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将乐得大笑:“哈哈哈!我家县令说的对,你这一伙贼军,果真是假扮成为了我大秦将军啊!
来呀!你这个狗贼!
本将真的是求求你现在飞上来,一刀劈死我呀!
求你了!快点来杀了我吧!”
章邯郁闷的差点吐血,他“蹭”的一下,把陌刀搠在泥土里边,举着蒙恬给他的令书:
“我真的是章邯,不是贼军!
小杂种!
你看看!
这是大将军蒙恬的亲兵令书啊!”
那趴在城楼女墙上的武将摇头摆尾的喊叫起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章邯一听,气的拔起陌刀来,喳喳怪吼了起来。
“竖子!你叫什么名字!你敢说?”
城楼那上正在大声喊叫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秦军小将顿时挥舞着手中的横刀,大声喝道:
“老杂种!你听好了,本将乃是大秦筑阳城守将杨武!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你有胆子来攻城,本将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生是残酷的,筑阳城是打不得的!”
章邯再度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你小子有种!可是,这真的是上将军蒙恬的令书啊!”
城楼上的守将杨武,顿时再度进入到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恐怖循环之中去了。
“咚咚咚——”
正在这个时候,一队骑兵从后方冲了上来,向着章邯问道:
“上将军着我们来问将军,为何筑阳城还在没有开门?”
章邯心里这个憋屈,真的是难以用文字描述万分之一。
他竖起眼睛来,瞅了瞅蒙恬的亲兵校尉,指着城楼上那依旧还在“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魔幻循环中的杨武骂道:
“这个狗鈤的,非要说我们是贼军假扮成为的秦军,我让他看大将军的令书。
他就说我是王八念经!”
那亲兵校尉顿时乐出声来,“噗嗤”的一下,可是看着章邯那一张完全就变得跟锅底一样黑的脸,愣是生生憋住了笑意。
“无妨,将军莫要恼怒,我这就去和大将军说明情况。
再说了,我军行程匆忙,没有向着各州郡提前下发令书。
这小将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封锁城门,保护筑阳城,倒也算是一个将才啊!”
章邯看着绝尘而去的亲兵校尉,槽牙都咬的嘎吱嘎吱作响。
正在这个时候,城楼上那个自动循环在“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模式中的小将杨武,猛然回头向着西方看了看。
这个动作落在章邯眼中,章邯也觉得奇怪,多了一份注意力了。
顿时,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骤然从西边传来。
章邯身后的诸多武夫们,立刻就变了脸色。
“章将军,难不成是筑阳城现在正在被贼军围攻?”
有人拱手问道:“故而这个小将,方才会有这样的误会?”
章邯闻言,当下挥舞着陌刀,指着那杨武大声问道:“杨武,本将问你,筑阳城西边,可是有贼军攻城?”
杨武一听,顿时“呸”的吐了一口浓痰,然后骂骂咧咧的问候了一下章邯的双亲,这才在章邯暴走边缘的状态下大声喝道:
“不就是你们这些贼军来了,还在这里假惺惺的!”
章邯忍住杀人的怒火:“那我问你,西边的可是汉国贼军?”
“对啊!你想想看,西边除了汉国贼军从汉中郡过来,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章邯怒骂了一句:“我日你姥姥!劳资真的是章邯,你快点开城门,让我大军入城,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咧咧咧咧——”
杨武趴在女墙上,对着章邯吐舌头:“就不开!就不开!你这个假冒的狗贼,你以为能欺骗我英明神武的筑阳城第一将杨武吗?
可笑啊!
你这拙劣的演技!”
章邯气的发抖,可眼下军国大计在前,他真的是只能死死地把蒙恬的令书高高的举起来:
“小杂种!你他妈的看一眼啊!这个真的是大将军蒙恬的令书!”
说完,章邯伸手从一边上的军卒手中取来弓箭。
结果吓得那杨武顿时就躲到了城墙垛子后边去了。
章邯这真的是气得咬牙磨牙,他大声怒骂道:“劳资没想杀你!
你这个龟儿子!
你看好了,我把大将军的令书插在箭矢上,射到城楼上,你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蹦”的一声,弓弦振动,箭矢破空而起“咻”的一下,就插在了城楼的木梁柱上。
一边上的小兵立刻就把箭矢上的令书取了下来。
杨武伸手拿着令书,小心翼翼的从女墙外边看了一眼,章邯依旧是那副咬牙切齿的锅底脸。
他顿时笑嘻嘻的拿着令书,趴在女墙上双手一搅,撕扯得粉碎,然后呼啦呼啦的叫着,全部洒了下来。
“我草你妈!”
这会儿,章邯身后的那数百骑兵,顿时异口同声的爆粗口!
杨武一听,气的不行,顿时让自己身后的兵卒们,也纷纷对着城外爆粗口。
开始问候起来城外这些军卒的双亲,以及十八代祖宗。
“咚咚咚——”
铁骑呼啸而来。
是一个后背上插着龙蟒黑棋的传令兵,那传令兵一边纵马飞驰而来,一边大声嘶吼道:
“大将军有令,章邯即刻率领前军一万铁骑,驰援西门!
大将军亲率剩下的两万铁骑,包抄贼军后路!
大将军还说,这一股贼军,极有可能是汉国贼首刘邦!”
章邯一听,顿时挥动陌刀,对这个城楼上的杨武吼了一句:“我驲你全家女性,从始祖一辈开始!你个狗鈤的!”
看着章邯真的领着数百铁骑绝尘而去,杨武有些发愣的挥了挥手,让身后这些唾沫横飞的军汉们住了口。
“咦?这贼兵真的退了啊?”杨武提着横刀,戳了戳自己的头盔,转头看着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军卒们,大笑道:
“兄弟们,这他娘,我们是不是把贼军都骂跑了啊?老子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城楼上了啊!”
“将军,还真的事啊!”
“你们看贼军真的退了啊!”
……
西城门外!
樊哙怒吼如雷,疯狂猛砸着城门,眼看着城门都出现裂缝了,却忽然感到裂开的缝隙里边,有石料混杂着泥浆崩裂出来,直接就飞溅了他一脸!
“他娘的,这个王离的弟弟果真有点见识啊,竟然把城门洞给堵了起来!”
少说也是一口气砸了百十来锤的樊哙,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挥舞着一双擂鼓瓮金锤,直接冲出城门洞。
他之所以咋城门,而不顺着云梯攻城,就在于一双擂鼓瓮金锤太重,仓促制作的云梯,恐难以支撑这个分量。
不曾想,一抬头,却看到了迎面冲来,面有惊惧之色的王吸。
“樊哙将军!大事不妙,我军侧边忽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秦军铁骑,不知人数有多少!
你速速去勤王护驾,我来摆开军阵,迎战敌军,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