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陈祺从来没有挑明过。
今天直接说了出来，已经是在宣告某种信号了。
原本想作壁上观的太后也察觉到了，马上露出愧疚的神色，上前道：“皇上，说到底是在长寿宫出事的，哀家也有责任，不能全怪皇后。”
躺着的苏真真差点要被她的话笑醒了。
皇后有没有责任都不一定，太后这是提前定了她的责任。
“母后不必操心，这件事朕已经有了决定。”陈祺转头看向德妃和贤妃，“皇后既然不行，那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开始代掌凤印，调查这件事。”
这件事严重程度贤妃是知道的，皇后大概率无法插手。
淑妃又牵涉其中，最合适的人便是德妃。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皇上也让她参与其中。
凤印！
这可是凤印啊！
贤妃心里激动不已。
然而德妃却选择了婉拒：“皇上，这件事兹事体大，臣妾觉得还是需要大理寺的人插手才行。”
说到这，她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皇后，感动不已的回道：“凤印代表着后宫之主，臣妾出身寒微，能力不足，承蒙皇上信任，实在惶恐，自觉无法担当大任。”
“凤印，还是交给太后保管吧。”德妃选择了让步。
她知道皇上抬举自己，也是给她一个彻查那件事的机会。
这已经说明皇上并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
德妃觉得，这已经够了。
她并不想让皇上为难。
对苏贵妃的保护已经足够周全，却还是没能护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后宫和从前并无差别，还是个有无数漏眼的筛子。
夺了皇后凤印已经是很严重的惩罚，但不该交到她的手里。
惊喜未了的贤妃眼见德妃如此识大体，赶紧跟上步伐：“皇上，臣妾也觉得德妃姐姐的话有道理，凤印还是交给太后娘娘好一些。”
有皇上的口谕，凤印在不在她们手里，都一样。
贤妃想要的是真正管理后宫的实权。
此时凤印反倒是个烫手的山芋，除了辈分高的太后，其他人拿着并不合适。
太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只是她并不想成为没有实权的活靶子。
“德妃贤妃都很明事理，只是哀家早就不管后宫之事多年，如今交给哀家，反而不合适。”
居然没人敢接手这个凤印。
陈祺看向皇后的眼神又冷了两分。
正在这时候，郑婕妤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臣妾建议，这凤印交给苏贵妃更合适。”
众人抬头齐齐看去。
郑婕妤跨过门槛进屋，一一行礼后，郑重的对大家道：“皇上登基十年，至今还没有一个皇嗣平安出生，这是大楚从未有过的情况。”
她的目光扫过太后皇后，淑妃沈美人，最后又落在德妃和贤妃身上。
“你们是真心替皇上着想的。”郑婕妤很赞同她们的话，“凤印的确不是谁都能代掌的。”
德妃默默点头，不给皇后的话，只能给太后。
贤妃面上露出赞同，凤印有什么用，实权才有用。
收回视线，郑婕妤再次看向太后：“既然太后觉得不合适，那静养身体的苏贵妃就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