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真懒懒的打哈欠,继续嗑瓜子:“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能让林大郎神魂颠倒的。”目光往身旁看了眼陈祺,“刚才皇上见了,也也被勾住了。”
“就她?”淑妃不信,走过去拿开了麻袋。
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我见犹怜的小脸蛋,如菟丝花般娇弱的身躯,寻常人见了多少会同情两分,淑妃嗤笑两声:“没骨头的东西!”随后赶紧将麻袋套了回去。
很明显这种女人,对女人尚且有杀伤力,何况是男人。
德妃盯着那个微微颤动的麻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苏真真发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对了,你们过来时可有见到贤妃?”
淑妃不由望向了德妃,上次贤妃见了大嫂,后面林家出事,期间贤妃去了两趟庆熙宫,一坐就是一下午。
眼前这个李氏,自然也和贤妃有关,德妃来之前也是知道的,她摇摇头:“没有,今日过来时,去请了她,但是她说身体不适,没有过来。”
看过了美人,众人便陆续离开,陈祺走前问她打算怎么处置李氏,苏真真笑着回道:“好好养着,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大约是苏真真的眼神太过暧昧,陈祺红了脸,落荒而逃。
瞅着他走远,苏真真才起身走到李氏面前,揭开她头上的麻袋,捏住她的下巴问:“谁是你的养母?”
李氏怔了怔,依然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贱妾不知道娘娘是什么意思?”
苏真真摸着她发红的小脸,这吹弹可破的肌肤,不是寻常人能养得起的:“不说我也能查到,你这样的极品,也只是用在了林尚书的儿子身上,比他身份更高的人,金屋藏娇的女人只怕更厉害吧。”
李氏眼中明显有慌乱,她惯会演戏,但此刻也露出了破绽来,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话。
见她还在犹豫,苏真真起身,望着跟前的太液池,问着身边的折光:“这里头每年失足溺死的有多少人?”
折光瞥着惊惶的李氏,淡淡笑道:“也不多,今年也就三人,若是放在前几年,还是选秀的前后,少说也有三十人吧。”
苏真真望着湖面的波光粼粼,感慨道:“也是,这么大的太液池,多少冤魂都不够填平的,多一个也无妨,何况还是个戴罪之身。”
李氏惊恐的发现,周围的太监宫女,个个神色如常,她这才害怕,连忙跪下求饶:“贱妾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苏真真斜眼俯视着她,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淑妃说得对,你们的确没什么骨头。”
对付这种人,不需要顾忌什么,最简单的法子就行。
李氏留了下来,好好的养在紫宸宫,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琴棋书画都有涉及,最重要的是,她的一颦一笑,姿容神态都用浓重的训练痕迹。
院子里,李氏在走廊下弹琴,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弹琴,弹得手腕都酸了,也不敢停。
孟婕妤过来时,还有点惊讶,流光便帮忙解释说,紫宸宫不养闲人,苏贵妃检查过,她弹琴最厉害,便让上午弹琴两个时辰,下午修琴修琴谱三个时辰,这样才能有饭吃,有床铺睡。
可怜李氏也就被卖的头几年辛苦了些,被人养着后,哪里受过这种苦,想哭不敢哭,因为不弹琴,她就要去擦地板,还不如弹琴呢。
进了屋,孟婕妤奇怪:“你就这样养着她?明日顾元卿就回了。”
苏真真将看过的信件烧掉,转头道:“不养着,怎么引蛇出洞,再说了,她从三岁就被卖了,培养了十年,只学了以色侍人,加上出了这事,放走了也只是死路一条。”
听出她有意放李氏一条生路,孟婕妤也不奇怪,只是叹气:“她的养母本就是扬州瘦马出身,手下的干女儿不计其数,有她没她都一样。”
“所以我得找到这个养母,青楼楚馆尚且还能赎身,她们这种人身在泥潭不自知,户籍也都是假的,大概率有个人口产业链,还是专门针对高官培养的。”
苏真真心里很担忧,有一只蟑螂出现在眼前,那说明背地里就有一群蟑螂。
时间点到了,李氏立刻停下,起身望了眼这边,苏真真抬手,她便欢喜的抱着琴离开,总算能吃饭了。
等她走后,孟婕妤才说:“燕王妃进宫了,皇上请你和皇后过去一趟。”
来到勤政殿时,苏真真才发现,不止燕王妃,还有周毓麟以及那个周怀!
苏真真随后看了眼周毓麟,他神色如常,微微颔首,表示无碍。
却不想周怀噗嗤笑出声,众人便齐齐望去,燕王妃冷冷呵斥:“怎么学的规矩,岂能在殿前失仪!”
周怀忙弓腰俯首,后悔不已的道:“母妃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互相见了礼,陈祺便让众人落座,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陆续送上来,周怀目光四处扫射,其实就是在苏真真和周毓麟身上打转。
突然宫女倒酒,洒到了周怀身上,立刻跪下求饶。
周怀笑着表示无碍,请求去更衣,陈祺应了,他立刻退下,周毓麟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两兄弟独处一室,周怀眯着眼笑问:“怎么?大哥要替我更衣?还是说……大哥想要杀人灭口?”
周毓麟突然笑了,静静的望着他:“你猜那天为什么是我救的真真?你当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周怀被戳穿心思,恼羞成怒的吼道,“我就不信了,要是皇上知道苏贵妃时常出宫与你幽会,他又会怎么想?”
几乎瞬间,周毓麟的手直接掐到了他的脖子,低声警告:“如今母亲已经在京城,我是不打算让她回去了,要是我帮助皇上削藩,除了你爹的王位,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周怀瞬间瞪大眼,难以置信的问:“你可是燕王世子!你居然要帮皇帝对付父王!你疯了!”
周毓麟不为所动,将他扔到地上,怕怕手心,轻笑道:“燕王世子?哼!只有你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