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慧儿怔住,她没想到自己提及那个女人,慕容邺的反应会这么大。
之前就听说他对周念钟情,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也不知道周念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让萧靖尘和慕容邺都如此死心塌地。
可这问题她没有问出口,毕竟她知道眼前这位主子,对周念的执念有多深。
“是,臣女说错话。”赵慧儿立刻改了口,“就算是她下毒,也是萧靖尘逼迫的,到底还是萧家人恶毒,我自然是要杀了他们。”
“嗯。”慕容邺十分受用地颔首,“若你想报仇,本王可以帮你。”八壹中文網
赵慧儿的眼睛立刻亮起来,膝行到他脚边,听着他接下来的计划。
就在他们还未说完时,就听到外面有人追来的声音。
赵慧儿惊慌失措地往后面躲,她可不想再这个时候被抓回去。
慕容邺起身,将一个瓷瓶扔给她:“这里面是易容的东西,和解百毒的药,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他便出去引开了那些追兵。
赵慧儿毫不犹豫地吃下解药,然后将人皮面具戴好,悄无声息地出了这个废弃的院子。
出来之后她才发现,这里居然是镇南王府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内。
慕容邺果真是胆大包天,居然选择这样危险的地方与她见面。
她躲在暗处,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确认再没有人守着,这才离开。
之所以没有人追她,是因为慕容邺还带了个女子,身形与赵慧儿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被追兵逼迫着上了大越最高处的塔,看着底下滔滔江水,他们不住地往后退。
萧靖尘盯着慕容邺冷声道:“束手就擒!”
“萧靖尘,这次是本王输了,好好对周念。”慕容邺说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萧靖尘觉出不对劲,伸手去抓他,却只是抓住了一个衣角,眼瞧着他与身边的“赵慧儿”一同跌下江水之中,瞬间没了踪迹。
“去搜!”萧靖尘立刻带人下了塔,“此人绝不会轻易去死。”
林蔚应声,立刻带人去江上打捞。
可他们打捞了三天三夜,中下游也找了,却什么都没找到。
再下游,就是西亚国境内,他们如今也没办法再去查,只能作罢。
虽然这件事很多的不合理处,可人落入那样凶猛的江水之中,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于是,镇南王府所有人就默认慕容邺已经死了,开始准备着过年。
难得孩子们和老友都陪在身边,镇南王很快就从失去赵慧儿的情绪中走出来,乐呵呵地准备着府里的过年物品。
周念走路也越来越艰难了,每跨一步就觉得耻骨疼痛,晚上也睡不好,脾气见长。
萧靖尘每天在她身边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大喘气,担心她生气,会对身体有影响。
她已经这样难受了,他能做的却只是陪在她身边,丝毫不能替她疼痛半分。
小年这天晚上,镇南王府办了个宴席,让所有人聚在一起。
周念坐不下去,于是所有的桌子全都是高一些的,椅子也是高的。
给周念还特意准备了一把椅子,上面铺了绵软的垫子,让她坐的舒服。
宴席还没开始,镇南王府门口就被百姓围满了。
他们如今完全将周念当成神女,只要拜她就能得到神仙的庇佑,来年会凡事都能顺顺利利。
萧悦带着周念去看热闹,两人趴在门边上,看着外面拜神似的虔诚神情,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这些百姓,他们生活十分艰难,无论怎么努力,世世代代都活的不怎么平安幸福。
所以,他们只能求神拜佛来保佑自己。
与其说他们相信周念,不如说他们只是想找个心理安慰。
看着他们,周念竟眼含热泪,恨不得自己真的是神女,给他们每个人都降下平安喜乐。
“你真是怀了孕,特别容易哭。”萧悦边拿帕子给她擦眼泪,边温声安抚她的情绪,“如果你真的见不得百姓受苦,那就好好做个皇后,一国之母,才能真正给他们带来福泽。”
“我会的。”周念握紧手指,“我们很快就会回去,上京的一切闹剧,也该结束了。”
“娘娘,郡主,王爷有请。”婢女在她们背后屈膝道,“宴席马上要开始了。”
萧悦扶着周念往宴席厅方向走去,路上遇到来接她的萧靖尘。
看到她眼睛泛红,萧靖尘像是要吃人似的,盯着萧悦。
“是我看着那些百姓受苦,才会哭。”周念忙挽着他的手臂紧走两步,“你别不讲理。”
萧悦冷眼瞪着萧靖尘的背影,冷哼着小声道:“让你嚣张,在念念的心里,可是我更重要!哼!”
瞧着她这样可爱的神情,追上来的盛铭扬笑了笑。
“小悦,这是送给你的。”盛铭扬走到她面前温声道,“新年礼物,希望你喜欢。”
萧悦看了眼,竟然是一柄薄如蝉翼的刀!
她试了试,竟然拿比她之前用的还要趁手,她立刻就喜欢上了。
见她欣喜的表情,盛铭扬就知道自己的礼物送对了,也跟着她一同笑起来。
“这刀你从哪里弄的?”萧悦忍不住问,“怎么会有这么薄的刀?”
“我……”盛铭扬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是我自己打造的,第一次做,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下次再造好一点的。”
其实他这几天晚上都不睡觉,已经做出来好几把刀,其中最能拿出手的,只有眼前这把。
他并不会锻造刀剑,所以这个东西对于萧悦来说,可能就真的只是个样子。
萧悦却笑着将刀归入鞘中,揽着他的脖颈道:“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以后我天天都带着它。”
看着肩上的那只手,盛铭扬有些纠结,总觉得萧悦对他跟对盛铭君没什么区别。
毕竟她看到盛铭君也是这样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目前除了这样,他们根本没有丝毫更亲密的行为。
这让他心里郁结,可这种事又没办法直接说出口,他只能自己憋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