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的声音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停过,叶莞宁兴奋得连午睡都没有睡,便拿着炮仗去门口和那些小孩玩到了一块去。
那些小孩蹲在那想要研究一番,让叶莞宁给及时制止了。
“靠这么近会有危险的,而且,你们还小,站在一边看着就好。”
跟随的小厮拿着火折子就走了过去。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然后朝着站在跟前的几个小孩大喊道:“一会儿声音很响,你们可要捂住耳朵呀!”
这些小孩软萌萌地抬头望了望叶莞宁,然后学着她的样子一个个地都捂住了耳朵。
那小厮火折子才刚打开,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吓得他将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向后退了几步站定才发现衣袖居然烂了个洞。
叶莞宁立马上前查看了一下情况,“没伤到吧?”
“没有,只不过是衣服烂了。”
她瞅着地上落下的一小节炮仗,环顾了四周,便锁定了隔壁院的吏部尚书家。
两家虽是相隔,但平日里是没什么交集的。
只见一人由远及近,他是吏部尚书的小儿子,从小就娇养着的,根本没什么人敢让他不痛快。
叶莞宁将地上的东西向前踢了一下,它慢悠悠地滚到了那人的面前。
“你点的炮仗长翅膀了?”
“嗯?我怎么知道?”
“我家的小厮差点被炸到,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蛮不讲理,我要回去告诉我父亲。”
霎时间,她都气笑了,她还没开始掰扯呢,这人就要回去找父亲。
许是他自知吃亏,跑回家的速度那可是一般人都追不上的。
那些小孩纷纷围了上来,“姐姐,怎么比我们还胆小,我们都不会轻易去寻父亲帮忙呢!”
她稍微提了下裙子,然后蹲了下来,“你们真厉害,不过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险还是要寻求家里人或者身边人的帮助的,知道了吗?”
今日亏得是她在这儿,如若不然,那刚才的炮仗岂不是就要炸到面前的这些小孩了。
想到此处,她还真有些后怕和担忧了。
几人说笑间,那回家告状的人便过来了。
吏部侍郎的小儿子已有十七,这一前一后地走来,场面一度有些搞笑。
“大人可知来此处是所为何事?”
他以前想依附于江晏,便在江晏如日中天时送了好些的礼来,不过全被江晏给退了回去。
所以这吏部侍郎心里便很是不痛快。
“原来是叶夫人,这大过年的为何要为难犬子?”
他趾高气扬的样子,让叶莞宁很是怀疑他儿子是怎么学话的。
她轻蔑一笑,指着地上的炮仗,“瞧,你家儿子放的,差点伤了我家小厮。”
“叶夫人真会说笑,你家的炮仗还在这挂着呢,怎么就如此确定是我家的?”他儿子刚才哭得可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肯定是受欺负了的。
无知是什么,嚣张是什么,就是吏部侍郎这样!
“大人,那炮仗上刻着你家的姓呢,而且周围的人都看见是你的那宝贝儿子扔过来的。”
“……”
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她满是期待地凝视着在那面面相觑的几人。
与此同时,围在叶莞宁身边的小孩子纷纷吵嚷了起来。
他们指着这两人,“就是你,你扔了炮仗要炸我们。”
“是你,是你,就是你,大坏蛋。”
叶莞宁憋着笑低头,将食指放在了唇边,示意他们安静。
“大人,可是想好了新的说辞?”
“若是没想到,那就给我家的小厮赔些银两,他的衣裳可是今日才穿上的新衣,而且还受了惊吓。”
“你。”他还想再说什么,突然间又恭敬了起来,“是,我这就回去拿银子,请叶夫人在这等候。”
“自然。”我就住在这,还能去哪里。
只是这态度的突然转变,叶莞宁倒是好奇。
她转身过去,却看见站在门口微笑的江晏。
原来如此!想必那大人是看见了他在这里才松口的。
“你先回去歇着,一会儿我让人将银子送到你的屋中。”
“多谢夫人。”
江晏漫步走来,扬眉向叶莞宁身后看去。
果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丞相面前,谁敢造次,况且他本就不在理。
话不多说,叶莞宁就伸了手在那,那人笑眯眯地恭维了起来,“小儿实在不懂事,冲撞了叶夫人,这些银子请笑纳。”
“大人,你说的这话像是我横行霸道似的,看来这银子我不能收。”她当即收回了手,小步子挪到了江晏跟前。
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大人,我没有横行霸道,这银子也是那位大人补偿给小厮的,要不这银子还是大人去接着吧!”
越说,她越是委屈,小嘴一撇,甚至还带了一丝的哭腔。
那吏部侍郎心慌得差点给撅过去,拿着银子的手哆嗦了好久,额头上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江晏笑着轻抚了下她的额头,宠溺的声音一点点地钻进了叶莞宁的心里,“好了,娘子不委屈了,娘子最好了,这银子为夫给你拿了。”
吏部侍郎听着丞相那温柔的嗓音心里直接一咯噔,自己在嘴欠些什么,就如今这个情形,若是叶莞宁吹个枕头风,那他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将银子给了后,他一溜烟地就闪人了,回去后便吩咐小厮将大门关上,并且还派了护院的人时刻巡视着。
“娘子可还委屈?”
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仰头看着他,“若是我还委屈呢?”
“嗯。”他停顿了片刻,脱口而出,“那就拿炮仗去炸了他的府邸。”
叶莞宁当即清醒,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顺便还将银子拿在了手上。
“多谢大人仗义出手,炸人家的府邸当真不至于,我先叫人去送银子了。”
也亏他想得出来,那得准备多少的炮仗啊!
她想将银子给管家将其转交,只是这管家现在正在墙根那检查呢!叶莞宁找了许久才将人找到。
这一道墙是隔开侍郎府和丞相府的,管家带着人检查得很是仔细。
而叶莞宁在远处却瞧见那墙头上好像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