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者,大多看的是彼此的心计和谋略。
可现在玩得不亦乐乎的这两人哪还会管这些,黑子落下,白子必定跟随。
走的每一步都毫无章法,但看两人时而紧张思考的样子,他们便又猜测,可能是在玩别的。
一番围追堵截后,叶莞宁突然大喊道:“我赢了。”
萧辰将这棋盘从不同的角度观察了一番,随后摇着头问:“江晏,你看出什么规律了吗?”八壹中文網
“没有,不过倒是有点头绪了。”
叶莞宁因为赢了这一局棋而十分享受地坐在了座榻上,双手轻轻一抬便搭在了两侧。
而李思妍则是撇着小嘴委屈地给她端茶倒水,叶莞宁得意地指了指了自己的肩膀,刚放下茶壶的李思妍就绕到后面给她捶着背。
“思妍啊,不知怎的我肚子有些饿了。”
站在不远处研究棋局的两人,此时又将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了她们身上。
一局棋而已,怎么有这么的规矩。
而且叶莞宁从他手上拿走后,她与李思妍就没怎么说过话,更没说过什么惩罚。
看来这女子间的交流方式还真是奇怪而又隐秘。
不过,就算是彼此都答应了这惩罚,也不过都是做做样子而已,李思妍锤了她几下后,便撒手坐在了一旁。
“叶莞宁,先前说好的,不要很过分呦,小心我将你的小秘密全都抖搂出来。”
“我的小秘密就是没有秘密。”
叶莞宁将眉毛一挑,挪着步子走到了萧辰跟前,抬起脚来准备要跟他说些什么的时候,李思妍便坐不住了。
她立马起身来,一把将叶莞宁给拽了过来,警告的语气对叶莞宁说,“不可乱说。”
临近夜幕之时,他们便坐了马车出宫。
从宫里出来的马车一般都无人敢阻拦,就连当街乞讨之人也深知此事。
而在马车上,叶莞宁难得能有机会逮到她,就拉着她给自己按了按后背。
前些日她总是低着头记账,时日久了就感觉这后背很是难受,有时躺下来的时候更是无法翻身。
“莞宁,你这样以后可要多注意了,没事儿的时候就多走走活动活动。”
她闭着双眼,隐隐感觉到了阵痛,“嘶!”
“疼了吧?”
“嗯。”
“你和江晏成亲的事没有冲动吧?”
“没有啊,本来也是要准备成亲的,只是提前了而已。”
马车内的烛火不知为何此时晃得厉害,李思妍轻轻地打了一下她的后背,“说谎了吧?”
“没有。”烛火晃那必然是有风呀,和我说没说谎有啥关系!
叶莞宁坐正身子抬头向上仰望了片刻,稍微地这么按一下就舒服了不少。
只不过,这马车密封得很好,根本就感觉不到有风进来。
两人当即警觉了起来,皇城之内不会吧!
叶莞宁敲了敲门,跟车夫说道:“麻烦走快一些”
“好的,姑娘,你们坐稳了。”
可就这车夫一鞭子下去,叶莞宁直接一个没坐稳给倒在了座榻上。
“整日里感觉你疑神疑鬼的。”
“你是不是在边关待得时间长了,瞧着谁都不正常?”
自两人白日里见了面后,就没好好地聊过。
一只兔子让我们一同掉入了冰水之中。
叶莞宁一手拉着她,“你去我府上吧?”
于是,这马车便转了方向去了叶府。
而暗处那搭好的弓箭此时便转了方向,那人愤愤地啐了一口。
这人被冷风吹得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而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女子。
这女子便是和颜琴长得一模一样之人。
如今真的颜琴被关在了宫中,他们根本就闯不进去。
也不知里面到底是何情况,所以便盯上了这经常出入皇宫的叶莞宁。
“现在好了,她改了道,咱们还怎么刺杀她?”
“你莫着急,反正太子也不着急,就再等上两日吧!”
两人转身一同消失在黑夜之中,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每次的时机都正好,可不知为何他偏偏就不动手。
待到了家门口,叶莞宁立马挽上了她的胳膊,“适才夕溟的人在那客栈的楼上拿着弓箭盯着咱呢!”
“哦?要不要我回去将那几人给抓住?”
“不用。”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算上今日这次应该是第六次了吧!他们有贼心没贼胆。”
“看把你给厉害得,小心哪次真的翻了船,可就来不及了。”
“有你和江晏,谁敢伤我!”
若是没这自信,她根本不会放任这两人在都城里乱窜,况且一个是夕溟的使臣,一个是冒充的公主。
而她当时将此事告知了萧辰和江晏的时候,两人很是淡定,或许在他们起身前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此事。
叶莞宁的屋子向来是有人收拾打扫的,于是两人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一起躺在了床上闲聊。
“李伯伯代你送来那封信时,我差点就信了,那眼泪可是狂撒了好几滴呢!”
“真的?”
“要不你以后也别当什么大将军了,茶楼和茶园的收益完全可以养活咱们三个人了,总是上阵厮杀的,要是有个万一呢,你让我们怎么办?”
李思妍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说起这件事了,“既然你这么想了,那就等日后我拿不动刀剑了,再过来吧!”
叶莞宁浅笑着拨开她的胳膊,然后向里面挪动了一点,故意跟她拉开一点距离,“算了,你如今已经是女将军了,我便不留你了。”
窗外的月光忽明忽暗,而屋内火炉却总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两人不说话,便听得清晰。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李思妍就开始了她的胡编乱造,如此氛围,最适宜讲鬼故事。
她们已经到了府邸,而江晏却还在皇宫里看折子。
有一两个是上奏要皇上纳了夕溟的公主,所以萧辰正头疼不知该如何解决。
“朝中大臣不知其中缘由,自然会多想一些,不过你打算怎么帮她?”
江晏合上了折子,转身就又坐下来喝了盏茶。
越是瞧着他悠闲,萧辰就越是嫉妒,“叶莞宁都回府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他笑了笑,“叫臣留下的可是圣上,况且今日我家夫人与她姐妹一起回了叶府,我就晚些再回去,留下好给圣上排忧解难?”
萧辰听着这解释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在炫耀一般,他也跟着喝了口茶,“你说怎么办?”
“圣上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臣洗耳恭听。”
从一开始两人就答非所问的,到最后还将萧辰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