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杳也不说话，就用充满控诉的小眼神盯着严横看，直把严横从心里痒痒看到毛骨悚然。
严横很尴尬，而且不知道怎么哄人。
“咳，真的没有想要的？”
陆杳杳没好气：“没有！”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打视讯了！”
说完，她气鼓鼓地移开视线，余光留意着屏幕中严横的脸。
快哄她快哄她快哄她！
严横愣了愣。
“好，你开心就好，不想打就不打。”
严横想的是：反正他可以打过去，小姑娘又没说不接。
陆杳杳：……
陆杳杳机械地扭过脖子来看着严横，瞳孔地震。
钢、钢铁直男？还是单纯的不乐意惯着她了？难道严横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我误会了，这样，明天我让雪人给你打双倍，不，十倍零花钱，好不好？”
“听话，不早了，好好休息。”
陆杳杳气得直接挂断视讯。
她缺的是那点儿零花钱吗？她没有钱吗？！她明明很有钱！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百倍的零花钱都买不回她浪费的感情！
淦！
陆杳杳在天台上生了5分钟的气，打了一套30分钟的拳，自己把自己劝了回来。
她先看上的，她活该，路还长着呢，睡觉要紧。
溜回卧室钻进被窝，不出10分钟，脑力过度透支的陆杳杳陷入梦乡。
——
严家军.团，总部。
严横倚靠在床头上皱眉沉思，被挂断的黑色虚拟屏幕还悬浮在面前——他睡不着了。
他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小姑娘大半夜给他打视讯的目的是什么。
他太了解陆杳杳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小脾性了，撒娇都是按斤卖的，每一个甜甜的称呼、每一声娇软的语调背后都标着价格。
睡不着……
难道是伯恩家的女孩子睡相太差？还是在学校里受到什么委屈了？
但这两个可能性哪一种他都不好插手管。
严横想到了什么，点开海恩斯的对话框，吩咐了一声查一查陆杳杳今天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的想法很朴素，交友和学校生活他不能插手，但也得了解一下真相，至少能帮忙出个主意。
做完这些，严横依旧没有睡意，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陆杳杳可怜巴巴瞅着他的样子。
床头柜上的小巧香炉里不断飘出轻如薄雾的香烟，温厚的木质香调带着一丝苦涩的余味，慢慢在房间里散开，似有若无，的确能让人心神宁静。
突然，严横想到了什么，再次坐起来，打开手环给阿加托弹了个语讯。
这个时间点找别人不礼貌，但阿加托绝对活跃在线。
语讯一接通，严横就听到了阿加托那边嘈杂的背景音，节奏感强烈的音乐混合着男男女女的惊叫欢呼以及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刺得他头痛。
“严横？我去，你怎么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阿加托正歪坐在夜店宽大的沙发上和妹子嘻嘻哈哈地碰杯，突然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鲜红的酒液从杯子里晃了出来，全都浇在了雪白的衬衫上。
严横捏了捏眉心：“给你两分钟，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阿加托心下一松，没出事就好，这死小子吓他一跳。
放下酒杯，对着意犹未尽的妹子挑了挑眉毛，阿加托转身离开大厅，走进专属包间。
严横耳边终于清静下来。
“说吧，什么事？”
“暗辐射对异能刺激作用的研究，到哪一步了？”
阿加托一愣：“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能有什么进展，我那个小实验室也就只能搞搞小发明。”
“真要研究什么，就不够用了。”
实验室是很大，他的地盘直接占领一层楼，但是在外面没有信任的助手，他也就是混个日子。
这个课题如果泄露出去，好的顶多会吐槽他异想天开，坏的话……研究内容很容易联想到严家现在的宝贝疙瘩身上。
万一陆杳杳被注意到，别说严横，阿加托都不能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阿加托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该那么叛逆从总部脱身。
“也就刚开了个头，把课题定义敲定了而已。”
严横懒得跟他说废话，直截了当。
“回总部实验室，我批给你研究经费。”
阿加托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儿？！
他没料到，更好的还在后头。
“不强制工作时间，给你从总部招募志愿者的权限，我这边可以提供激励战士们参加研究的各种奖励，包括奖金和功勋值。”
阿加托激动得屁股上长钉子，再也坐不住了。
严横继续放出诱饵：“研究期间设备损耗、志愿者意外治疗等，我也包了。”
阿加托：！！！
阿加托狂喜过后，终于清醒了一点。
不对劲，严横他不对劲。
但是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管他对不对劲！
“我明天……不，我现在就到总部报到！”
“你要是还不睡的话，等我一会，我去你休息室……”
严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懒得再废话。
嘟嘟嘟——
阿加托：……
看在这么优厚的条件的份上，他忍！
当然，不忍也没办法，他可打不过严横。
严横挂掉语讯后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想到陆杳杳为他描绘的未来，即使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让他心生勇气。
如果能成真就太好了。
如果能成真，哪怕只给他一点点苗头，他至少敢把心思告诉小姑娘。
他想自由自在地活着。
——
陆杳杳是被克丽丝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吵醒的。
她眼神呆滞。
可怕的不是美女姐姐会肠胃鸣，而是即使饿到肠胃鸣，美女姐姐也没有醒。
她的美女滤镜真是一碎再碎，陆杳杳甚至考虑了一下距离产生美的可能性。
悄悄起床、洗漱、打拳、打坐、冲澡，时间到了早上八点半，陆杳杳用自制香肠和培根做了简单的三明治。
自己吃一份，给克丽丝留了一份，剩下的和米糊一起打包好，准备送给奥古斯特和他的助手们。
给克丽丝发了条消息，陆杳杳离开家门，在距离9点只剩5分钟的时候抵达商业区。
奥古斯特和他的3位助手早就等在店门外。
经过提交需求、修改需求时候的密集交流，陆杳杳成功和奥古斯特混熟，彼此都叫上了小名。
“杳杳！”
“小八！抱歉嗷我来晚了，给你们带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