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说过会帮我的。”
这就是你说的帮助,原来是想着背后算计她,可她确实也没什么值得贪图的。
慕容岐没有回答,他只是恭敬地站在楚颜身边。
平时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如今像是一个卑微的侍从,何其可笑。
唐浊青脑子里满是别人的心声,他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个能力。
[这孙子皮肤糙了些,不过仔细养着,等之后应该会好看,没想到还真是一个上品货色。]这是人牙子的心声。
[他这是罪有应得,我终于给表妹报仇了。]唐浊青属实搞不明白齐修鸣嘴里的表妹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记得是有一个表妹,还试图勾引他,唐浊青说了几句难听话对方再也没来过。
这到了齐修鸣头上就是绿帽子,他居然连几句实话都说不得,这就是他的‘好兄弟’。
至于楚颜,唐浊青却是怎么都听不清。
之前唐浊青能听到只是楚颜还没有反应过来,按照她的精神力,一个普通的气运之子还是太过渺小。
不过唐浊青也没有纠结,他早就习惯楚颜给他收拾烂摊子,这次也并不意外。
“你告诉这些人我可是庆昭王府的世子,敢把小爷卖了,明天小爷直接诛了他们九族。”
这人本事不大,放狠话的功夫倒是不小。
楚颜启唇,“哪里有什么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冒牌货,居然连世子都敢冒充。”
那几个人牙子得了准话,心下也就不怎么忌惮。
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虽然唐浊青在军营里挺拔不少,可混在里面还像是最好欺负的一个。
“你们这一群人都来看小爷笑话,小爷今天还真就不伺候了!”
唐浊青脾气上来了,直接拉扯着几个人牙子大打出手。
就这几个肮脏玩意儿,敢打他的主意,换做之前他们连给他舔鞋的资格都没有。
唐浊青在军营没白呆,虽然落在下风,可也让其余几个人都挂了彩。
楚颜看唐浊青跟个困兽一样,这么抵抗也真是熬人,她也不客气的把人摁住。
“干眼看着做什么,钱都给了,这还不把人带回去。”
林夕夕都被这个发展惊呆了,她还以为自己完了,这分明就是让她绝处逢生。
她扬着手里的钱袋子,“钱我拿走,人也给你,往后要是跑了可就是你们的责任。”
唐浊青冷笑,亏他对林夕夕千依百顺,他的卖身钱对方拿的心安理得。
他也不知道到底走了什么霉运,反正他身边的,每个都离他而去。
他的父母被他舍弃,因为庆昭王府着实没有什么野心,甚至还会约束他大展身手。
要说对不起的人,估计只有楚颜一个。
不过他也恶有恶报,被楚颜狠狠摆了一通。
“松手,老子还要几句话要说,说完我自己跟着你们走。”
可是他自己都还在人家手里,那些人牙子硬骨头见得多,压根对唐浊青这种没什么好感。
“闹腾什么,往后有你的好日子,只要好好干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他们这行出卖色相,可好歹也是混口饭的营生,没什么高低贵贱。
有个人牙子好心道,“你这个皮囊好,只要肯干活,迟早都能熬出来。”
唐浊青被气得生生咬碎了一颗牙,他连带着血沫吐了出来,整个人都是阴霾。
不管是林夕夕还是楚颜,他们能有让他卖身的想法,还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他冷眼看着眼前一行人,眼神太过阴狠,林夕夕还害怕的躲到了慕容岐身后。
唐浊青只想仰天大笑,他真是眼瞎,居然还把林夕夕这个蠢货护的跟眼珠子一样。
要不是因为林夕夕,他根本不会回来,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唐浊青现在已经后悔,哪怕只是选择楚颜,他的人生还是世子的待遇。
他恶狠狠道,“林夕夕,要是让小爷出来,第一个把你生撕了。”
可是他眼里可爱单纯的林夕夕,只是躲在慕容岐身后,连眼神都不敢回视。
“慕容公子你带着我走,我害怕。”
楚颜默默给林夕夕点个赞,虽然唐浊青清白不保,可林夕夕还是坚强的给他戴了绿帽子。
唐浊青见怪不怪,按照林夕夕的行事风格,这种事她还真的做的出来。
可惜往日他是被依赖的那个角色,所以他觉得欢喜。
林夕夕不敢看他,齐修鸣直直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也不退让。
“你...”唐浊青还是没说出口。
再看向楚颜,他只剩下灰头土脸,唐浊青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用。
楚颜送上贴心祝福,“那就祝你一路走好,珍惜眼前的这份工作,伺候到哪个贵人一飞冲天也说不定。”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但凡心不是黢黑,都不能这么幸灾乐祸。
人牙子可不好心,看唐浊青废话个没完,直接把他的嘴堵上给拖走了。
因为唐浊青激烈反抗,楚颜本着关怀原则,还指使林夕夕把唐浊青的双手给捆住了。
唐浊青就跟条蹦跶的鱼一样,拼命挣扎,但是惊不起一点水花。
他深深把眼前的一切记在脑海里,试图让自己牢牢记住这份屈辱。
林夕夕开心的把银子倒在手心里,开心的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拿出一半递给慕容岐。
慕容岐脸色僵硬,他看起来有那么缺钱吗?
他小心看着楚颜的神色,他生怕这位出手大方的雇主不满,比起这些小钱他还是更倾向于楚颜。
“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也是你靠本事得来的,我不管你这些。”
既然楚颜没有意见,慕容岐还是把唐浊青的卖身钱分走了一半,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唐浊青也惨,他被人带进南风馆,直接被饿了七天七夜。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他也顾不得尊严,抓起地上有些发馊的饭狼吞虎咽。
不管是林夕夕还是齐修鸣,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在南风馆,这里没一个人认可他的身份,他甚至连最卑贱的男妓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