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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7章 余孽黄巾帮(1 / 1)

第一仙山,山上尽是长生不老药,那些大仙小仙们觊觎已久,苦于没这个能耐,如今正是欲得《犟山图形》而后快,人家才没这个闲情多管闲事呢!你若不肯告知图形所在,只好将你请去,想必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坞堡旦夕之间被灭后,本爷以后的吃喝也成了老大的难题,幸好还有你这道护身符。本爷往后的日子是否滋润,就着落在你的身上,这一路辛劳总算没有白费!哈哈哈……”羊剑容见南宫剑郎万里追踪,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犟山图形》,心中极度鄙视;此时见他抓了自己,非但不杀,而是为了奇货可居,待贾而沽,又觉哭笑不得,心想:“此时若是不设法逃走,更待何时?”

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南宫少主,这《犟山图形》明明价值几万两,而你却要诓我说成几百两。此时我面容污秽,周身邋遢,人家亦未必相信,你要卖的人就是玉女门掌门的徒弟。不如你我合谋,只要你答允分我三千两,我就告知你图形所在,如何?”

南宫剑郎仅剩的那颗眼珠骨碌一转,耳朵几乎要竖了起来,还以为自己听错,随即哈哈哈一笑,说道:“羊女侠,你这是哄三岁小孩儿的话,我岂能再上你的当?”

羊剑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玉女门都是孤女寡母,被人遗弃的弱女子,人数众多,总得穿衣吃饭。天下各派仙家一直都觊觎犟山,这《犟山图形》乃无价之宝,我玉女门岂甘人后?咱们这一门全是弱女子,若不抢在其它门派前夺取,哪里还有机会?”

一面说,一面走近,突然脚一抬,将酒囊踢下深涧之中。南宫剑郎本是不信,但他自身贪婪无比,觉得羊剑容这一番话入情入理,便信以为真,此时见羊剑容将酒囊踢入深涧中,自是逃跑之意。须知欲将人装入器皿之中,须得先行将取其人的血涂于其内,此时酒囊入水,当中的血水早已被冲洗干净。而羊剑容身上有一股怪异奇力,南宫剑郎欲再伤其身子取血却是不可为。无奈之下,只得将羊剑容拖拽而行,见了一户农家,便老大不客气将其驴车据为己有。他此番着地,原本是黑血剑所吸的血气将尽,才不得已为之,但寻常百姓并非修真之人,虽有血却无元力,不可取。那农家夫妇本是不从,却见那十三柄黑血剑甚是诡异,也就不敢多言。南宫剑郎将羊剑容塞进破旧驴车之中,催驴向北而行。羊剑容只觉全身麻痛,兼之一路颠簸,浑不知车外之事。羊剑容躺在车中,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迷糊中听得一阵滴笃声响,似是铁蹄踏石之声,越来越响,显然是冲着驴车而来。不久后,果然听得南宫剑郎呼喝道:“山道险要,休得纵马!”

然而马蹄声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急。猛然间听得一阵风声,马蹄声竟尔在车后响起,唬得南宫剑郎惊呼:“玩命的来啦!山道纵马,找死……”兀自恶骂不停。羊剑容从车后看去,只见一匹高头白马落在车后的山道上,马上一白衣少年手绰长枪,威风凛凛。他纵马越过驴车后,回过头来,英风白眉,神情威武,惊得羊剑容失声叫道:“刘公子!”

南宫剑郎本就心高气傲,见着白眉少年如此狂妄,正欲下车与之理论,却见驴车前铁蹄滴答有声,数十骑抢着山道飞纵而来,正是一队官兵。为首的军官喝道:“大胆狂徒,哪里逃?”

那白眉少年“哼!”

的一声,调转马头,催促白马,又从驴车顶部掠回。马蹄尚未着地,那白眉少年便纵声喊道:“司马狗贼听着,刘元帅义子刘曜在此,谅你们这帮走狗也拦不住本小爷!”

众官兵人尚未抽出兵器,直觉眼前白影一闪,那白眉少年早已勒住马匹,人立在山道上方。此番气势,如此骑术,令人惊佩不已。众人双眼发呆,霎时无声,随即又是一阵欢呼雷动,钦羡喝彩。羊剑容虽无法看清那白眉少年的情状,但可从众人的喝彩之声中猜想到他身手了得,但随即转想:“我已有儒郎,这刘公子又如何及得上儒郎?”

为首的军官喝道:“刘贼果然里应外合,密谋逃走,捉住这狂徒!”

长刀一挥,令众来敌白眉少年。那白眉少年手中长枪一挺,晃得红缨跳动,直往官兵中冲去,横跳直攒,已将数人挑下山崖,一路飞掠过去,尽是一片惨叫哭嚎。未等众官兵调转马头,那白眉少年早已在五六丈之外立定马头,哈哈一声冷笑,说道:“司马家算得了什么,全是酒囊饭袋!”

头也不回打马沿山道来路而去。那军官又喝道:“狂徒,休得猖狂!”

立马挥众回击。众官兵自觉脸上无光,早已泄气,却不得不遵奉号令,回马追去。南宫剑郎亦是年轻气盛,却见着白眉少年英风逼人,技艺精纯,心中自觉酸溜,一怒之下,挥动树枝向驴打去。那驴却十分犟劲,不吃鞭打的这一套,死活不肯发足。南宫剑郎失声骂道:“坞堡被灭,就连你这蠢驴也想欺负人!”

只得下车,拽着绳子,牵驴前行。将近大陵,南宫剑郎心想:“此番行事须当谨慎,此行只为此女,不必节外生枝,城中人多眼杂,今晚不便进城歇息,就在荒郊过夜。”

拿出从那农家抢夺而来的口粮,就地埋锅造饭。一切行当就绪,林间突然蹄声四起。南宫剑郎立马抽刀挖泥,覆住火头。不料黑夜之中,林外之人早已看到火光。片刻之间,林间人嘘马嘶,火光闪动,顷刻间将南宫剑郎围住,来者正是日间与那白眉少年对敌的官兵,手持火把,来势汹涌。南宫剑郎暗骂:“南宫坞堡几时惹上官兵了?”却听得一长官喊道:“司马颖公有令,切不可走了胡狗!”

南宫坞堡素来以掠劫为业,南宫剑郎自然不将寻常官兵放在眼里,此时见其无礼,又自持黑血剑在手,立马摆起昔日少主的架子,怒喝道:“哪里来的狗崽子,疯乱吠人!”

南宫剑郎父亲曾拜南宫一剑为父,其父身亡后,他便借胡人南宫一剑的名头行事,索性与之同姓。此时晋兵公然辱骂异族,南宫剑郎如何不恼?那军官喊道:“大胆胡狗,竟敢与颖公作对,拿下了!”

南宫剑郎厉声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啦,你爷爷我是汉人!”

官兵中突然有人喊道:“这里有马车!胡狗必定藏身其中!”

那军官喊道:“给我搜!颖公有令,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南宫剑郎虽出身坞堡,但毕竟江湖历练尚浅,一时心虚,自疑这些人是受人指示,冲着羊剑容而来,心中暗想:“颖公?颖公?却是哪一位江湖人物?”

见这些官兵要搜车,当即掣出黑血剑拦在驴车前,欲与官兵对峙。双方剑拔弩张,势成水火。林间忽然有人喊道:“且慢!黄巾帮上下在此。”

话未落音,数条黑影蹿了出来。原先那声音又喊问:“借问一声,贵客何人?”

语气十分和气恭谨。南宫剑郎心道:“黄巾帮这帮秃驴也趟这浑水来了!”

那黄巾帮昔日与南宫坞堡勾结,在石崇的庇护下,称雄河淮一带,专以劫掠河上商旅为生。当日,羊剑容与儒子在蓼儿洼所杀的僧人,便是黄巾帮的帮众。南宫剑郎父亲昔日横行劫掠,曾与黄巾帮合谋,听得对方自称黄巾帮中人,心中反而不喜。那军官叫道:“刘姓反贼在此,不相干人等请自行方便!”

如此口吻,似乎对黄巾帮有几分避忌。那僧人丝毫不理,又道:“在下黄巾帮迟堂主,法号一丈,敢问贵客可是南宫剑郎,剑郎贤侄?”

南宫剑郎见无可推脱,应声说道:“原来是迟大叔,在下正是南宫剑郎。”

这一丈法师俗家姓迟,法号一丈,因所干的勾当与佛旨相去甚远,因此俗家姓与法号连在一起称,叫迟一丈。迟一丈随手夺过火把,临近一照,惊讶的说道:“想不到时隔数载,剑郎贤侄竟是公子哥啦!幸会幸会!”

那军官见迟一丈目中无人,哼了一声说道:“黄巾余孽,本就是作乱犯上之辈!”

其时,黄巾覆灭将近百余年,各地残余势力或逃入深山大泽,或投奔边塞外落异族,晋廷为恢复户口,以重赏招募流亡。黄巾后人自成一帮,于武帝时归附晋室,为司马皇室效力,却仍是被称作“黄巾”。自贾南风掌权以来,黄巾帮办事得力,深得贾后欢心,帮众享有诸多特权。帮中上下不忿“黄巾”这个造反的匪号,索性借着信佛的名义,全帮上下剃光头,因此黄巾帮上下全都是假僧人。帮主名叫山无天,因顶上没有毛,便自称无法无天,青竹六侠之一,因贪图晋庭高官厚禄,更是死心塌地的臣服于司马家族。迟一丈道:“迟某人奉帮主之令,前来迎接故人之子,不相干人等,暂且回避!”

那军官道:“洛阳侍子刘……刘侍子逃脱,本官奉颖公之命,捉其归案!颖公有言:倘若让刘侍子走脱,那无异于纵虎归山,从此胡人更猖獗,天下必乱!那时候,你们黄巾帮的诸位英雄又有用武之地了!这马车必须搜,走了反贼,我脑袋得搬家!”

言下之意讽刺黄巾帮重行先人之举,跟随归族的“刘侍子”一同起兵作乱。迟一丈恨道:“司马颖算老几?”

突然手起刀落,劈向那军官。那军官尚未回应过来,早已身首异处。其余黑影或纵跃,或横蹿,刀劈剑砍,将余下兵卒放倒在地。众兵卒见黄巾帮凶狠,无法遮拦,四下逃散。南宫剑郎道:“黄巾帮果然够情义,大恩不言谢,南宫剑郎就此别过!”

迟一丈突然哈哈大笑道:“南宫贤侄当真有趣,黄巾帮从来不做蚀本买卖。”

径往破驴车走去。南宫剑郎箭步上前,伸手横拦,说道:“迟堂主,你不在江河间大发洋财,跑到旱地上干啥来着?”

迟一丈道:“贤侄见笑了,自天下流民作乱以来,商贾不通,江河上的买卖早已捞不到油水,我们黄巾帮也只好上岸讨一口苦饭吃。”

南宫剑郎道:“这年头有一口饭吃也算不错啦!”

迟一丈道:“贤侄何必太谦?如今天下大乱,流民四起,无家可归,而你南宫坞堡家底殷实,说不定这破车中全是金银!”

伸手欲揭开车帘。南宫剑郎道:“迟堂主,你待怎样?”

迟一丈不紧不慢地,停住了手,说道:“请恕迟某人驽钝,迟某一直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贤侄一家十三口突遭惨难,咱们帮主做兄弟的亦替你坞堡抱打不平。据闻灭南宫一门的是玉女门,贤侄何故不向玉女门寻仇,反而万里追踪入什么桃源来着?故老相传,玄道中相争了数百年的儒道两门突然消失,想不到竟然藏身于世外桃源。不过如今的桃源除了灰烬外,别无它物,所谓的世外桃源亦不过如此。贤侄身上的伤,想必亦是在桃源中得来的?”

南宫剑郎心道:“江湖的消息传得好快!看来黄巾帮的早有预谋。”

毫不掩饰的说道:“不错!南宫剑郎万里追杀的正是那贱女人的徒弟。坞堡血案,玉女门罪无可恕!”

迟一丈假装“哦!”

的一声说道:“这就一点也不出奇了。听说少主手到擒来,早已捉住此女,却为何迟迟不报仇?”

南宫剑郎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誓要将这小贱人活剐祭奠亡灵。”

迟一丈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说道:“南宫坞堡的大仇,也是咱黄巾帮的大仇,迟某人自当效犬马之劳!迟某人奉帮主号令,前来恭请南宫少主,商议向玉女门报仇雪恨之事。事不宜迟,贤侄这就与迟某人同去!”

伸手去拉毛驴。南宫剑郎一怔,说道:“承蒙山帮主垂青,剑郎不敢惊动黄巾帮的大驾。”

迟一丈道:“贤侄又何必客气?南宫坞堡的事就是黄巾帮的事,山帮主吩咐下来,一定要好生照顾贤侄!”

突然伸出手指,往南宫剑郎腋下戳去。南宫剑郎横起黑血剑一挡,说道:“迟大叔,此处考究小侄的功夫,恐有诸多不便吧?”

迟一丈立马认出南宫剑郎手上的黑血剑,心想:“难道这小子当真练成了这邪恶的黑血剑?”

却不动声色的笑道:“剑郎贤侄,南宫坞堡被歹人夷为平地,贤侄所剩恐怕就这一辆破驴车。咱们山帮主顾念故人旧情,如今给你三千两,买下你这驴车,算是尽了一番心意,意下如何?”

南宫剑郎道:“南宫坞堡全副家当,仅剩这驴车,岂可轻易与人?小侄感谢迟叔叔仗义援手,日后自当报答这份大恩,今日就此别过!”

迟一丈更无怀疑,说道:“贤侄若不留下驴车,迟某人回去难以交差!”

手起一掌,轻轻的往拉车的毛驴背上按去。这力道看似不大,比之瘙痒挠背远远不如,却听得“轰!”

的一声,整个毛驴的身子连同头颈山崩一般的塌了下来,而四只驴腿屹立不倒。南宫一剑大惊失色,低头一看,只见毛驴四肢竟有一小半陷入了土中,当此情势,已是有进无退,摸出手中黑铁令牌。殊料迟一丈早已深谙黑血剑驱役之道,早已料到此着,喝道:“南宫坞堡算什么东西?就凭你这毛头小孩也配窥视《犟山图形》么?”

未等南宫剑郎铁牌出手,又一掌按了过去。掌出无声,立马将南宫剑郎全身上下笼罩在掌风之中。犟如小山的一头毛驴尚且被卸下,这富家子弟出身,身骄肉贵的南宫剑郎又如何能抵受得住这一击?无奈之下,只得顺势向后退去。而迟一丈的手掌如鬼魅阴风一般紧随而至,只听得“咔嚓!”

一声,压塌半边破车。突然一箭从中飞出,直扑迟一丈门面,车中一条人影“呼!”

的一声从中闪出,全身一袭雪白衣袍,正是那白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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