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会变大变小……那你看到的，应该不是世界树本身，而是虚影。”
卡尔沉思道。 他终于理解皮革书里说的“世界木龙于银河陨”什么意思了！ 世界木龙，就是世界树！ 它从伊甸园消失了！ 掉在地球上。 “宇宙通道薨”说明伊甸园很有可能，因为世界树出了问题，关闭了宇宙通道。 至于是什么通道、跟女神身上的维度通道守门人有无关系，依旧无解。 起码可以确定，世界树和老阿姨家的渊源、女神维度通道守门人，肯定有直接关联！ “世界木龙眠于银河之尘，伊甸失”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世界树落在了银河系一颗“尘埃”上。 卡尔觉得此尘指的是地球。 而伊甸园找不到了，那说明，光有世界树没用，必须“启动”世界树，才能开启伊甸园。 启动的方法是十三士神…… 卡尔推理到这里，发现思路又堵了。 他甚至想在“宇宙通道”和“伊甸园”间划上等号，但又深知不会那么简单。 刚才艾狗吸了水鮄人祭祀香“纳姆”成分，才被超高维漩涡吸走的。 卡尔揪着一小块树衣，看得入神。 “艾维斯……我可能……需要你再吸一次这个。”
卡尔从比图的背篓里，摸出一大丛树衣。 单眼皮小帅哥比图很细心地用刀子，刮出来完整的长条树衣，都给了女水鮄。 “卧靠！卡尔我怀疑阿莉森不是你亲妹妹！你特么想她守寡是吧！！我这one day day的！不是去神牌里跟变态要字典！就是去伊甸园见上帝！你能让我干点阳间的活儿吗？提前谢谢你了喂！我爸还等着我带媳妇儿回家吃饭了！别搞我！你换个人！”
艾狗当场摆烂，远离卡尔几米之外，缩到社恐道尔顿身后，含羞草立刻把自己塞进衣领里，来缓解社恐的焦虑。 “老……老大……这次……就算艾维斯吸了纳姆……也……也不会……不会有漩涡了……” 社恐道尔顿结结巴巴，语不成调――周围不但充满看热闹吃瓜的陌生人，还带了一队陌生鱼，现场教授人类的吃瓜文化。 道尔顿在众人众鱼的火辣辣眼神里，恨不得躲进树下，团个窝，把自己包起来。 “看吧！道师兄发话了，要相信预言超能的力量啊！”
艾狗从道尔顿腰间探头，瘙痒的感觉让社恐含羞草一阵激灵。 “嗯，回去基地后，带你去大悟那里看看。”
卡尔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回到采集区边沿望风。 他今天跟璐亦丝一直不停有规律交换，不宜做事，静静呆着女神才不会闯祸。 他准备了很多果子和宇宙之海能搞到的零食――鸡蛋仔、肉脯等，防止女神到处游荡。 从昨天开始，一有时间就跟女神通话，耐心教她控制恶念，如何在解除生命威胁的前提下，把超能破坏力降到最低…… 教女神这些，这无异于对牛弹琴、对猪笼吹气――并没有什么软用。 好在卡尔不贪心，也不着急，慢工出细活。 最重要的是让女神不乱来，约法三章： 第一不能吃奇怪的东西，要确认它奇不奇怪，可以问聪明的伊薇特、沃夫等生物科技中心的研究员和科学家，反正除了艾维斯，都可以问，如果没有旁人，绝对不能吃！ 第二不能乱跑，乱跑的标准是，一定要待在渗透交换原地，发生危险可以用超能，但不能造成严重破坏，如果对方停止伤害，不能恨屋及屋、大开杀戒。 第三，能不说话、不互点食指，就绝对闭嘴，控制蠢蠢欲动的食指。 “第三个……额可以适当放松，你要是想点食指，就点吧，说话也是，只要别跟艾维斯吵架，其它我都可以接受。”
卡尔躲在大头机器人里，就着破锣锅般的网络，跟女神视频通话。 由于实在太卡，又换成语音通话模式。 “不了，我要严格遵守！我要维护探长的形象，不然你在属下面前，会很没面子的，对吧？”
“也……还好，本来也没面子。”
卡尔自嘲笑道，只有在女神璐亦丝面前，才能笑得如此风轻云淡，毫无芥蒂。 女神在卡尔面前可以贪吃、撒娇、偷懒、张牙舞爪跟卧龙艾维斯吵得天翻地覆，可以做她自己，卡尔何尝不是，跟女神在一起，才能做幼稚一回。 他身为超能特警、联邦鹰犬、人民猎犬、异调局组长，总是端着严肃态度和专业素养。 也才26岁，就活成小老头。 也只有女神的智商才能帮他刹车歇口气儿。 女神恋商（恋爱脑）可以拉他一把，敞开心扉。 小学生女神璐亦丝不管他有没有钱，总是嘿嘿嘿傻笑地求抱求亲求私奔，是个男的都甘于沦陷！ …… 海域，加里部族。 三角沙洲，大悟家。 采集大队伍满载而归，尽兴而散，卡尔真的带了艾维斯去找大悟。 本来大悟不在家，但听到遥远的守卫鱼女水鮄传音，纠结了好久，还是从加里部族重建塔池的伟大事业里抽身而出，赶回家来。 仙风道骨、披一袭白色长袍，人模人样的大悟按惯例对神牌之主行礼――水鮄人对首领、尊者、老一辈、神器之主甚至一块有寓意的石头，都会右手抱胸，屈身行礼。 大悟自从皮革书翻译完知道艾维斯是海神后代，对艾狗毕恭毕敬，让人受宠若惊。 今天珂芙走不开，卡尔随便跟娜律莎借了一条说话磕磕巴巴、满嘴漏风的男水鮄当翻译。 “大悟先生，艾维斯吸入纳姆香后，看见伊甸园的幻觉了，这跟他的血统有关吗？”
卡尔言简意赅道。 “嗯……”大悟捻着自己耳后的头发丝，思索片刻道：“那不是幻觉，是实景，纳姆香严格来说不算致幻，能打通水鮄类的天外感知，我们的传承是这么说的。”
“那……人类吸入纳姆香，也会看见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么？”
卡尔问，他手上还拿着一小段树衣。 “很难说，这个人类如果有水鮄人血统，哪怕淡到只有一滴，都有可能。”
大悟从大木柜子后方的珍珠蚌壳砌成的书架上，拿出一本手缝的皮子书，认真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