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也是这么和说的!那天一回来,扔给我三千两,说是输了,这是赌场庄家的补偿,这宅子怎么都不可能只值三千两啊!”苏顺急得团团转,“爹,我觉得妹妹肯定被骗了,她不敢声张,要不我们去找皇上?”
苏大福当即拒绝:“那不行!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理会我们这种小事,户部的事情够他头疼了,真真让我们少打扰他。”
苏顺一屁股坐下来:“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吃亏吧!我的银子……”
苏大福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赌场问问,那个骗走地契的人是谁,商量下,看能不能买回来,毕竟这宅子寻常人也不敢用啊。”
“好主意!”苏顺拍着大腿站起来,“爹现在是毅勇侯,和丞相顾侯站在一排上朝的,谁不敢给你面子!”
说干就干,两人直奔赌场,盯着他们的人一前一后去了燕王别院和宫里禀报。
他们听说了这事,想到苏真真没有出面,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静观其变。
赌场里,老板战战兢兢,压根不敢说那人是谁,上次被苏顺打肿的脸还没有完全恢复,眼看着苏顺又要动手,想着苏贵妃也没有反应,怕是要面子不敢外说,于是他连忙跪下求饶:“苏大人饶命!这买定离手,是赌场里的规矩,咱不能坏了规矩啊!”
苏顺很不耐烦,一脚踹开他:“什么规矩!你们出老千的规矩是吧!你们今天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直接掀翻你这个赌场!”
说着苏顺直接砸了个椅子,碎屑碰到了路过的一位黑圆圈的年轻人,他输了钱,正是高兴没有地方发泄的时候,马上冲过去要揍苏顺。
可惜他年纪轻轻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哪里是苏顺的对手,被苏顺像是拎鸡仔一样拎起来,往外面一扔。
跟着他的随从立刻扶自家少爷,被猛地推开,这少爷随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少爷!我爹可是恒昌伯!”
苏顺正在气头上,当即又踹了他一脚:“我爹还是毅勇侯呢!”
这少爷沉迷酒色,对别的事情不上心,觉得这人是骗子,愤怒不已:“什么毅勇侯!敢骗老子,来人啊!给我打!”
赌场老板有意纵容,悄悄退后,任由他们打成一团。
苏顺毕竟势单力薄,还有个年纪大的老爹要照看着,结果就是单方面吃亏。
恰好刘炳康在查自家的案子,摸到了这一块,定睛发现被打的人是苏顺,当即大惊,连忙派人去大理寺请人。
事情闹开了,周毓麟一查,又查到了谢家头上,这次别说谢营生气,皇后都开始埋怨谢夫人。
苏真真听说了这事,去了趟勤政殿,看到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苏顺,又心疼又好笑,明知故问道:“哥哥怎么被打了?”
“还不是你!非要去赌场,被人出老千丢了地契,这是皇上赏赐的,你怎么敢!”苏顺跟着左敬,也学会了先发制人。
可惜苏真真不吃他这套,冷淡的哦了句:“那大哥被人骗二十万两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谁来填这个亏空,你还是爹呢?”
提到这个苏顺就不说话了,苏真真看到苏大福脸上也有一道小伤口,脸色阴沉下来,转头看向皇后和谢营:“皇后娘娘,谢丞相,我被人出老千骗了,我认了,我哥不服气,只是想打听下是谁骗的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哥和我爹的?”
皇后要开口,被谢营抬手拦住,上前作揖道歉:“臣认罪,任凭娘娘处罚。”
“父亲!”皇后愣住,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父亲给任何人低头,现在居然给苏真真低头!
打人的是恒昌伯的儿子,赌场也不是谢家的直系产业,只有出老千的那个人是谢家主子手下的管事,为什么父亲要低头!
苏真真完全没有想到,谢营居然这么干脆利落的认罚,她还以为谢营要掰扯几下呢。
“这样可好,谁拿得地契,我不要了,但终究是皇上的赏赐,一个铜板也不出,是在侮辱皇家颜面,不如三十万两银子如何?就当是给我大哥的补偿。”苏真真从不在意什么豪宅,她要的是想现银。
“谢贵妃娘娘宽恕!臣认为,这个宅子价值一百万两白银。”谢营起身,抬头看了眼苏大福脸上的伤,然后回头望着陈祺,“至于恒昌伯教子无方,胆敢对毅勇侯动手,臣恳请陛下削去恒昌伯的爵位,以儆效尤!”
陈祺扬起眉毛,瞟了眼苏真真,发现她倒是淡定,于是应了:“丞相既然这么说了,朕自当同意。”
得了令,张玉立刻走出大殿,传达了皇帝的旨意。
带着儿子跪在大殿门口的恒昌伯直接晕了过去,原本嚣张无比的恒昌伯次子直接傻了,满脑子都是削去爵位,没有召见不得入京。
恒昌伯被削爵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赌场老板直接瘫坐在地上,他完了,他们世世代代都完了。
勤政殿里的人走光,苏真真单独留了下来。
她看完陈祺给她近段日子的雨况汇总,直接拧眉:“这一百万两白银应对涝灾够吗?”
陈祺摇头:“不能!再有五百万两白银也不行,各地送回来的消息说,很多商人已经开始屯粮了,要不是官府压着,粮食价格就要涨了。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四月份还下雨,粮食的价格眼前压不住了。”
苏真真也不知道怎么办,去年她和陈祺都在做准备,但这些粮食对上千万的人来说,杯水车薪。
“涂先生那边可有决定了?”她突然想到了涂安,这几天都在谋划谢家的银子,还不知道他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刚写给我的信,你要不要看看?”陈祺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封信来。
考虑了下,苏真真还是决定不看:“算了,这是写给皇上的信,我就不看了,涂先生这些年在做粮食的生意,他又是郑太傅的得意门生,眼光想必很长远,他可能会有应对的办法,皇上和他就专心搞粮食吧,我去搞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