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婉月脸上闪过一抹狠色:“邱容易她今日猎了十一枚高阶妖核。”
柔夫人惊呼道:“十一枚!月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邱婉月凝重地点了点头:“非但如此,她今日和宁王殿下对决,居然赢了。”
这下李柔淑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手里死死绞着手帕:“以前让这小蹄子给哄过去了,看来往日的废物都是装的。”
“女儿觉得不然,”邱婉月摇摇头道:“药是我亲自下的,邱容易那贱人当时确实为岔气的症状,灵流紊乱,几乎乎爆体而亡。”
十七岁少女的脸上出现了完全不该出现的狠辣,原本该是娇憨的年纪,邱婉月此时的面部却狰狞到让人不适。
“可惜这贱人命大没死,莫名的病愈了,修为还暴涨。”
李柔淑仔细思考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十岁那年测灵骨,娘买通测试的人,隐瞒了她灵骨极佳的事实,每年都给她下破坏灵骨的药。”
她冷静下来坐下,继续道:“虽然她去年似乎发觉了,娘没能再找到机会下药,但是她底子应该已经毁了,如今这样,许是有了什么奇遇。”
邱婉月冷哼一声:“能有什么奇遇,别是用了什么妖术。”
李柔淑抬手,“月儿你先把这几颗筑基丹都服下,把修为提升到练气九阶,距离仙门大选只有一个月了,错过这个高人,将来找个大宗门也是不错的。”
邱婉月有些不乐意:“娘,这位高人定是被那贱人十一枚妖核唬住了,真以为她是什么天才。等他发现邱容易用的腌臜手段提升修为,到时候女儿不就又有机会了吗?”
想起千北野俊美的面庞,她的脸颊泛上一丝薄红,徒弟这只是最基本的,她想要的可不仅如此。
李柔淑用指甲轻轻敲着杯壁,沉思之后道:“娘这儿有个办法。”
此时窗外已经孤月悬空,屋内的两人低声谈论着计策,准备让邱容易身败名裂。
第二日午时,沁芳院中的场景却让人苦笑不得。
红梅看着在院中央劈柴的千北野,不安道:“小姐,让贵客干这些粗活是不是不太好啊。”
邱容易翘着二郎腿,品鉴着芳巧研制的新口味点心,无所谓道:“无事,他自己说要给我当保镖,劈点柴又怎么了。”
老实的红梅下意识的觉得小姐说的好像不对,但是也不敢反驳,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千北野。
这位高人也是厉害,在太阳下站了半个时辰了,头上竟没有一滴汗。
她还是去找芳巧玩吧。
邱容易正吹着小凉风小憩,突然感觉自己的风没了。
睁眼便看到千北野拄着头,在她旁边看着。
邱容易闭眼:“让开,挡着我风了。”
千北野百无聊赖:“姳儿,这里好无聊啊,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破地方,去杀前世害你的那些人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他,千北野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嫌弃地使了个除尘决,然后坐下。
男人靠的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按照千北野刚出现时那副架势,邱容易还以为他会是那种每日焚着名贵香料的人。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男人身上是淡淡的青草香。
邱容易很喜欢这个味道,眯着眼睛,整个人竟然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这个味道,不知为何莫名的熟悉。
邱容易刚清净了没一会儿,芳巧就匆匆进来。
“小姐!不好了小姐!外面有人来闹事,说是翠柳的家人,要来为女儿讨命。”
邱容易皱眉,想了一会翠柳是谁,好半天才想起来,是自己刚来时教训了的那个丫鬟。
自己好像借她实验了下灵戒能不能用,顺便下了点断魂散。
西厢的门紧紧闭着,看不到里面的人是否还在。
“慌什么?”邱容易挥袖,“出去看看热闹。”
千北野听到一下站起身,看起来比邱容易还像当事人:“我也去。”
邱容易伸出手把他拦在门前:“你还是在这儿呆着吧,我估计这是有备而来,故意挑事。”
她没去主动找麻烦,麻烦竟然找上门来了。
一路上,邱容易听着红梅解释:“我与翠柳其实不是亲姐妹,不过是同乡,都被父母卖了。”
“家乡受妖怪袭击,村里的青壮力死了好多,后来妖怪被除了,但是好多人家养不起孩子,结实点的孩子被买给人牙子,体弱的就只能在家等死。”
红梅抹着眼泪:“家里娘亲说我与弟弟只有一个人能留下,她说抓签子决定谁留下,但我知道,我先抓的签,无论抓到的是长是短,娘亲都会说是短的。因为她平日里就常说弟弟是要传承香火的。”
她哽咽了一声:“奴婢被小姐买下,就是小姐的人,翠柳平日勾结柔夫人,还常常对您不敬,死有余辜,奴婢们一定会为小姐你解释。”
芳巧重重点头:“对,奴婢看到过她手上常多出一些首饰,普通奴才攒一年份例都买不起半件。”
邱容易冷着脸:“估计这一出戏是有人特意为我导的呢,你们等会不用出面,正好本小姐正愁没理由找她们不痛快。”
还未至门前,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声:“我的囡囡啊!没有你娘可怎么活啊!好不容易奔波道京城找你,可你已经死在这深宅中。”
“邱大小姐你心肠歹毒啊!囡囡她才十五岁,如何得罪了你,竟然使用如此毒辣的手段!你,你不得好死!”哭喊着的人好似下一秒就要岔过气去。
邱容易来到门口时,府前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对着邱府的大门指指点点。
一伙披着白麻衣的人跪在门口哭,尤其是为首的老太太,一边哭一边锤着地。
“大伙来给我评评理啊,我囡囡命苦啊!”
邱容易刚到,柔夫人与邱婉月随后就出来了。
李柔淑故作惊讶道:“发生了什么事了老人家,你尽管说,我们邱府敢作敢当,绝不会包庇人。”
老太太哭嚎着说了一堆,大致意思是五年前老太太的女儿被人牙子拐卖了,时隔多年打听到消息,才来京城寻亲。
“可是没想到,寻到的竟是一具尸骨啊。”
李柔淑上前扶起老太太,转头皱眉看向邱容易。
“容易,这是怎么回事。正好母亲也想问问,在沁芳院当值的翠柳,怎么就突然死在深巷中了?”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