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位苏宗主念头一变,决计还是让这个魔族圣女去死,这样凌初才能继续安心给他们玄音宗卖命。
苏云纤原本计划在地牢好好折辱顾玥一番,然后想办法把人领到诛魔崖前,将她推下去。
接着狠心一点,在身上做些伤口,就跟凌初告状说是顾玥偷袭她,想要报仇,自己掉下去的。
谁知顾玥这贱人这么狠毒,直接自爆了丹田,害得她一身重伤。
不过最终也是因为她伤得如此之重,凌初看上去压根没有质疑此事的真假。
顾玥的尸身确实是被他父亲派人丢下了诛魔崖,不过怕是早就被那崖底囚禁已久的恶鬼分食了。
而她的魂魄,根本不可能在诛魔崖下,因为顾玥当初是死在地牢的。
但凌初不知道,于是苏天鹏便以此为借口,同凌初说只要找到聚魂鼎,并且开启诛魔崖的封印,就可能能救出顾玥。
而开启诛魔崖封印与灵玄道人的秘境,都需要玄音宗的掌门印。
就是因为这个,凌初才会答应父亲提出的,要与她订婚的要求。
但是......
苏云纤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若是林新音这个贱人,其实就是顾玥,凌初若知道了,自然不会再听他们父女的差遣。
要是顾玥再同凌初告状,让他知道其实是自己逼死了顾玥,凌初甚至有可能与她和父亲反目。
苏云纤默默捏紧了拳,瞳孔颤动,心底疯狂思索着,怎么才能将顾玥感觉灭口。
魇境之中变数大,若是她的行为扰乱了魇境,有可能连累自己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她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惶恐与急促,决定还是在魇境的执念被破除的那一瞬间,魇境崩塌时动手时最好的时机。
而顾玥那边恍然不知苏云纤心里的小九九。
苏云纤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重伤耽误了修习,她的天赋本就不算好,能在这个年纪达到灵师,已经是她父亲砸了不少资源进去。
按理说,以顾玥的灵王修为,现在要了苏云纤的命,甚至都要不了多久。
但顾玥心中清楚,更难处理的,是苏云纤背后的玄音宗,以及她爹,苏天鹏。
苏天鹏是大圆满的巅峰,一直都是半只脚迈进了化神的阶段,不知何时才能突破。
别看凌初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化神期,但他一是天赋极高,二是年少时,几乎是灭绝人性的修炼方式。
整个大陆,修为超过化神期的,不超过五人。
凌初算一个,千北野虽是妖,但妖皇阶对应修士修为,已经算是渡劫期。
再有就是南禅宗的南空大师,不过他年岁极大了,整日闭关清修,不问世事。
还有一个......
顾玥眼神微暗,就是她父君,现在也已经不在了。
总之,若是前世那副身体,顾玥可能不过半年,绝对有信心打得过那苏天鹏。
现在这身躯天赋虽然也不错,还有神树力量的加持,但是就算是这样,也至少还得要三年,说不定才能突破到大圆满。
毕竟越是往后,境界就越难提升。
顾玥抿抿唇,她是很想亲自手刃了苏天鹏不错,可是三年的时间,有多少人会死于苏天鹏之手,九城有多少人会成为他的傀儡。
见过阳双村景象,以及被孙涛用来试药的顾玥不敢拿别人性命来做赌注。
所以,与凌初暂时结盟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玄音宗待了多年,一些事情,可能还是他知道的比较清楚。
灵玄道人的秘境中好好便出现魇境,又将几人带到此处。
顾玥总觉得,事情未免太过巧合。
苏天鹏修炼的邪术之法,明明已经失传许久,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一切问题的答案,还要等着她去慢慢寻找。
“仙尊。”顾玥淡淡抬眸:“现在你可以告知我,关于灵玄道人与这位玉泽的往事是什么了吗?”
凌初看苏云纤伤心着离开,也没有去拦,只转过身,看向了顾玥。
“灵玄道人五十年前飞升,当时我师父纯阳道人,也不过拜入他门下三年。”
“不过那三年,灵玄道人留下了几封书信,只给我师父一人阅,随后便自焚了。”
“后来,书信中的秘密,由我师父告知我,并令我不可说出去。”
凌初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命令并非绝对,师父也只是担心遇到心机叵测之人,才要求保守此秘密。”
“但是若是你的话。”凌初眼神轻轻落在顾玥身上,心中微微提起,不知是不是在试探:“说了也无妨。”
顾玥平静地勾了勾唇,只言:“仙尊在说笑吗?”
千北野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往顾玥身边站了站,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平视着凌初。
“我们家音儿可不认识你,继续讲你的。”
顾玥没想到千北野会这样,咳了一声,手背在身后在他手上拧了一把。
没想到千北野居然叫了一声,委屈巴巴地看向顾玥:“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顾玥咬牙切齿笑道:“不,很对,不过你可以闭嘴。”
没有得到承认,凌初面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走了一圈,眼眸深了些许。
“世人皆知当年创立魔族的罪仙犯下滔天罪孽,被灵玄道人诛杀。”他缓缓道,“可是灵玄道人在留下的信中道,杀那罪仙,并非他本意。”
“剑在他手,想杀就杀,想放就放,说什么并非他本意。”顾玥不吃这一套,毫不留情的怼道。
凌初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无奈,一句“玥儿”差些脱口而出,不过他还算是有理智,即使把话头咽回去了。
“怎会是这样,虽然灵玄道人在信中没有具体交代,但是世上多的是这种情况。”他看向顾玥,话里有话:“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顺从本意,一些事情不得不做。”
“我曾经就辜负了一个人,但是,若是再来一遍,我只会更加谨慎的做此事,却不会不做。”他神情中带着几分悲意,语气却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