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周氏当真是因为父亲喝多了才纳进来的?”
“周氏是你祖母留下来的,她想要抱孙子,也不管这人是什么来路就留下了,因此闹得很不愉快。”
她喝了口茶,而后又轻声道:“后来叶娇娇出生,你祖母接受不了,便驾鹤西去了。”
重男轻女她理解,但不至于将自己的命搭进去吧!
叶莞宁还真有点佩服她的执着。
“听说今日丞相也去了?”
“母亲真正想问的是他吧!”叶莞宁差点将白眼翻出来,但一看是自家母亲大人,便收了回去。
“你们前前后后都见过几次了,以后还是少有来往得好。”
“我自是知道,这几次不过都是凑巧而已。”
有些人她是万万不能再接触了,太难预料了。
细雨绵绵,将一早的好心情给击退了,薄衫下,她只觉身上略微有些凉。
此时肩上披了件衣裳,“姑娘出去时将这衣裳穿上吧!”
“也不过是刚出来的缘故。”她将身后的衣裳拿了下来给了心儿,“家中若是有事就去茶楼寻我。”
她出去一般都带着心儿,好让她在家中有个照料。
叶莞宁将雨伞撑开,便出门去了。
虽然飘着雨,可这长街之上的人却不见少,走街串巷,各个铺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尤其是小孩子所打的伞,小巧而精致,甚是可爱。
今日茶楼不营业,特允许茶楼的人多休息片刻。
她带着买来的古琴和一些摆件进了茶楼。
而赵晚正在忙着打理全楼上下,叶莞宁让他们将东西放下便出去了。
“为何你起来得这般早?”
“平日里习惯了,东家买这些来是有何用?”她侧着身子瞅了瞅叶莞宁身后的那些东西,瞧着很是贵重。
“茶楼上下是清雅,我想着再添些物件。”
琴被摆放在一楼处,并不安排专门的人在此弹琴,来人若是谁有闲情雅致,便可在此弹上一曲。
瓶子内也纷纷都插满了鲜花,两人默不作声地将一切都收拾好了。
然后两人同时伸展了一下胳膊,又相视而笑,“咱们一道去尝尝酒楼新出的点心吧!”
“好不容易休息一日,那今日可得东家请客。”
“那是自然。”她将钱袋子拿出来晃了晃,“银子我可是拿了好多。”
两人满是欢喜的到了酒楼,却告知今日新出的菜品已经卖完了,若是想吃就要明日再来。
她们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是非得为着吃那一口新鲜。
简单的要了几个可口的,只不过,她们隔壁的人突然嚷嚷了起来,叶莞宁越听越是觉得熟悉。
她好奇地出去在门缝里看了一眼,这正在嚷嚷的不就是李思妍嘛!
叶莞宁直接推门而入,只见李思妍筷子里夹的鱼肉停滞在半空,她一脸错愕地问道,“叶莞宁,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很没意思。”
鱼肉入口,她将门口的人直接无视。
叶莞宁三步并作两步坐在了她对面,双眼紧紧地盯在了那桌饭菜上,这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新菜品。
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姐妹,你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我们拼一桌。”
“怎么拼?”
“我也点了好些菜,端过来咱们一块儿吃。”
李思妍迟疑,叶莞宁默许。
她直接将在隔壁的赵晚给喊了过来,只是两人空着手过来,坐下后便开始吃了。
“不对啊!你们点的菜呢?”
“一会儿就来了,我们可不会空手套白狼。”
这里的南瓜酥饼可是比其他地方的要可口许多,甚至比她家厨子的手艺还要好。
叶莞宁用帕子擦着嘴,嘴里被南瓜的味道充斥着,笑唇浅浅勾起,“妍妍,你真是我的救星,这一口我可是期待了好久的。”
“嗯,剩下最后一块,你还要吃吗?”
她的话才问完,碟子里就空了。
而后,三个人又因为争一块奶糕僵持了下来。
叶莞宁非要跟她们划拳,可李思妍却说要对打,而赵晚则嚷嚷着要算账。
三人意见不统一,叶莞宁眼疾手快地就要动筷子,本来要文斗,一下就变成了武斗。
争来抢去的,这奶糕就从门缝飞了出去。
惋惜哀嚎之声一片,叶莞宁开门冲了出去,一头便撞进了一人的怀里。
叶莞宁倒是没觉得疼,嘴里一直念叨着奶糕,仰头之时,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心心念念的奶糕此时正乖巧地躺在了江晏的手心中,边仰头边看向奶糕,我现在是要将奶糕拿走,还是直接撤退。
屋内的两人也看呆了,有想救的心,却没那个勇气。
江晏立马松开了她,“叶姑娘,这糕点还吃吗?”
他抬手将糕点放在了叶莞宁的手中,吓得她又是一哆嗦。
“大人,这糕点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比较偏爱大人吧!”
“原来是这样,那我再准备一碟,看看是否还会如此?”
我又不是神仙,这糕点还能真听我的不成。
于是,叶莞宁急中生智,“很不凑巧,这是今日卖出的最后一碟,若是大人想吃,那就要到明日了。”
“还真是可惜了。”
“确实,大人日理万机的,总不能因为一碟糕点耽误了正事。”
“多谢姑娘提点,日后再见!”
他长袖一甩,一阵风似的从叶莞宁身旁走过。
而叶莞宁直朝他办鬼脸,倒了八辈子霉了,吃个饭也能遇上。
手上的糕点也是吃不成了,她黑着一张脸愤愤地坐了下来。
“你们当真是有缘分。”
“孽缘,最近也不知怎的,总是莫名地就遇到,当丞相的不应该很忙吗?”
李思妍继续吃的碗里的饭,“我也正好奇呢,平日里可是很少见他出来的,或许是要体察民情吧!”
现在似乎也就只能这么想了,不然除非真是他闲得慌,丞相府里也是待够了。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逛了逛,这一闲逛,就逛到了江晏所在的屋子前。
她侧耳听了片刻,里面应该还有一人。
隐约听到了有关朝堂上的事,查盐税贪污什么的。
还有什么合作不合作的,关键是两人说的话云里雾里的,跟打哑谜一样。
她也着实听不太明白,正打算转身离开,便又听到江晏说道:“安王,在下只为朝廷效力。”
林祥安!他们两人都已经熟稔到这个地步了!
叶莞宁心口一紧,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快步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