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阿宁跟方芳在医生办公室做医嘱,她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已执行医嘱,顿感头疼。
等做完她们组上的医嘱,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已经去午休,,阿宁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有点困。
“困了就趴桌子上眯一会儿,趁现在有我,不然以后可就没有这种机会了哟。”
方芳整理着桌面上的病历,抬眼就看到阿宁一脸困倦的模样,不假思索道。
阿宁推脱了一会儿,但实在拗不过方芳,就听她的意见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
正是六月出头,外头骄阳似火,医生办公室开着空调所以不会很热,阿宁本想闭眼休息一下,没想到后面竟真的睡着了。
连有人进办公室都不知道。
江衍拿着明天要做手术的病例走进办公室,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女孩枕着胳膊在他工位上睡着的模样。
女孩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乖巧的拢在脑后用发网挽起,皮肤很白,黑长浓密的睫毛像蒲扇一样垂下在眼底留下阴影,挺俏的鼻梁,红唇微张,看起来还挺诱人。
穿的是跟他一样的白大褂只不过她的是护士款式。
他走到她身旁的位子上,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瞳孔里沉着清浅的光点,想到早上她慌乱躲着他的视线,眼底深处掠过不明的情绪。
怕他?
江衍淡然自若地拖出旁边的椅子,低头看了会儿病例。
半响,他发现旁边的女孩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于是放下手中的病例,侧目看了她一会儿,又垂眸瞧了眼手腕上的黑色腕表。
13:45分
他想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她能睡多久。
终于在13:59分的时候女孩子悠悠转醒,而她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干净修长的手,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的沉在素白的皮肤下,指节分明。
这手真好看,阿宁觉得。
她顺着那只手慢慢的将目光往上移,先是看到漂亮的颈脖跟性感的喉结,后将目光定格在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孔上,有点眼熟。
好像是江衍。
江…衍?
阿宁惊的瞳孔放大,吓得赶紧站起来,椅子被她猛的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江…江医生好。”
江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目光沉静,额前的碎发遮住眉骨,眼里倒映的都是女孩子的影子,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的软肉。
音色低沉,声音清润又磁性:“你怕我?”
“刷”的一下阿宁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急忙开口否认:“不是的,我怕我在这休息会打扰到你办公。”
不是怕,是看到你就心跳加速,脑袋短路。
是害羞呀。
江衍觉得她小心拘谨的模样有些逗趣,唇角一勾,含笑道:“这样啊,那不打扰,还有半个小时上班,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不了,不了,方芳姐等我查房呢。”阿宁摆摆手,逐渐往门口的方向移去,顶着一张绯红的脸说:“江医生你忙。”
话音一落转头就离开医生办公室,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江衍眯了眯眼,黑睫浓郁,琥珀色的瞳孔里坠着浅薄的光影,眼底浮现出一丝黯然。
还说不怕他。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的话,看到他的这个表情肯定会说,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方芳还不知道江衍在办公室的事,从病房回来就看到阿宁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了眼走廊上的时钟,问她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距离上班还有一会儿呢。
阿宁没好意思把刚刚江衍叫她再睡会儿的事跟她说,只说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
方芳点头,让阿宁推个治疗车去13床打个针。
说实话给人打针她是有点怕的,原主打过针,可她没有打过啊,虽然继承了记忆也知道该怎么打,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
扎好止血带消完毒,阿宁觉得自己拿针的手都是抖的,还好13床是一个很和蔼的大叔,一直鼓励她说。
“没关系第一针扎不进在扎第二针,叔血管多。”
大概是大叔的话起了作用,阿宁一针就中,用胶带固定好后,她松了一口气,朝着大叔道谢。
大叔乐呵呵的说不用客气,还跟阿宁说扎的一点也不疼,小姑娘真棒。
阿宁也挺开心的,感觉非常的有成就感,谁不喜欢被人夸呢。
愉悦的心情一直伴到下班,阿宁走出医院的时候,在三三两两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停车场的江衍。
男人长相俊秀身高挺拔,在人群中显的格外的醒目,因为是下班时间他没有穿白大褂,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在夕阳的余光下,黑短的发丝似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金纱,眉眼在柔光中显的尤为温润。
他在接电话,距离有点远,阿宁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直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他身旁,他才挂断电话上车。
目送着车子离去,阿宁才到公交车站搭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