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莞宁双手撑着下巴凝神望着他,这怎么感觉像是在摸小狗一样呢!
“江晏,赶紧收起你的手,不然我可要给你掰折了。”
不知是不是她这话说得语气太轻柔了,还是江晏根本就不信她会如此做,便还是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摸着她的头发。
她冷哼了一声,抬手就握住了江晏的手腕。
只是江晏反应太迅速,反手就回握住了叶莞宁,不是手腕,而是结结实实地将她的手指给握住了。
让她根本就没有反击之力,她怒目圆睁的就跟要刀了对面人一样,“你难道就不打算说说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若是娘子想知道,我定会告诉你的。”
废话,我都这么问得这么直白了,自然是想要知道了呀。
叶莞宁将手手抽了回来,端起杯子来自顾自地喝茶。
“知府里的大人是颜琴的手下,那方家和太傅家明争暗斗了许久,而那周公子看上的人,也是颜柇看上的,所以就有今日的这件事。”
这么狗血的事,叶莞宁最多也就在话本子上看到过,而且,这定情的绳子都戴上了,颜柇怎么会如此狠心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去嫁给别人!
“颜柇不是权力大得很,为何还让那女子嫁人?”
情字易写难长久,“应该只是想要利用她吧!”
小炉子上的茶煮好了,叶莞宁提起来给两人添上了一点,很是同情地叹了口气。
“方姑娘自尽并不是颜柇安排的,而是因为她很爱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本以为他会来救自己,却不想他早已等在了太傅府。”
一个人用情至深,又深陷于此,她便将生死都看淡了。
她用一根绳子,以为是将两人的姻缘给绑住了,殊不知这根绳子实际上绑住的只有自己而已。
不过这般可悲的结局,是很多现实中的写照。
根据自己看到的,还有江晏告诉自己的,她便想到了此处,不然,那冰冷的刀子刺进肉里,怎么会感觉不到疼!
见叶莞宁发呆,江晏怕她想太多,就拿了块糕点放在了她的嘴边。
她迅速张嘴,快速地将糕点收入了嘴里。
“自古帝王多无情,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自然也是没把方姑娘放在心上。”
他语气如此的从容不迫,淡定自如,叶莞宁就有点起疑了,这人不会也是和颜柇是一号人物吧!
“大丞相,你是不是也这样啊,帝王无情,权臣也无情,整个朝堂的人都无情。”
“娘子是在试探我吗?”
“不是,好奇而已!”
算了,两人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若是江晏真的要舍弃她了,她可不会跟这方姑娘一样,寻死觅活最后连命都给丢了。
要是她的话,她定然是要先要上一些傍身的银子,然后拿着和离书一拍两散,独自潇洒快活去!
一想到这里,她竟傻笑了起来。
江晏满眼是她的看得出了神,只是瞧着她这般傻笑,便觉得她肯定是没想什么好事。
于是,江晏起身手指重重地弹在了她的脑袋上。
“叶莞宁,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请收起你的那个笑容来。”
她嘴角的弧度很是自然地放了下来,“江晏,我在惦记你的家产,不知我们若是和离了,会不会有我的份呀?”
和离?家产?
江晏二话不说就低头扯下了自己腰间的一个玉佩,然后放在了叶莞宁的面前,很是大方地说道:“这是我的家产,全都给你,不过这和离你就别想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想完了,难不成还要我收回?
她拿起桌上的玉佩,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就是你的家产?”
“见到此玉佩,便可随意调配江府的资产,甚至还可以调配江府的人手。”
若是不说这话,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江晏,你怎么不早早地给我?”
“给你了,不过你还回来了。”
“好,我错了。”于是,叶莞宁在脑海里开始翻找收到玉佩的场景,可是好像没有呀!
是在送聘礼的时候?还是在平日送礼的时候?
这玉佩上刻的晏字很是清晰,而叶莞宁此时拿在手上摸索着,突然感觉有点烫手了。
不到片刻,她将玉佩又还给了他,“我可不要,免得日后给自己惹麻烦!”
“你是江府的女主人,拿着也无妨!”
“这烫手山芋,我可拿不动。”
最后叶莞宁还是将玉佩推到了他跟前,虽然记不得他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但想必这退还给他的理由应该是一样的。
然而他们静静地待了片刻,楼下突然聚集过来的人,很快就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知府的官差一个二个地板着脸站在了客栈里,“江大人,打扰了,衙门内正在审一个案子,有人说是您的夫人可能会知道些什么,所以现在要将她带到衙门去!”
江晏缓缓地将玉佩重新系在了腰上,宽大的袖子被他轻轻一甩,就很整齐地铺展开来。
叶莞宁的胳膊顺势远离了桌面,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望着江晏,这事发都如此突然了,怎么还有空在这里摆造型呢?
刚才官差在外面敲门,她都慌了片刻,他倒是自在得很呐!
明明说了不让她参与的,现下人家都来请人了,她应该怎么说?关键是县衙那边的情况现在不了解。
叫她过去,给自己和江晏挖坑?
她皱着眉在绞尽脑汁地想应对之策,江晏邪魅一笑,单手撑着下巴,悠悠开口,“娘子不必担心,不去便是!”
“你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只听他说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官差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大人,事出紧急,还请移步到衙门。”
“我与夫人来此地游玩,当真不知你们大人所审的案子是何事?”
“江大人,太子殿下说此事必须要叶夫人在场。”
“我夫人?”他冷峻的目光中有一丝的不屑闪过,“我夫人一直与我待在屋中,要不连我也一同去?”
“这……”他也属实有些犯了难,因为大人吩咐的只带这位夫人前去,多带回一人,他也担不起,“叨扰了。”
那人仓皇地离开关上了房门,连同守在客栈的人也都走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怕你过去?你的面子未免太大了吧!”
“不是怕我,而是他们斗不过为夫!”
嚣张!这口气还真大!身为权臣的家眷,还是低调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