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公子要兵符,而是你要?”黎兵听出了苏真真的意思。
苏真真也很坦然:“没错!我要报仇,既然皇帝不能生了,与其让别人坐上这个位置,不如让公子来做,到时候我也不求别的,我的还是我的!”
黎兵看到她的野心,还没说话,苏真真就道:“兵符你也不用给我,等他料理了贺明,给公子吧。”
原本心里还有怀疑,黎兵瞬间信了一大半,最后点了头。
等苏真真走后,马不为还是没有回来,苏真真瞧着这底下的一千精兵,还有墙上挂着的弓弩。
很明显,这些都是精锐骑兵,能打能射。
好家伙,加上原有的一千兵马,两千兵马不多,但已经能成事了,后续再且战且收,只要精锐没有损耗,这场造反的胜算,居然不小。
回到了陈星院子里,屋里有两个幕僚在等她,折光赶紧过来,低声说:“他们一刻钟前就来了。”
苏真真笑着请他们坐下,年纪大的哪个米幕僚瞧着好说话,但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刮过苏真真的脸:“姑娘去哪了?”
“去帮公子要来了兵符。”苏真真微笑。
眼前两人如遭雷击,他们找了这么久的兵符,居然被一个女人找到了!
“真的假的?”没有旁的审视了,两个幕僚都开始着急起来。
正是没有兵符,他们才行动这么困难,不然贺明那几百个人,何至于要打这么久。
苏真真悠然坐下,让折光给两位倒茶,随后笑道:“这几天下来,两位大人不是都看到了吗?我说到做到,兵符今晚定会送到公子面前。”
门外的脚步声顿住,苏真真望去,是陈星回来了,身上染了血,但气色不错,那应该就是别人的血。
她快步迎上去,替他脱掉外衫,正巧又软通传黎兵求见,苏真真便越发热切,扶着陈星过去坐下。
等到黎兵进来,看到苏真真的手放在了陈星的腰带上。
陈星感觉不对,按住她的手,低头靠近她,贴着她的耳尖质问:“你想要干什么?”
苏真真嘴角弯了弯,松了手:“没干什么,只是关心公子罢了。”
重新穿上了外衫,陈星出来见黎兵,听他说了军队的事情。
陈星本想问问兵符的事候,但刚才进来,听到苏真真说,兵符晚上就送了过来,便没有多问。
黎兵扫了眼候在陈星身后的苏真真,突然问:“这几天都是苏姑娘在伺候公子吗?”
“是,怎么了?”陈星下意识怀疑,是黎兵发现了苏真真的问题。
哪知道黎兵说的全是娶妻的事情:“近来事多,若是处理了彭城里面的事情,公子可以开始考虑择妻了,否则圣旨下来,公子没有回圜的余地。”
陈星立刻严肃道:“多谢黎叔叔告知,星儿明白。”
京城的人,做戏惯会做全套。
为了暂时稳住他,给他赐婚也不是不可能。
等黎兵一走,陈星就屏退了幕僚,苏真真也让折光退下,自己去关了门。
最近,陈星几乎没有和幕僚商议过事情了。
有了苏真真,他想要做什么都出乎意料的顺利,这次西北王的声东击西,竟然也在她的预料中。
陈星望着面前的女人,心情越发复杂,他安静下来的时候,真想扒开苏真真的脑子,这人怎么能预料到所有事情呢?
“公子可是累了,要不让我伺候公子休息?”苏真真抬手,还没有碰到他,便被陈星拦住。
“不必!你下去吧,我需要静静。”
苏真真笑着退下,门外又站着那几个幕僚,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她也不管旁人,准备去自己房间好好休息下。
没想到折光突然说:“周大人来了,在你房间。”
苏真真加快脚步,去了东厢房,走到里间,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周毓麟也转身过来。
“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矿山那边安排好了吗?”
周毓麟早就两天前就接到了她的消息,趁着郡王府内乱,无人关注矿山那边,正好趁机而入。
他点头:“都安排好了,倒是辛苦你了,让你独自去面对陈星。”
苏真真转身,招手让周毓麟坐下:“辛苦什么,陈星是个聪明人,对我也很警惕,也没有为难我,反倒是对我百依百顺,自己的幕僚都不用了。”
周毓麟想说,刚才他都看到了,但见她的样子,或许是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黎兵过来,他也猜到了:“另一半兵符在黎兵手里?”
“嗯,他很谨慎,不直接交给我,我好说歹说,编了一堆谎话,才让他勉强信了我,他说晚上过来交给陈星。”
这几天要做的事情太多,各方面周旋,还不能出差错,苏真真神经都崩得快要断了,身边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她仰头倒在床上,伸了伸懒腰。
真是轻松啊。
“对了,缪福那边怎么样了?你和顾元卿联手也无法撼动他吗?”说实话,在郡王死掉的那天晚上,她才明白,缪福这样有勇有谋的人,居然狼狈成这样。
没想到郡王更狠,这倒是让一切都能说通了。
周毓麟给她倒茶:“已经找到了关键所在,今日马不为去找了他,我在替小莲治病,顾元卿趁机动手,今晚应该可以剪除他的一些势力了。”
苏真真沉默了会,突然问:“小莲喜欢你吧?”
正喝茶的周毓麟随即放下杯子:“真真,你别误会,在我眼里,她只是病人。”
“我知道。”苏真真坐起来,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总觉得,自己这么平静不太正常。
为了验证心里所想,她起身走到周毓麟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周毓麟忽然屏住呼吸。
正当苏真真要低头的时候,门外传来折光的咳嗽,她立刻松手,低声道:“陈星来了。”
周毓麟会意,立刻藏了起来。
很快房门打开,陈星看到了侧卧在软榻上的苏真真,瞬间怔住。
安静下来的她,没了醒着时候的狡黠和深不可测,多了几分温柔。
他不禁在想,要是她是个温柔的女子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