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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章 妖血无情滴(1 / 1)

目送刘铁二人远去后,羊恭怅然若失,却见一道火焰之光从眼前闪过,正是焚姑。焚姑笑道:“帝尊!我当真是越来越佩服你啦!”

羊恭问道:“你佩服我什么?”

焚姑抿嘴一笑,说道:“你的功夫啊!”

羊恭心道:“她明知我连把杀猪刀都制服不了,却说佩服我的功夫!到底是佩服哪些功夫呢?”

见焚姑脸上似笑非笑,忽有所悟:“这些食物明明是她取来的,我却要在刘铁二人面前炫耀,自夸是我自己取来的,因此要嘲笑我。”

说道:“你是佩服我这臭不要脸的嘴皮子功夫吧!”

焚姑笑而不语。羊恭一直记挂着先前灵城一事,将焚姑带到松土前,将昨日的一番奇遇说了。焚姑一听,险些摔倒在地。羊恭见她又摔,误认为她又是故技重施,忍不住一声冷笑,但看她神色,又不似作伪,立马上前扶住。良久,焚姑才回过神来,说道:“帝尊,想不到灵城被玄冥教封印在此。”

羊恭说道:“又是玄冥教?”

焚姑略一定神,说道:“不错!就是玄冥教。当初水火两族被玄冥教暗算,我们还相互怀疑是对方忽而偷袭,是以双方火拼。如此一来,更是让玄冥教捡了一个大便宜。”

忽听得一阵嚎叫之声,四下传来。焚姑道:“白虎!帝尊,咱们暂时不便与之正面为敌!”

羊恭当即摆出一副临危不惧,神色淡定的样子,心想:“焚姑笑我只会有嘴皮子上的功夫,我何不再借灭白虎之机,在她面前显一显神气、抖一抖威风?”

焚姑见羊恭听而不见,又道:“那老婆子强行大战墨山的结界禁制,想必是打出了裂痕,让这些白虎逃了出来。它们都是水之一族,受月华夫人的召唤,咱们是斗不过它们的。”

羊恭仍是沉醉在自己勾勒的优美画面之中,心驰神往,神思飘飘的想道:“按照江湖惯例,但凡那些令万千人心仪不已的英雄侠士,无不是一手抱着美人儿,一手执剑杀敌的。”

当即一手挽住焚姑芊芊细腰,一手摸出杀猪刀,怒目扬眉,唇翘鼻张,大有笑傲苍穹、蔑视天下之势。正欲往前大踏一步,却被焚姑反手一拿,整个身子被拖倒在地,杀猪刀险些砍中右肋。焚姑说道:“帝尊!咱们暂且回避吧!”

羊恭见被焚姑不经意一拽便摔倒在地,心感不快,一跃而起,昂然道:“区区白虎,何足挂齿?当日我凭着这柄杀猪刀在虎群中来回纵横,如入无……无虎之境。刀锋过处,所向披靡,直将它们杀得落花流水,那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焚姑说道:“少臭美啦!那些白虎都是我杀的!”

羊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头略偏了偏,似乎好不容易才将头扭过来,满脸狐疑的看着焚姑。焚姑道:“你想做刘铁他们的老大,有意在他们面前卖弄神通,我便暗中助你灭虎啊!就凭你那三……三两招杀猪刀法,当真杀得了白虎?”

她本不愿扫羊恭的兴,但见他一副懵然无知的样子,不得不让他清醒清醒。羊恭直觉一盆凉水从头顶上浇了下来,心中莫名其妙的一痛,上下打量焚姑,见她满脸严肃,突然失笑道:“焚姑!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才编造出这等笑话吧?”

焚姑说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说出这等实话!若是无火族的火灵,你杀猪刀劈出,如何能将它们劈为一滩水迹?”

羊恭顿觉心灰意冷,萧索枯槁,四肢无力。焚姑又道:“我虽然以你的人灵恢复了元气,但要对付这许多白虎毕竟太过耗费真元内力。兼之它们有月华夫人坐阵,咱们唯有任由宰割。”

羊恭回想月华骗自己吃“落魂散”的情景,不寒而栗,问道:“华姐姐也在此?”

焚姑“哼!”

了一声,一撇嘴说道:“华姐姐!好不亲热……”眼见白虎逼近,自己又无法将羊恭带离绝顶,四下环视,又无处可躲,心中大急。羊恭自我安慰道:“华……月华夫人在此,想必这些白虎不会乱来。好歹我也是帝尊……”焚姑伸手指刮刮自己的脸,说道:“若是她还将你当影州玄武帝尊,就不会骗让吃‘落魂散’啦!”

忽地瞥见松土处“灵城”二字,当即抓住羊恭的手腕,一头扎了进去。羊恭又觉身子一轻,热浪逼人,向下急坠,仍是落在灵城的城头之上,心中喊道:“好险!好险!”

又问道:“难道白虎不会追来?”

焚姑俏立城头,看着城下四周,满是稚气的脸突转成悲苦,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为了救我,甘愿被封印在内。”

良久才回应羊恭,说道:“咱们火族虽被封印在此,却仍是有一股狂热,它们不敢进来的。”

羊恭问道:“你们火族……”焚姑突然嗔怒道:“什么你们火族?难道不是我们火族吗?”

羊恭笑道:“是啦!我们火族!我们火族被封印在此无法逃脱?这些白虎亦是被封印在此,为何能逃出来?”

此时脱险,身心倍觉轻松,又恢复平素的嬉皮笑脸。焚姑说道:“此封印,非彼封印。火族是玄冥教灵力封印,白虎是被墨山结界禁制封印,完全不同。火族的封印是个死结,里面的人是无法逃出来的。”

羊恭说道:“如此说来,白虎是强闯犟山而来的了?它们为何要来此?难道它们是为了这绝顶之下的灵城?这里明明是犟山,为何玄冥教却能将妖族封印在此?”

焚姑道:“这就不得而知啦!不过水火两族,仇怨已深,势成水火。此时她必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羊恭问道:“你说的这个‘她’,是指月华夫人吧?”

焚姑道:“你是火,她是水,你们注定有缘无分。如今她率白虎来取你性命,你还这般记挂着她?我和她相斗时,借着你的妖灵之力,一同打开了你修仙的灵窍,双双受伤后躲在里面,以你的人灵疗伤。天可见怜,让我抢先一步,我本可将她一招便结果了,但不知为何,始终下不了这个手,便将她定住。想必是白虎群感应到她的召唤,将她救了出来。”

原来,她一直知道羊恭被打开的只是灵窍,却一直说成是法道行藏,这自然是有心吹捧羊恭。其实,她明知月华在内,因此故意与羊恭亲热,是要她听在耳里。焚姑带着羊恭在城中穿插,此刻故地重游,自然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那透明空壳所在。焚姑轻抚着当中一具躯壳叫道:“傲霸骂!”

拉着另一具躯壳的手,又道:“笑不死!”

然后一路叫了下去,什么离根、可怜钝等等,尽是些稀奇古怪、闻所未闻的名字。羊恭笑道:“这妖的名字,令人忍俊不住。”

忍不住说道:“这些妖名字如此难听,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妖吧?身为妖族,它们是不是常常挑衅人族?”

焚姑指着那透明的空壳说道:“你瞎说!当年他们为了救我而活活被困于此。”

于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当年众妖相救之事粗略的说了。原来,当年焚姑亦是一同被困在此,但火族之妖为了救她,甘愿舍弃逃命的大好良机,顶住封印的灵力,让她逃了出去。羊恭早已从各妖躯壳的架势中猜到此事,听了焚姑这一番话后,心想:“按照江湖惯例,单从名号上断定一人的品行的好坏,似乎不妥。妖界亦复如此,这些妖的名号乱七八糟,毫不起眼,行事却如此有情有义。”

焚姑又道:“帝尊,你快救救他们!”

羊恭笑道:“又说笑话了吧?”

焚姑却摇头说道:“难道你忘记了吗?你的血可以将他们激活过来啊!他们舍命救我,为的就是让我寻你下落。但要将整个灵城的妖族都激活,却不知要……”羊恭吓了一跳,说道:“不知要耗费我多少鲜血,是吗?你当真会说笑,我将身上的血涂满这灵城,如何活命?”

焚姑亦是神色黯然,自与羊恭相遇以来,无事不顺着他的心意;甚至羊恭要胡闹,自己仍在疗伤仍是不惜损耗内力,暗中相助;得知帝尊素来好酒,下峰取食时甘冒奇险。此时,她又如何舍得让羊恭耗费鲜血?说道:“不是的,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可以一天救几个,这样你就不会因损耗血气而消亡了啊!”

羊恭连忙摆手摇头,说道:“决不可从长计议,我兄弟悌子生死未明,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救他。在此多留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焚姑见羊恭说得如此坚定,一时无言以对,良久才说道:“其实,你已立定决心想要做人,我亦是宁愿舍弃这千年道行,和你在一起。若是不能与你在一起,我要这千年道行何用?你将你身上的人灵传我一半,让我和你一起做人,一起过日子,一起慢慢老去,我亦是心甘情愿。可是,我如今得知他们所在,不将他们救出来,做人又如何能做得心安理得?”

羊恭道:“我是人啊!我是恭子啊!难道恭子的血能激活他们?”

焚姑道:“我们虽然无法将他们救出去,但你身上的妖灵是万妖之灵,所以你的血能激活这所有妖壳。”

羊恭心中冷笑道:“你佩服我的嘴皮子上的功夫了得,我还想拜你为师呢!你说这话,完全是信口开河。”

当即顺着话茬说道:“我现在连饭也没得吃,如果将来穷困到要做乞丐,四处要饭,你还会不会心甘情愿陪着我?”

焚姑白了羊恭一眼,说道:“都这当口啦!你还有心思说笑?你放心啦!就算没饭吃,我也可以给你弄烧鸡呢!若是烧鸡弄不到,也可以给你整些蚯蚓或者蛤蟆之类的啊!只要你救了他们,天上地下,我都跟着你。”

羊恭顿觉大倒胃口,不满的说道:“你这样说,是一口咬定我是妖了?”

当即抽出腰间的杀猪刀,说道:“此刻它虽是杀猪刀,却是货真价实的恭子慧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含糊!”

焚姑说道:“难道此时你还不相信自己是妖王吗?”

羊恭大觉焚姑不可理喻,当即头头是道的给他摆条理,说道:“你是妖,杀猪刀见了你便要拼上去杀你;如果我是妖,它岂不是也要跟我拼命?可我好歹还是和它相安无事啊!”

焚姑心道:“你这是物似主人形!”

却说道:“你这么自信自己不是妖?”

羊恭反问道:“你这么自信,我一定是妖?”

焚姑又道:“儒门诸子的仙剑有降妖伏魔之能不假,你若是胆敢将杀猪刀对着自己脖子,而杀猪刀又不伤害于你,我这才信你不是妖。”

羊恭气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叫囔道:“焚姑,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又假惺惺的称呼我几声哥哥什么的,就可以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胡作非为。你若是再放肆,我可真的……真的……”焚姑笑道:“真的怎样?”

羊恭心道:“就我这点本事,还能真的拿你怎么样?”

只得说道:“真的要生气了啊!”

焚姑“噗嗤!”

一笑道:“恭子帝尊生气啦!小女子知罪,请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不死!”

突然顺手一推,将羊恭手中的杀猪刀从他的脖子一晃划过,一滴鲜血飞溅而出。羊恭唬得魂飞魄散,滚倒在地。焚姑早已祭出白骨,那一点鲜血恰好滴在白骨之上。这一推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拿捏得不差分毫,杀猪刀划过只是飞出一滴鲜血,并未伤到羊恭皮肉,自是焚姑暗运玄术之故。羊恭一时未明所以,失声骂道:“杀猪杀猪!你真的当我是猪,要放血吗?”

伸手一摸,脖子并无大碍,见她只是取了一滴血,又不得不叹服她这一手功夫,又问道:“你取我这一滴血,意欲何为?”

焚姑笑道:“不是和你说了吗?你是妖族的帝尊,神功盖世,超凡入圣,无时无刻不想着捍卫影州妖族,你身上的妖灵就是万妖之灵,因此你的血能激活所有被封印的火族妖壳。我立马可以验证给你看啊!”

其实,焚姑这一举动看似干净利索,内心却是一番天人交战,痛定思痛后才做出的决定。羊恭将信将疑,问道:“你意思是说,如果我真的是妖,这一滴血可以激活妖族的躯壳?”

焚姑点头,当即捏指成诀,将白骨上的血向封印中的妖躯洒去。羊恭立马喊道:“且慢!”

心中忐忑不安的想道:“焚姑一口咬定我是影州妖王玄武帝尊,月华夫人亦复如是。她们两只妖都是帝尊身边最亲近之人,想必不会弄错。如果万一我的血真的如她所说,激活了妖族的躯壳,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做儒门的恭子?”

双眼瞪着白骨上的那一滴血,愣愣的出神。焚姑见羊恭阻拦,良久一言不发,说道:“你一心想做儒门的恭子,无非也是想行侠仗义,做英雄罢了。但自从你做了恭子后,心里就只有儒门,何曾想过影州妖族?”

羊恭早已听不见焚姑的话,而是在不住的问自己:“我到底是人还是妖?只要这一滴血下去,立马可以见分晓。如果我真的是妖呢?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是妖?”

此番天人交战,虽然只是在片刻之间,内心却历尽了无数的煎熬,脑袋几乎要爆炸似的。他闭着眼睛,不敢面对事实,不知过了几许,却听得焚姑“咦!”

的一声惊叫,说道:“傲霸骂!”

羊恭心中一沉,沮丧至极,仰天喟然长叹道:“想不到我真的是妖!”

焚姑又道:“傲霸骂,你怎么还不醒来?”

羊恭转悲为喜,睁开眼睛,见那个名叫傲霸骂的妖壳上滴了血,殷红入目,仍是僵直不动。焚姑摇头说道:“不对!定是鲜血涂得太少了!”

羊恭已看到一丝希望,不等焚姑吩咐,便迫不及待的架好杀猪刀,一连割破三根手指头。焚姑不敢相信事实,连连将他手指头上的血往妖壳身上涂,但那妖壳仍是一动不动。焚姑呆立当地,茫然无绪,倍觉失落。此时,羊恭更是喜不自胜,不等焚姑来取血,接二连三的伸出手指便往妖壳身上涂去。左手的手指每一根都割了一遍,直到伤口鲜血尽出后,又去割右手。他平时倒是挺害怕痛的,正所谓十指连心,十指被割,如何能不痛?但此时见自己的血涂在妖壳之上不起效,倒不觉得如何痛了。甚至早已做好了手指头上的血不够,还可以割脚趾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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