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生还者甚少,搜救才更要争分夺秒! 尽最快努力救更多的人,里面的人生还几率更大! 即使是尸体,死者亲人也能早点看到,心里有底…… 艾维斯从来没参与过如此绝望的搜救。 虽然他不用进爆炸大楼里面,但抬出来的一具具焦尸,还是让他破防了…… “又是……死的……” 艾维斯胸腔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机械地登记死者的随身物品、有无身份标志物…… 一直忙到晚上,他颓然坐在满地狼藉的地下,抬头看这座100年大楼。 红砖白墙,被爆炸毁了里面的生机和结构。 犯罪分子有多该死! 伤亡惨重,受灾区域扩散到几百外的无数交通事故……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这些天灾人祸、犯罪分子,看似跟艾维斯毫无瓜葛,却近在眼前,伤害到他的亲人、朋友…… 科芬大学图书馆大火,阿莉森侥幸逃出。 中央路证券交易所大楼爆炸,他爹出交通事故…… 一切都顺其自然,没有哪个人,能在动荡不安的社会里明哲保身。 不是今天你被撞,就是明天我被烧! 卡尔说得没错! 就算一刻不松懈,都不一定守得住我们的至亲、挚爱、朋友…… 每一点“无所谓”会像蝴蝶效应一样,造成巨大的后患…… “呜呜……草泥马……呜呜……什么鬼世道……” 艾维斯累极,又想起他爹疼痛扭曲的脸,心头难受郁闷似要爆炸,哭出声来。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盖住他的头顶。 “我们能治好,世道。”
低沉的嗓音,犀利的眉眼。 这个男人眼里总是有光,总是深沉而自信。 “唔?”
艾维斯抬头。 不用说,卡尔回来了! 在片场替女神搬砖归来。 即使他的灰毛上全是烟尘和细碎垃圾,也掩盖不住浑身浩然正气! 目光坚定,无波。 “一定会抓住他们的。”
卡尔在艾维斯的狗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就带着炸弹专家,进了被搜救队排查过一次的大楼。 艾狗愣在原地,咬牙痛哭…… 红砖大楼内部。 卡尔把连锁超市拆定时炸弹那位炸弹专家,请来爆炸大楼里,鉴定爆炸地点。 他用了听力和味道时间轴追索,可大楼里人太多―― 说话多、味道多,根本识别不出来哪个是放炸弹的人。 他怀疑是身形诡异的蔡斯,放完炸弹就悄无声息离开,才会无声无味,让他辨不出来! 卡尔跑进爆炸点,想寻找蛛丝马迹,看能不能逮到炸弹狂人帕克。 此大楼楼层低,且承重柱子多,非常坚固,被炸成框架了也不倒。 搜救队排查过一遍,清理了会扎人的钢筋和摇摇欲坠的砖块瓦片,确认没有二次倒塌危险,便出动搜救犬,开始第二轮搜救。 炸弹专家山羊胡大叔,实地考察,尽管只有几支高聚合光矿灯照明,山羊胡炸弹专家还是找到了爆炸点! “这里!二楼爆炸点在这里!”
山羊胡大叔提着矿灯,对准地下的环状爆炸痕迹,再扫视周围一圈,道:“这里应该是个密闭空间,炸弹把整个隔间变成高温烘烤炉,里面的东西全化了!”
“有人体组织,是被害者还是放炸弹的人呢?”
卡尔脚上踩到一小块带毛发的皮,捡起,放进证物袋子里。 他是第一批进来爆炸现场的警员,由于封路和救援工作,负责此案的物证组还没进来,得好好保存证物,交给他们。 “不好说……我希望是放炸弹那个……啧啧啧!被炸得到处都是!”
山羊胡大叔提着灯,照到好几个黏着肌体组织的墙面、角落…… “看起来……没有重复组织,是单一死者。”
卡尔大致数了一下,烤焦的部分和残留部分加起来,刚好能拼成一个人。 此人要不就是目击者,就是放炸弹不甚把自己炸死的帕克。 此尸处在爆炸中心,炸开后大火没烧多久,就被700米开外赶来的消防队迅速扑灭,导致破碎的躯体组织没有完全碳化或灰化。 卡尔放出听觉小精灵和嗅觉,双管齐下,复原了爆炸前的情景: 如卡尔所料,炸弹是蔡斯送进来的,枉死的组织碎片主人,是发现蔡斯放炸弹的保安。 可惜保安没能阻止爆炸。 爆炸时,分别有三个爆炸中心,一楼交易大厅、二楼会议厅、三楼储物间。 蔡斯一共放了三个炸弹! 卡尔回顾完犯罪现场,鼻腔里里持续充斥着硝酸钠、硝酸铵和臭鸡蛋味,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戴上防毒面罩。 “别脱防毒面面罩啊小伙子,你又不是法医!”
山羊胡大叔提醒。 “这个臭味……是死者大肠和胃里的残留物吧!”
卡尔皱眉。 “反正臭鸡蛋味不是炸药残留,啧啧啧!该死的爆炸,好好的人体,都化整为零了!”
山羊胡大叔开始翻找炸弹残留物,试图破解炸弹结构,这是他的工作。 “啧啧啧!不管这人,生前是目击者还是放炸弹的,组织灼烧,撕扯,挫伤……真惨!”
山羊胡大叔摇头叹息,突然声调高亢起来:“硝酸甲胺!嘿!是硝酸甲胺成分!狗贼!”
卡尔听不懂那些术语,喊道: “先生,我找到一小段电线和塑料,可能是雷管。”
山羊胡大叔跑过来,捡起端详了好久,“嗯,有机物和无机物,都有,这特么是易燃易爆的丙烷木塑复合材料制成的炸弹!”
“???”
卡尔还是没听懂山羊胡大叔的专业自言自语。 不愧是专家! 脏兮兮的卡灰毛,通过炸弹专家大叔,辨认了三个楼层的爆炸点,拼命调动听觉小精灵,确认蔡斯放炸弹的路径后,跟着细微的声波和气味线索,追到五个街区外,就断了消息。 声波气味消失的地方,是一处下水道口。 蔡斯和帕克在这里会合,卡尔以为这俩货终于要被他抓住时,他们的味道和声音突然消失,就好像被人特意抹去…… “靠!”
卡尔绞尽脑汁,都没办法再接上线索。 按说听觉小精灵足够强大,味觉也逆天,究竟谁有这么大能耐,把蔡斯和帕克救走,还屏蔽了卡尔的超能呢? 会是伊斯诺么? 难道小丑詹姆斯和约瑟夫被抓后,伊斯诺已经开始防范卡尔的超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