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负责抄写,上面的具体内容,她也不想记得太清楚。
最后封好了后,她便悠悠开口,“这语气一看就知道不是我能说得出来的。”
“无碍,只要是你的字就好。”
她略显疲惫地准备去休息,到了门口,便想起来前几日在查的事,“江晏,西璟那边你有派人盯着吗?”
“嗯?”他将信交给了阿霄去传送,一时想到那里,还真是忽略掉了,“我倒是忘了。”
“虽是流放,但毕竟他们也是反过的,最好是留个心眼。”
“好。”
如果西璟的人也有参与,那就是真的从内部出了内贼。
提醒完了后,叶莞宁就打着哈欠回了卧房。
回来后,她总是想要睡觉。
一躺在床上,她就被桃子给拽了进去。
“我真是服了,你什么时候能不在我睡觉的时候叫我进来。”
桃子惊喜地把她拉到了屋内,“你看这瓶子已经恢复原来的样貌了。”
这闪闪发光的记忆,也算是这些时日没有白费了。
“是不是我俩一猜忌,它就会变色?”
“所以你俩这是闹别扭了?”
“也不算是,只不过闹了点不愉快。”
叶莞宁抬手轻轻抚过这些个瓶子,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用这能力,其实也是可以的。
“我若是不常用这能力的话,会消失吗?”
“不会。”
她窝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望着那一个个的瓶子出了神。
“你不必太在意,若是有什么事,不还有我在?”
“有你,我就放心了。”
宽慰的话说了一些,也算是有了心理安慰了。
突然,叶莞宁想到了一件事来,“桃子,未来之事我预判不了太多,唯有一事,襄晔的江山会易主吗?”
“主子,我记得好像先前你问过这个事了。”
“我心里不安得很。”
“不会。”
她的斩钉截铁,犹如一根定海神针一般,接下来便是要好好的跟这个北延斗一斗了。
尽管如此,世事无常,有些好些事情是不会按照预想的所进行的。
她缓缓睁开双眼,此时已是入夜了。
她这是又睡了一天,更让她恼了的是,晚上又睡不着了。
窗外一轮圆月甚是明亮,而在窗前的那棵树,明明已经修剪得很好了,可偏偏有一枝探出了头来,它在那摇晃着,然后挡住了那圆月的一边。
而照在地上的影子,也正好是一轮残月。
她时而抬头望着地上,时而又抬头望向上面。
再次抬眸时,便被眼前站着的人给晃了一下。
他手上拿着一封书信,“这是楚楠的回信。”
“不应该是给你们的吗?”
“他专门给你写的,你瞧这上面还写着,旁人不得轻易翻看。”
虽是来送信的,但叶莞宁明显感觉到了他那明显的醋意。
“他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想闲聊而已。”
于是,叶莞宁将烛台拿到了窗台这儿,然后又一把将信给夺了过来,当着他的面就把这封信给打开了。
借着烛光,她轻声地念道:“待到局势稳妥那日,我会把你接来,带你游遍这儿山水。”
叶莞宁默默地吞了下口水,“这也没什么,上次不还去夕溟了吗?”
“娘子是真的不知,这小子对你有意思?”
“他还小,什么都不懂,而且很有可能只是把我当成了姐姐。”
谁知这时,叶莞宁的身子就被人往前一拉,自己的脸就贴在了他怀中。
“我知道,但总感觉这小子目的不纯。”
叶莞宁撇了撇嘴,说得好像你目的很纯一样,跟小孩子计较这么多,那是不是以后她都不能跟楚楠来往了?
这窗子隔在中间,稍微地有些碍事了,而且还硌到了她的肚子。
她一手抓着江晏的衣裳,一手撑着下面,被抱了半晌,实在是撑不住了,她真的受不了这动不动就要抱一下,若是到了夏日,她可得躲得远远的。
“江晏,你公文都处理完了?”
“娘子这是在赶我走?”
“坐在这有点难受。”
她的意思是差不多就得了,而江晏则是完全理解错了。
他笑嘻嘻地推门而入,然后趁着叶莞宁还没反应过来就给抱到了床上。
“娘子,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我又不是香饽饽,没人看得上。”
渐渐地她似乎熟悉这般陪伴的感觉,依偎在他身边这困意也上来了。
眼瞅着就要快睡着了,她想起了江晏的伤势。
“你肩膀的伤如何了?”
“娘子的准头有待提高,只不过是擦伤。”
“哼,我不准,那你准,差一点我就被射中心口了。”
听到怀中的人这般语气,他轻笑了一声,单手抚摸着她的柔发,“当时不知是你,若是知道是你,我就直接跟你一儿块走了。”
他轻轻地拍着怀中人的后背,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被他这么温柔地哄着的。
叶莞宁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地收起,然后安心地闭上了双眼,或许从一开始两人的相遇,就注定了,今后的路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走。
怀中的人睡熟了,江晏才低头来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指尖缓缓地从她的脸上滑过,“你尽管做自己,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
不知是不是叶莞宁听到了这话,说完后,她笑得很灿烂,最后,江晏俯身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而后,他的视线又落在了那粉嫩的唇上,柔软的唇相触碰时,叶莞宁的脸突然就红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可如此大胆的她在此刻也不敢睁开眼,生怕下一刻两人就会对视。
而窝在江晏胸前的手,便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衫。
待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后,她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可抱着自己的人却没有睡着,他勾着那一抹邪魅的笑,正直勾勾地看着独自害羞的叶莞宁。
“娘子原来很会装睡。”
“我没有。”
紧接着他再次把叶莞宁往怀中拉了一下,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
“娘子,我想……”
叶莞宁眉心微蹙,纳闷地望着他。
纳闷也没有用,叶莞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身边的人也没有去上早朝。
于是她的纳闷就变成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