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若是天天板着一张冰山脸,好像我娘欠了你一辈子一样,扔下她一个人在下面反思,而你来这里瞪琴,你以为她会隔空被你瞪哭?你以为以她的性子,真的会老老实实反思到底哪里惹恼了夫君?她又没做错什么,她只会觉得你是个小气鬼!你这边阴晴不定,冷若冰霜,苏破天那边可是热情如火,花样百出地撩着呢。我娘她再忠贞不二的人,心里也会有个比较,这比来比去,时日一久……”
海云上就不敢往下说了,眼珠子转了转,换了个说法,“时日一久,就算你们两个,生死与共,情比金坚,但总是禁不起日积月累的怀疑、猜忌、冷落的消磨,所谓水滴石穿,您说对吧?”
“那依你之见,本座该如何自处?”
海云上发现,他这个爹,在这种事上还真是不开窍,大概向来也没跟人抢过女人,就算遇到一两个情敌,也都是碾压式踏过,从没认认真真在媳妇保卫战上花过心思,于是啪地拍了胜楚衣肩头一下,“简单啊,两个字,争宠!”
胜楚衣眉头一皱,“滚!”挥袖将海云上连滚带爬地从千丈崖上扔了下去。
海云上摔得七荤八素,指着上面骂:“是亲爹吗!到底是不是亲爹!”
“云上尊这是怎么了?”
琼华圣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正双手端在身前,踹在衣袖中,笑盈盈地望着他。
海云上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没事,内讧!”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琼华面含微笑,仰望千丈崖顶,再回头看看海云上,原地站定,点点头。
萧怜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地在房中等了大半日,终于将胜楚衣等回来了,却仍然是一张万年冰川脸。
她像个小媳妇一样老老实实坐在床边,只有眼珠子跟着胜楚衣来回转。
看着他浣洗,看着他更衣,看着他坐到她旁边。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神色也纹丝不动,空气中冷的四面墙已经快要泛起厚厚的霜花了。
“楚郎……”她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胜楚衣也不理她,直到最后,熄了灯,落了帐,在她身边坐下,人靠近她脸庞,却在黑暗中静静地审视了她一会儿,之后,两个字,“睡觉。”
便再没别的了。
一夜,萧怜都直挺挺地躺着,大气都不敢出,连翻身都怕碰到他
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见过吃醋的,没见过吃醋这么可怕的。
第二天清晨,两人醒来后,依旧是一句话没有。
胜楚衣早早起身,破天荒地招了宫人替他更衣,将萧怜丢在床上。
弄尘立在一旁看着气氛不对,有见胜楚衣今日穿戴地比起平日,隆重了几分,便小心问道:“尊上,今日可是有事?”
“召集众人,有请苏破天,十二尊圣殿议事。”
“是。”
胜楚衣穿戴整齐,一身云冠锦袍,玉带广袖,加上一张冰川脸,竟然比平日里更加冷厉三分,魔魅七分。
萧怜见他又绕过屏风来到床边,就更加委屈扒拉的穿着寝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等着被训话。
心里却在尖叫,妈蛋,装酷撩谁!好想扑上去乱爬!
胜楚衣来到床边,声音冷冷,半是命令道:“你也去。”
“哦。”
“我在外面等你。”
“哦。”
萧怜乖乖地起身,一群宫人鱼贯而入,替她换了神皇在正式场合才穿的皇袍。
这套皇袍,原本是准备大婚时胜楚衣专门为她订制的,与他自己身上那一身,刚刚配做一对。
漆黑的贴身裹裙,绣了张牙舞爪的飞龙,猩红的红袍加身,系上皇冕,外人便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个神皇是刚被人从被窝里强令拽出来的。
两个人在浩浩荡荡的仪仗簇拥下,来到十二尊圣殿,海云上、琼华等一干人等已奉召在此侯了多时。
苏破天也坐在上首特意替他安置的位置上,喝了好几盏茶。
众人见胜楚衣牵着萧怜的手,从外面走来,一身气息压得人心口一沉。
芳尊今天不高兴啊!
所有人都小心点哈。
萧怜自从大婚后,今日却是第一日以神皇的姿态出现。
她老老实实给胜楚衣牵着手,由他扶着自己,做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登上十二把交椅后那把不知已空置多少时光的皇座,稳稳地坐下,“请诸位圣尊就坐。”
胜楚衣这才在她前面,下了三级台阶的交椅前,沉沉坐了下来。
接着海云上,琼华,众人按身份等级,都坐了下来。
苏破天回头对立在身后的百花杀道:“你看他们,讲究真多,麻烦。”
百花杀点点头。
苏破天又对着坐在最高处的萧怜挤挤眼。
萧怜一双眼睛只盯着胜楚衣头顶的云冠,目光不敢飘移半分。
这个人,身后是生了眼睛的!
果然,她对苏破天视而不见,胜楚衣即便没回头,也显然满意了些许。
“今日招诸位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商议。”
众位圣尊立刻纷纷点头,芳尊您老人家说吧,我们听着,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苏破天又回头对百花杀嘀咕,“商议个屁,装腔作势,分明就是一言堂。”
百花杀点头。
“如今我圣朝与苏王精诚为盟,数百万兽人狂战士大军必定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苏破天满意地点点头,又嘴唇不动,对百花杀道:“看,说话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
百花杀继续点头。
胜楚衣明明字字句句听在耳中,却假装听不见,继续道:“然而,初次合作,必有诸多方面需要磨合演练,方可确保大事一举而成。”
琼华道:“尊上的意思是……,练兵?”
胜楚衣不置可否,“本座的意思是,刚好璃光东西大陆两立而治,而本座尚十分怀念大盛宫中的天澈宫兰陵泉,”他说到这里,微微回头,目光虽未落在萧怜身上,却已感受到提起兰陵泉,她也是心头一动,于是左手中的稍稍催动了乙木生,身后,萧怜的右掌中便泛起淡淡的绿光。
她将手掌微微握紧,你冷着脸,一本正经地撩,想要怎样!
胜楚衣接着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内忧不除,何谈外患?此番,本座的确是想借苏王之手,做一次实战演练,一举拿下大盛宫,完成璃光一统。也顺便看看,苏王的兽军到底是何等的虎狼之师。”
什么?
打东煌!
每个人都立时心跳加快半拍!
东煌是什么?东煌之于圣朝,几乎是妖魔般的存在!
在东煌面前,圣朝一盘散沙的兵力,向来如神机舰对上海王舰一般弱小。
当初温庭别统御圣朝期间,从来就拿东煌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现在这个原本东煌的帝君,成了他们圣朝的至尊,回头要拿回东煌的皇位,只说当成练兵?
连萧怜都有些坐不住了。
苏破天却无所谓地靠在给他专门定制的金灿灿交椅上,“好说,正好本王的大军这些日子来吃喝不愁,却无处施展拳脚,有些烦躁了。”
胜楚衣淡淡点点头,目光将诸位圣尊扫视一圈,“诸位以为如何?”
此刻,谁都明白,他不是在征询他们的意见,而是走个形式。
海云上立刻跳出来拍马屁,一本正经道:“尊上的意思,就是神皇的意思,云上,全力赞成。”
琼华却起身道:“此番行动,的确一举两得,尊尚英明!只是,骤然发难,兽王之师刚从海上万里而来,如今又要陆上千里奔袭,而偌大东煌,雄兵百万,以逸待劳,是否应当从长计议?”
苏破天一拍椅子扶手,“千里奔袭,不算什么,琼华尊没见过本王的急行军,有此顾虑,也不奇怪。哈哈哈哈哈哈!”
胜楚衣平静道:“琼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千里奔袭,实不可取,所以本座以为,既然是为攻打深渊海国而准备的演练,那么,就走海战。海上强攻,再夺陆路。”
苏破天道:“好啊,哪儿都一样,就给芳尊看看本王的狂战士嗜血屠杀时,是如何的嗷嗷叫!不过届时,本王也期待芳尊一展神迹,让百万雄兵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沧海成冰!”
胜楚衣点头,“好,就依苏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在讨论今晚吃饭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一样,把打东煌的事,就给定下了。
议毕,散场。
苏破天等到众位圣尊都走了,殿内只剩下他与胜楚衣、萧怜三人时,起身,当着胜楚衣的面,对从头到尾一声没吭的萧怜道:“神皇陛下,你家阿霸的那两只崽子今早好像不太爱吃东西,不知i陛下有没有时间过去帮忙看看?”
萧怜一听阿霸的宝宝不舒服,就动了动,看了眼胜楚衣。
胜楚衣神色如常,向她将头一点,算是同意了。
萧怜松了一口气,高兴道:“我去去就回!”
胜楚衣稳坐交椅,不语。
萧怜对苏破天道:“走吧,我去看看。”
苏破天向胜楚衣点头告辞,眉宇之间有一次极其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跟在萧怜身后去了。
可是,两人还没走到圣殿门口,萧怜本就在意胜楚衣的反应,始终关注着身后的动静,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闷哼。
她的脚步戛然而止,“楚郎,你怎么了?”
胜楚衣捂着心口,脸色有些白,嘴角还有一线血色,“去吧,我没事。”
“天啊!你怎么了!”萧怜扔了苏破天,飞身向他跑了回去,将手抚在他胸口上,“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了?到底怎么了?”
苏破天看了眼百花杀,摆了个口型,“气得。”
百花杀点头。
胜楚衣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完全不以为意,轻推萧怜,“没事,不过是大婚那日受了一记天谴雷,还没完全复原罢了。”再加上被你气的。
萧怜急了,“你这个人!既然有伤,为什么这么多日都没吭声?也不找大夫来看看?”
胜楚衣的手在她头顶揉了揉,“我自己的伤,自己有数,何须找旁人来医治?”
“那要怎么办?楚郎,你告诉我啊!”
“无碍,只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我陪你回去!”
“你不是要去看小龙?”
“几个畜生而已,如何能跟你比!”
萧怜小心扶了他起来,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俨然是一副奋力要将他扛回去的架势,还不准别人帮忙。
胜楚衣也顺势轻轻向她身上一靠,一只手捂着心口,病娇状缓缓走出圣殿。
苏破天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自然风干。
他明显看到胜楚衣从他身边经过时,那挑衅的眼神和胜利的笑意。
妈蛋!一把年纪,刚才议事还装得那么正经,现在居然耍这种小伎俩!
苏破天怒摔!
胜楚衣上了临时找来的轿撵,萧怜不放心,随着他一起上去,将肩头给他靠着,“楚郎,你稍微忍忍,回了神宫躺下就好了。”
胜楚衣那么高的个子,就委屈着靠在她肩头,沉沉吐了口气。
“你哪里不舒服?”
“心口闷。”
“我帮你揉揉。”萧怜的小手赶紧替他在心口上揉啊揉啊。
隔着半透的轿撵纱帐,苏破天立在下面,背着手,看得清清楚楚。
他转头对百花杀怒道:“秀恩爱!”
百花杀,点头!
胜楚衣此番,先假意地适当生气,让萧怜充满负罪感,接着再做出宽宏大度的圣父,让她跟苏破天走。
最后,装作旧伤发作,还是一副隐忍的模样。
让萧怜在彻底的内疚中竭力补偿自己的过错。
而他都生病了,需要妻子从旁照顾,这个时候,若是苏破天再来拿龙崽子说事儿,就显得特别不懂事儿了。
如此一来,既把人给锁在了自己身边,又堵了对方的路,这是他在木兰树下盘算了一整天的计划,如今大获全胜。
胜楚衣整个人沉甸甸地靠在萧怜身上,随着轿撵的节奏,一晃一晃,回了广木兰神宫。
再给萧怜扶着,回了房,上了床,倚在床边,脸色苍白,微垂着眼帘,心情甚好。
他随手给弄尘开了个补气养血的方子,就有气无力地倚在床头。
萧怜长这么大,除了梨棠小的时候,也没真的照顾过谁,她哪里想到过,天下无敌的胜楚衣也有躺在床上弱不禁风的时候,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虽然忙得团团转,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都在忙什么。
胜楚衣看在眼里,心中解恨,让你下次再敢穿着寝衣跑去别的男人的住处,还掉进水池子!
她越是忙,他就越是添乱。
“怜怜,口渴啊。”
“好的好的,我给你倒茶。”
“茶不利于养伤。”
“那就倒水!”
水来了,胜楚衣伸出手去接茶杯,却不停地抖。
萧怜一看,不得了了啊,伤势发作地这么厉害,“我来喂你。”
“好。”
胜楚衣装模作样喝了一口,又都吐了出来。
“楚郎?怎么了?”
“烫……”
“哎,我去换!”
再过一会儿,“怜怜,扶我躺下。”
“好。”
“怜怜,腰疼。”
“怎么会腰疼?”
“躺多了。”
萧怜:……,你不是才刚躺下!
她仔细回想以往胜楚衣受伤,好像都恢复地很快!
怎么好的来着?
叮!
脑中电光一闪,想到了!
炎阳火!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光耀万物,包治百病的炎阳火啊!人到病除!
她收拾心情,在床边坐下,“楚郎啊……”
萧怜将自己的唇送到胜楚衣嘴边,捧着他的肩头,胸脯贴在他胸口上,“楚郎,我帮你疗伤啊?”
胜楚衣垂眸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不用了,这样太麻烦怜怜了。”
萧怜发现自己竟然被拒绝了!
好尴尬。
想扭头就走,可转念一想,现在受伤的是自己的夫君,而那件事,她有错在先,他突然都吐血了,八成是被她气得,郁结于胸所致,所以只好厚着脸皮,继续倒贴。
她轻轻吻他的嘴角,温柔低语,“不麻烦,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胜楚衣脸色一沉,你想我快点好起来,好去苏破天那里玩龙崽子?做梦!
“怜怜,我实在是疲惫地很。”
如此已经是很明确地拒绝了,我不要!
萧怜就更尴尬了,他什么时候疲倦过啊!他什么时候拒绝过她啊!他从来都是不死不下床,乐此不疲的那个啊!
这是真生气了,宁可自己忍着伤痛,都不愿意碰她。
“楚郎,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她只得委屈扒拉地趴在他身上,整个人都软下来哄他,“你伤了这么久,我却全不知情,还没心没肺地惹你生气,你饶了我吧。”
胜楚衣象征性地在她头发上撸了两下,“怜怜误会了,我已经不生气了。”
不生气还那么神情冰冷,骗鬼!
萧怜也来脾气了,无视我?无视我魅力?无视我身材?无视我发嗲?
这还得了!
她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意有所指地对胜楚衣道:“楚郎啊,那你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能好的快一点?”
她趴在他心口上,仰面看着他,眨了眨眼。
胜楚衣看着她娇憨的模样,两眼一眯,抬手落了床帐。
“自己来。”
“好嘞!”
……
萧怜这一次,真的很卖力,简直可以用使劲浑身解数来形容。
以前她都是躺下来享受的那个,从来不知道,主动的这个角色还这么累人。
立时内心深处对胜楚衣又萌生了几分怜惜,我楚郎真是太辛苦了!娶了她这么个不省心的媳妇,白天劳心,夜里劳力。
于是,又多了几分勤奋,一切尽在不言中。
辛劳了一夜,自是睡得沉,用了青蛙的姿势,趴在胜楚衣的身上,打着小呼噜。
胜楚衣先她一步醒来,指背自她脸颊滑动,小家伙儿,我收拾不了你?
萧怜被他摸得痒,避开手指,将脸换了个方向,在他心口上蹭了蹭,接着睡。
朦朦胧胧中忽然想到,自己努力奋斗了一夜,也不知效果如何,立时睡意全无,“楚郎你怎么样了?”
胜楚衣当下收了眼底的光,一脸的颓然,“好多了,怜怜辛苦了。”
萧怜一看,这哪里是好多了,简直是精神头更差了,“怎么会这样?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啊。”
胜楚衣做拧眉思索状,“大概是天谴雷所致的伤,与普通的内外伤不同,需要慢慢调养吧。”
萧怜见他实在很疲惫的样子,明显一夜没睡好,心中愧疚,恨自己怎么出这样的馊主意折腾他,“楚郎,那你好好休息,我……我们换个法子,暂且不用这个了。”
这怎么行!
天天腻在一起,还要装病不能碰,你当本座假的?
胜楚衣连忙道:“怜怜莫要灰心,也不是全无效果,只是,大概不能立竿见影。”
萧怜见他这样说,当他是记了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心中欣喜,“真的有效果?”
“真的有,而且,很好。”
很好两个字,是真的。
胜楚衣诚恳地笑。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今晚我们继续。”
“怜怜也不一定要等到晚上。”本座百无禁忌。
萧怜脸一红,“我去给你看看今天的药熬好了没。”
她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可这一动,却是哎哟一下,卧槽,腰……快腰折了……
“怜怜,可好?”胜楚衣假惺惺地关心了一下。
她的腰当然不好了,那么努力,换了谁,都要断了!
“没事没事,我去去就来。”
萧怜狼狈下床,穿了衣裳,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胜楚衣却尝到了甜头,眉梢轻扬,唇角阴险地勾起,不知道若是媳妇再怀上一个孩子,会不会打消苏破天那只骚浪狮子的春心。
此后,萧怜日日夜夜以身饲虎,却当自己是在拯救苍生。
病娇的胜楚衣分外的好哄,又分外地难缠,她总是要竭尽所能地取悦他,才勉强博他一笑。
好不容易,胜楚衣的身子有了些起色,若是下床,由她搀扶着,还能去外面走上一走。
他称病的这段时间,起初还有憨厚的人,想要过来探望问候一下,可到了墙根地下,八成就听见了里面隐隐约约的声响,立刻掉头就走了。
这种节骨眼儿上,若是扰了芳尊的雅兴,可不得了。
久而久之,大家心知肚明,就谁都不来了。
你们两口子玩去吧,我们喝茶!
苏破天也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知道胜楚衣这是变着法争宠呢。
“哼!本王看你能装到几时!装到你****!”
可是,终于到了半个月的时候,苏破天忍不住了,闯了广木兰神宫。
他立在正殿里等了许久,才见胜楚衣给萧怜扶着,披着大氅,慢悠悠走了出来。
那脸色,的确不好看。
可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的人,想要脸色稍微难看点,好像也不太难。
“芳尊,此前商定的东伐之事,不知何时启动?”
胜楚衣给萧怜搀扶着,像个老爷子一样缓缓坐下,“不急,时机未到。”
“芳尊在等什么时机?”
胜楚衣牵着萧怜的手,拢在掌心,“杀人的时机。”
苏破天看看萧怜,活脱脱一个春风满面的小媳妇,立在夫君身边,满眼都是她装病的男人,他想在这俩人之间抠出一条缝来,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可是越是难啃的骨头,他就越是想要,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日思夜想。
苏破天笑道,“好,本王的百万雄师已经厉兵秣马,跃跃欲试,就等着芳尊的一句话了。”
胜楚衣点头回以微笑,“好。”
当晚,依旧是萧怜给胜楚衣充当大补药的时间,红帐摇曳间,萧史乘龙,弄玉跨凤的情节,了解一下。
正琴瑟和谐之间,忽然!
一声破窗之声!
有人闯了进来!
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