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你如今的官威还真是挺大。”
江晏冷冷一笑,“今日你来此处,怕不是为了与我说话的吧!”
“此处不宜说事。”
“明日午时,县衙见。”
得到了此话,那个知府灰溜溜地带着人便撤了。
叶莞宁气呼呼地疯狂地给自己扇风,小脸都给她气红了。
不多时,她的面前便多了一杯茶水,“多谢叶姑娘适才为我说话。”
她端坐好,“也不是为你说话,只是觉得这人说话太难听,也不知皇上是怎么任命这些人当官的。”
“你不好奇我与这人的关系。”
她严肃地敲了敲桌子,“私人问题我不感兴趣,而且我是觉得当朝丞相被一个小知府说三道四很是不应该,仗义执言而已。”
确实,江晏无奈一笑,又是他想多了。
今日说好要去茶园,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午饭。
与江晏道了别,她骑马出了城。
昨日虽然是干了不少活,但也帮了倒忙,边学边干,还有半座山没弄完呢!
她赶到茶园,曹婶家正炊烟袅袅,她不免一笑,还真的就赶上了。
叶莞宁小跑着去了院子里。
香味肆意而来,她蹲在灶台前往里添柴。
“曹婶,怎么这个时辰才用饭?”
她微微一笑,“在等你啊!”
茶余饭后,阳光甚好,秋日里就是有这般的好处,晒着太阳不会太热。
她们便又继续处理着剩下的杂草。
她比不得曹婶经验丰富,她拔草要蹲下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弄坏了。
而背篓里的杂草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若是累了,就会席地而坐。
正休息着呢,远处闹哄哄地传来了一群人的声音。
曹婶最先起身,满脸的愁容,“怎么现在过来了。”
“谁?”
“你先在这里待着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曹婶也后悔让她过来了,这帮人若是瞧见了,不得又生事。
只见那些人吊儿郎当地晃悠了过来,“怎么,你家的新茶叶可是准备好了?”
“几位大爷,我这里实在是没有新茶了,而且我家的茶叶都被都城一个开茶楼的东家给买走了,实在是没有新茶了。”她祈求着给几人的手里塞了好些银子。
可那些人根本就不买账,将银子全部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了一下,“你也知道咱们的规矩,我们只要茶叶,银子在我们这里不管用。”
“大爷,当真是没有了。”
“没有了?”那人一抬手,身后之人便往茶园里走去,“没有也行,那就将这茶园给我都毁了,我看看你能不能将茶叶给交出来。”
“不行。”曹婶跪下将那人的腿一把给抱住了,然后使劲地给他磕头,可是那人偏就是假装瞧不见。
“快去。愣着做什么?”
将这茶园给毁了,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嘛!
叶莞宁蹲在那里,将手里拿着的草都给捏碎了,今日还真是巧了,总是生气,总是遇到这些无赖。
她缓缓起身,然后抱着胳膊俯视着下面的人。
准备上来的那些人都愣住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活人来,还真的吓了一跳。
叶莞宁面无表情的反手从背篓里拿出了锄头,她掂量了一下,适才还觉得这玩意没用,现在倒是觉得将这锄头拿来当武器还挺称手。
她二话不说将其拿在手上转了几圈后,就扔在了那些人跟前。
“我背篓里可是装了好多的暗器,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都用在你们身上了。”
这些人也是好骗,她说什么,还全都信了,果真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而在下面为难曹婶的那个头头,朝着上面大喊着,“你们怎么不走了,将那人给我抓过来。”
因为离得太远,叶莞宁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然后就问了中间的那帮人。
“你们老大说了什么?”
中间那伙人还傻不愣登地给叶莞宁传了话,“我们老大说要你下去。”
叶莞宁也想下去,但现在有特殊情况,她双手掐腰,“告诉你们老大,我腿蹲麻了,等会儿下去。”
中间的人接收到二楼消息后,立马就给下面的人传了话,“老大,她脚蹲麻了,一会儿下来。”
曹婶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感觉这些人跟个二傻子一样的。
中间的人不敢上去,于是就转身下去了。
缓了片刻,叶莞宁背着背篓缓缓地下来了。
走到那老大的跟前,满脸的不屑。
“你们来干什么的?”
那老大转而又问曹婶,“她谁啊?”
叶莞宁抢先答道:“来帮忙的,看你们几人不太像是好人啊!”
“来收茶叶,她不给。”
“然后呢,你们就要将这茶院子给毁了,那岂不是更拿不到茶叶了,不光今年没有茶叶,明年也没有茶叶,你们这账算得有些不太划算呀!”
为首之人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看着你们也像是替人办事,背后之人是谁?”
这人反应了片刻,不对啊,怎么顺着她说地走了,“你甭想从我们这里套话,赶紧把茶叶给交出来。”
“曹婶的茶都包给了都城之人,你们要不去都城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问什么?我们主子就是这里的天,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这话听着还真是熟悉,看来这背后之人便是搞垄断之人。
话说了太多,叶莞宁都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打嘴仗。
她将背篓放下,简单地活动了一下筋骨,骨节间发出清脆的声音直接让他身边的人纷纷后退了几步。
叶莞宁笑着问了问,“能动手的我绝不动口,要不来打一场?”
这些人也不过就是仗势欺人,而且欺负的都是些妇孺。
真当有人与他们对着干,他们还真的就会害怕。
叶莞宁连一招都没出,这几人便落荒而逃了,还险些摔倒在半路。
曹婶双眼含泪地坐了下来,“就是他们,经常过来要茶,而且,只要是这里种茶的,都无一幸免。”
“你们可有报官?”
“这些都无用,若是官官相护,又怎能为我们百姓主持公道?”
她泪眼婆娑地握着叶莞宁的手,“我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要牵扯进来,万一被那些人给瞧上了,会耽误了你的终身的。”
如果她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好了,她还是朝廷命官的女儿,家父为官清流,她又如何对这事置之不问。
更何况她还是和自己有交情的,那便更不能躲开。
她将曹婶扶了起来,“不怕,我有办法让这些人不再过来。”
叶莞宁笑得有些温暖,将曹婶的担忧和害怕瞬间给驱散了。
这活算是干不成了,按照曹婶的说法,过不了一会儿,这些人还会卷土重来,而且还会带着人手过来。
她只要在这里等着想对策就好。
于是,她进屋挑了几件称手的工具,在此做埋伏是不行了,只能硬碰硬了。
她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暗器,幸好出门前多拿了几个,现在全都派上用场了。
她倚靠在屋檐下的柱子上,百般无聊地扣着指甲。
半个时辰过去了。
等了许久的人也终于来了,黑压压的一片,离得远眼神有点不好,看得不是很清楚。
为首之人的衣裳她好像见过。
待那些人到了门口,叶莞宁笑了。
“呦,这不是知府大人身边的人嘛!怎么劳您大驾到了此处?”
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江晏身边的人,那个早上拿剑指着他家大人的姑娘。
“我们认识吗?我没见过你。”
“若是今日你不踏进这个院子,我们也就当时没有见过,可现在你带着人来自投罗网,这事可就有趣了。”她用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个人,显得从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