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一直按卡尔的指示,顺着一个多小时前,三贼摩托车声、谈话声,跟到索拉斯加湾的大坝下。 这里水声和水汽大,能很好地掩藏行踪。 三贼下了摩托车,把车藏在杂草后面。 他们走到阶梯式的大坝中段,沿着坡堤下去,趁没人时,钻进巨大的桥洞里。 卡尔不敢贸然进入,在外面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毕竟贼人是一个小时前“回家”的,此时不一定在里面。 果然,卡尔听了很久,除了水滴声和老鼠动静,里面空无一人…… 卡尔钻进去,继续放出听觉小精灵,跟踪一个小时前,贼人的撤离方向。 发现他们在桥洞下的老鼠窝里收拾了点东西,就分头离开,向三个方向去了。 蔡斯带着化学实验大冤种鲁克斯向西边。 邪恶黑客约瑟夫抱着电脑和信号塔向东边; 可恶的炸弹贼帕克向北边。 他们约定在下一个地点见面。 卡尔呼叫含羞草道尔顿,让他向北边追帕克。 卡尔则追邪恶黑客约瑟夫。 鉴于蔡斯身形诡异,卡尔不一定追的上,还不如先把会上网的老鼠解决了再说。 卡尔认为,炸弹贼帕克做炸弹的速度,远远赶不上邪恶黑客在网上搞事情的速度。 只要贼人约瑟夫手指一动,能招致许多人在公共场所闹事、放火、打砸抢…… 这才是目前,对联邦首都圈公共安全造成最大威胁的头号公敌。 既然他跟蔡斯分开了,捉他唾手可得! 卡尔跟踪到海湾区防汛林一个树屋,约瑟夫一直停在木屋里,抱怨村里不通网。 老鼠入笼! 卡尔面色阴沉,眼神冷冽,想都不想,走到木屋外。 虽然网络老鼠约瑟夫没那么警惕,拿手好戏也不是战斗或逃跑,卡尔还是谨慎地抹除了脚步声和呼吸声产生的声波。 最后,根据声音和约瑟夫的体味,定位精准,六支声波戟,“笃!笃!笃!笃……”穿体而过…… 锐物钉到木板上的钝响,就像屠户剁在砧板上的刀声。 声波戟贯穿诡异黑客约瑟夫的双肩、双掌、盆骨…… “呜啊!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小木屋上空,被卡尔即时抹除声波,将经典叫声都锁在小木屋里,让约瑟夫这个网络渣滓,多听听他自己的惨叫。 卡尔迟迟不进去,就是想让这个人渣,多享受一下不安恐惧中的疯狂痛楚。 在网络里横行霸道,组织了一百多起恶劣的破坏治安暴行。 被打砸的车、烧毁的财物、受伤甚至被打死烧死的人…… 还不够…… 他必须付出更多代价! 卡尔等到约瑟夫的血流得差不多了,才进去。 此时失血四分之一,既能让他没了力气叫喊,只觉得越来越冷,还不致死。 卡尔给雷蒙德发了位置,并叫了医疗组,缓慢推开小木屋的门。 门是在里面用插栓锁着的。 卡尔只用火焰焚掉一小截,开门轻而易举。 昏昏欲睡的网络老鼠约瑟夫,此时被钉在墙上,跟小丑詹姆斯落网时一毛一样―― 卡尔是个很公平的人,所有老鼠雨露均沾,同等待遇。 黑客约瑟夫看到一个苍白的男人进来,一下子就认出卡尔,瞳孔紧缩,浑身如坠冰窖。 之前小丑詹姆斯把异调局超能特警的所有详细资料都拿来研究过。 这个苍白的灰发年轻男人,是重点避开对象! 是整个联邦最难缠的超能特警! 资料上写着狡猾、聪明、狠辣、冷静、超能力不祥…… 尊神伊斯诺敢向异调局的老将出手,都不敢拿这个人怎么样! 约瑟夫绝望的眼神,喉咙里恐惧的咕噜噜声,被五官敏锐的卡尔感受得真切。 “怕么?”
低沉的男人声。 卡尔一开口,约瑟夫吓得胆儿都没了,心脏病差点发作,试图挣扎、伸手拔掉钉住他的无形武器。 黑客约瑟夫原本只是个人群中的小透明,得到网络电脉冲超能后,在虚拟世界里称王称霸,当键盘领主,好不痛快。 现实生活里,唯唯诺诺,平平无奇,甚至不能自保…… “饶……饶命……啊……救我……” 黑客约瑟夫嘴唇煞白,因失血而青白的脸,出卖了他的恐惧。 “懦夫,鼠辈。”
卡尔犀利地盯着这只鼠,几乎要用眼神来掏心挖肺,方能解恨。 “你不是发犯罪召集令和杀人帖子时,意气风发么?不是很狂么?怎么?怕死?”
卡尔讽刺道。 嘴角掀开,鄙夷和怨恨藏也藏不住。 他实在不明白,有些老鼠在杀害别人时,高高在上,趾高气扬。 却受了点皮rou之苦、流点血后,就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失去应有的同理心,只在乎自己,罔顾他们生死。 自私而恶毒。 卡尔居高临下,像看一只蟑螂一般,盯着墙上流血的黑客约瑟夫。 罪大恶极之人,往往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是披着普通人的外皮的鬼。 卡尔多想像碾死一只臭虫一般碾死这个网络垃圾。 可他还是忍住了。 杀意盎然,举起手,却久久没动。 他开了执法记录仪。 “杀你,易如反掌,但会弄脏我的手,下次,再犯案被我抓到的话,眼球和手指头,你选一个,帮你废了,保证你以后不能上网。”
卡尔冷淡道。 恨意会让人失去理智。 杀人何其简单。 可现代社会的法律正义,不让他这么做。 法制会给犯罪分子一个正当程序、行驶正当权限的机会。 如果不是死立执,法制给的,是改过自新的机会。 卡尔此刻觉得很讽刺。 杀人凶手得到了改过自新的机会,坐穿牢底也要活着。 死去的人在一瞬间被剥夺生命,留下他们亲友一辈子的伤痛。 联邦究竟保护的是谁? 卡尔开始动摇。 这么多年来仁慈之心,是否值得。 他应该毫不犹豫,扎爆这只网络老鼠的心脏! 在援手和救护车来之前,他有无数个瞬间,可以结果罪大恶极的网络老鼠…… 可卡尔一直看着钉在墙上哼哼唧唧的黑客约瑟夫,没有下手杀他。 只废了他的超能力――用超能捕鼠夹,切断超能系统和宿主的联系。 等雷蒙德带人荷枪实弹进来时,卡尔疲惫地出去了。 他要去找道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