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所有人听令,斩杀林枫首级者,赏黄金万两,封侯爵,晋升大将军。”
宣王纵马驰骋,洪亮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
在他的眼里,林枫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只要能将林枫斩杀,这一战,他就不会败。
“杀!”
跟在宣王身后的数千亲卫,同时大喊起来。
战意升腾,震天彻地。
而此时,在前方的战场上,战争愈发的激烈。
地面上,到处都是战马和人的尸体。
只是这短短一刻钟时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数万云州军,再次折损了三千多人。
至于京军这边,损失的人,要少一些,仅仅少了一千多人。
虽然说,云州军的战力,的确强悍,但是,五军营在苏兴昌的带领下,也不是好相与的。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云州军组成的几个西班牙方阵,打乱了云州军的进攻节奏,几乎,让他们难以下手。
而林枫和身边众精锐番子,驰骋在疆场里,犹如一阵龙卷风,凡是周围的云州军,就会被无情的撕碎。
不过,林枫也清楚,只靠五军营的将士,想要将六万多的云州军打崩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若是寻常的普通军队,一旦士气被打掉,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一支经历过无数次大战,将宇朝的北边,守卫的犹如铁桶一样的精锐军队。
用鲜血铸就的强大军队,只要不是真的被打的抬不起身来,但凡有一点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弃。
林枫在战场上厮杀许久,返回了后方。
从离开军营到现在,他的心神一直都在紧绷着。
尤其是带领南大营的两千将士突围的过程中,一身实力,没有任何的保留,发挥到了极致。
这一番厮杀下来,即便他的内力浑厚,也有些吃不消。
回在战场后方,林枫观察着整个战场。
看到远处,奔腾而来的军队,林枫撇了撇嘴。
宣王,终究还是有能力的人。
这位藩王,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做什么。
如果没有过人的魄力,在己方连番的折损下,只怕,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逃跑。
但是,这位非但没有选择后撤,反而亲自率军上阵。
这是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想想也是,宣王能在云州站稳脚跟,并且发展到这等程度,怎么可能是庸人的。
如果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那怕下面的人再有野心,也不可能有今日。
林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知道,接下来,将会是这场战争,最为激烈的时刻。
能否彻底将叛军打败,就看这最后的时间了。
只要能将这营地守住,那么,他就是笑道最后的人。
呜!
悠扬的号角声,响起来。
宣王带着身边的数千亲卫,赶到了战场上,对着京军展开了进攻。
“为了大宇,战!”
林枫冷眼看着那如潮水般,扑上来的人员,高喊一声。
主帅身先士卒,对于下面兵士的战力提升,是非常恐怖的。
宣王亲自上阵,林枫自然也不甘示弱,强提起精神。
“战!”
“战!”
洪亮的呐喊声,连绵不绝。
五军营的将士们,嗷嗷叫唤着,战意升腾。
同时,后方的营寨里,数万的将士,浩浩荡荡的冲了出来。
这些,自然是神枢营的新军了。
如果宣王承受不住压力,退兵了,林枫不会让这支新军贸然进入战场。
但是,宣王选择了破釜沉舟,他也没有了其他选择。
只能将所有的家当,全部压上来。
战争,想来都是如此。
那怕是再有能力的主帅,也不可能预料到一切,控制了全局。
随机应变,如是而已。
营寨门外的这片阔野上,再次爆发了惨烈的大战。
双方的士兵,纠缠到了一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惨烈无比。
战场是一个特殊的环境。
那怕是再冷静,再懦弱的人,亲临了战场,都会受到战场环境的影响。
更不要说,此时此刻,双方的主帅,都亲自参与到战争中。
双方,已经杀红了眼。
而且,局势发展到这一步,彼此都没有了退路,唯有死战。
烽火狼烟。
这里已经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在这战场上,不论是将军,还是兵士,已经没有了区别,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只有一条命。
数万人的战场上,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那怕是超一流的高手,也不可能靠着自身的武力,左右战局的走向。
一个人的武力再高,你可以杀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乃至上百人,但是,绝对不可能斩杀几千上万人。
毕竟,这是现实世界,而不是玄幻,不是神话。
这也就是再强大的江湖门派,都不愿意面对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的原因。
数以万计的将士冲杀开来,那怕是绝顶高手,也只有狼狈逃窜的份。
混战中,林枫的身上,也挨了好几箭,挨了两刀。
最惊险的一出伤口,长刀朝着他的脖颈砍来,千钧一发之际,武者本能的反应,让他的身体侧移了半步,一刀砍在肩胛骨上。
即便是有甲胄护体,还是挂了彩。
在他的身边,数十名精锐番子,没有一个是完好的,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这颗人头在叛军眼里,已经不是一颗人头那么简单,而是加官进爵,无量前途。
在这般情况下,无数叛军,不顾性命,朝着这里冲击。
时间,缓缓流逝。
大地上面,再次多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而在林枫周边,叛军的尸体,甚至都垒了起来,堆成尸体堆。
一点都不夸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更不要说,无双的名利,这足以让人忘记对死亡的恐惧,前赴后继。
宣王在身边亲卫军的护卫下,望着被己方大军连番冲锋的林枫,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轻易言败过。
从当初被迫离开京师,到云州就藩,他的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京师。
他非去不可。
谁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