位大夫分了下去。
而这边管事的人便上前来汇报情况。
“这第一个病了的人是谁,他又接触过那些人?”
他们现在是在这庄子的外围安营扎寨,站在这里往里面瞧去,烟雾弥漫,死气沉沉的。
那管事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句都没听清楚。
江晏的脸也瞬间黑了下来,他单手背于身后,只一个眼神,那管事的就立马跪了下来,“大人,这是从东边的那个柳员外家开始的。”
“既是知道了源头,为何不尽早的控制住?”
“这……是那柳员外不愿被关在家中,我也没了法子,这才让整个庄子都遭殃了。”
不单单是这一个庄子,几乎每个庄子都有这么一两个称霸的,无非就是手上有点银子,便认为自己就是这整个庄子的老大了。
“那这柳家的,现在可还有幸存之人?”
“柳家前几天在办丧事,所以牵连的人比较多,现下还未发现有人因此病逝。”
“好,这庄子暂时会封闭着,你督促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回了营帐,床榻之上的那个叶莞宁塞给他的包袱。
这包袱上绣着一朵玉兰,看这针脚,不用多想这便是叶莞宁亲自绣上的。
他带着浅浅的笑一点点的拆开了这包袱,里面的衣服放了好几件,在一旁还放了些帕子。
而将那衣裳拿起来一瞧,竟然从里面掉出来了两三个香囊。
他弯腰将其捡起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里面还塞了一张小纸条,娟秀的字体紧密的排列在上面。
“尽管戴在身上就是,这是我找了神医配的药方,根治不能,但可预防。”
然后后面就是整个药方,江晏将那香囊立马挂在了腰上,而这药方就给了阿霄让大夫去瞧了。
而衣裳则被他给挂了起来,他现在可舍不得穿呢!
叶莞宁正趴在桌子那发呆,耳朵突然一热,便将耳朵也贴在了桌子上。
“主子,你这是又在做什么?”
“耳朵热,贴在桌子上还挺舒服的。”
“知道了,应该是有人在骂你。”
叶莞宁换了个方向,对着桃子嘟囔了起来,“什么嘛,就不能是人家惦记着我!”
江晏不在,她就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两日的。
而且还没人会打扰,“我在这里修炼一番再出去哈!”
“可以,不过你可得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她哪还管得了这么多,现在只想要好好的休息着。
从外面的榻上到里屋的软塌,桃子忙前忙后的根本都没空坐下喝口水的。
叶莞宁却是睡了一觉又一觉,而且在这里睡觉很奇怪居然没有做梦。
安稳的过了一天,叶莞宁也躺的有些疲乏,活动了下筋骨后,就一声不吭的带着这里的神水出去了。
丞相府里很是安静,下人们井然有序的收拾着院子,心儿也在外面坐着正绣花。
她打着哈欠将外衫脱了下来,“心儿,我怎么躺在床上了?”
“是我将姑娘给扶过来的,你趴在书房里睡会生病的。”
“我就说嘛!反正也没什么事,你就回去歇着吧!”
“不行。”
“哪有什么不行的,我又没什么事,快去歇着吧!不然你留着那空房做什么?”
待人走了后,叶莞宁才开始了自己的正事。
茶楼和茶园已经都稳妥了,她也不必两边跑,现下就开始了她的另一个打算。
书案前,她缓缓的打开了窗子,探进来的花枝刚好被阳光照耀着,将影子印在了她的纸上。
点燃了熏香后,她才开始动笔。
故事的开始,写的便是她那离奇的遭遇,让人不愿相信的事情。
一笔一划间,她将自己的回忆印在了这纸上。
只是不知为何,她越写越是伤怀,明明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却在落笔后尽显悲伤。
在开始写的时候,她就没有预想到结局,她想自己何时要离开了,再将这结局补上。
可现在,她就不这样想了,还等什么,便把这结局就提前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
然而只写了一张,便坐不住了,抬头看了眼时辰,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叶莞宁伸了个懒腰,肚子突然就咕咕的响了。
字是没写多少,反倒是越发的饿了,而现在这个时辰,小厨房里应该都在备菜。
于是,她就差了人前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丫鬟将饭给送了来。
“呦,这么快!”
“是,请夫人慢用。”
将饭菜摆上了桌后,那几人就退到了一边。
叶莞宁拿起筷子来瞅了瞅,是她喜欢吃的不错,这刚要夹菜,便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停顿了片刻,她终究还是动了筷子,可将菜放在盘子里后,她就猛的一个转头,那个盯着她看的丫鬟就立马低下了头来。
她轻笑了一声,“今日这饭菜很是可口,我心情甚好,不如就来玩个小游戏。”
众人齐声道:“是。”
于是,她将每道菜都夹到了盘子里,然后从每个丫鬟面前走过,又走了一圈后,她停在了那人的跟前。
一手将那丫鬟的下巴轻轻抬起,“这个游戏很简单,这盘子里的每一道菜都吃完,我就给你一锭银子。”
那丫鬟哆嗦着身子后退了半步,当即就跪下了,“夫人,奴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我喂你,是你自己吃。”她缓缓的蹲下身来,将筷子塞到了手里,而后又把盘子放在了她面前。
身旁站着的几个丫鬟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个个的心里很是不解,平日里夫人从来都不会如此的。
等了一会儿,她还是不吃,叶莞宁就叹了口气,“不吃,是因为这饭菜里有毒,那你来说说这毒到底是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