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下了几天的雨好容易停了但没过一会儿又下的更大。
心里有股郁气让阿宁非常不舒服。
以至于一个下午她都不想理江衍,原本今天是阿宁配合江衍去给病人做心电图的,但她一想到餐桌上的包子心里就好像有块疙瘩,就跟方芳换了岗去做医嘱。
心电图室江衍看见来的人是方芳,他蹙了蹙眉,没有说话,跟病人沟通完才不经意的问方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楚护士跟他搭班。
方芳说是啊,接着语气就有些阴阳怪气:“只不过被某人伤了心,不想跟那个人搭班呗。”
江衍听出方芳话里的言外之意,他低垂着眉眼,乌黑纤长的睫羽半掩遮住了琥珀色的瞳孔,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想是不是做了什么令她不高兴的事。
但思考了一圈他也没有想到,于是抬眸询问方芳。
“她为什么不开心?”
方芳没看江衍自顾的用酒精擦拭一遍心电图机:“你不知道吗?”
他要是知道还会问吗。
手头的工作完成后江衍打算去找阿宁聊聊,询问了护士站的护士才在库房找到点数的阿宁。
库房里面东西很多又杂,没有空调,里头很闷热,阿宁觉得就跟她此刻的心一样,闷死了。
就一个灯孤零零的散发着光勉强照亮,架子上堆满了各种东西。
踩着椅子阿宁在清点放在架子上的氧气头,下来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脚踩空,最后“嘭”的一声连人带椅的摔躺在地上。
阿宁睁着眼呆楞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年轻医生,张了张嘴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阿宁”
“阿宁”
江衍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以为是摔倒头了,把人从地上抱起来疾步的向换药室走去。
江衍的表情很是着急,众人见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跟着他去换药室,结果阿宁在江衍怀里跟没事人一样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她们:“出什么事了?”
江衍:…….
众人:…….
了解情况后众人嘱咐了阿宁几句才原地解散,阿宁本也想跟着大家伙一起走的,结果被江衍揪着衣领给留了下来。
男人柔软的指腹按在她的脑袋上认真的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等下我给你开个单子去拍个片吧。”
绞着衣角阿宁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碘伏。
嗯,这鞋要洗了。
江衍知道她没听进去,眸里的锋芒褪的一干二净,他沉着声,语气略显茫然: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感觉到不舒服的事?”
阿宁猛的一抬头,疑惑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不自然的偏过头,阿宁别扭的开口:“没有啊。”
“可我能感觉到你不开心。”江衍视线停在莹白好看的侧脸上。
“那是你的错觉,我要去上班了。”
说完阿宁便抬了抬脚想走,却被江衍先一步拉住手腕,语气是她从没有听过的沉闷:“别走。”
阿宁一向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这会儿他让她别走,就差一点点她就要留下来了。
还是方芳的出现让她坚定起来,挣脱开江衍的手,丢下一句我去忙了,就走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江衍此刻的神情是有多么的失落。
直到下班阿宁也没能跟江衍说上一句话。
回家后林琅还没回来,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卸下一身的疲惫,呈大字扑在床上,侧着脸阿宁看向床边的窗户。
今天下班的早,天还未完全黑,这会儿天空是粉色的,夕阳的光晕透过层层叠叠的云朵铺洒在空中,形成了一幅中世纪的油画,很美很美。
思绪飘回到下午,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矫情了,人家不就是没有吃你准备的包子嘛,至于一下午对人家不理不睬的。
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那是她买的包子呢?
不再钻牛角尖,阿宁抱着这一点侥幸心理安慰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客厅有些声响,应该是林琅回来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阿宁看到客厅胡乱丢弃的衣服跟鞋子,果然她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就是林琅的。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特意打了一把伞,天气越来越热,早上的太阳一天比一天晒,阿宁明显感觉自己比上班前黑了一度。
走到常走的街道,远远的阿宁就看到包子铺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