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逆贼?”嬴胡亥目中露出不快之色来。
蒯彻大笑道:“陛下息怒啊,我们现在看殷通是逆贼,但是殷通这个逆贼……嘿嘿!
陛下可曾听说过,殷通得到了高官吗?”
“这个……”嬴胡亥深吸一口气,“似乎未曾听说过,那你肯定知道了?”
“臣下……唉,臣下还不是陛下的臣子呢!”蒯彻很是心痛的看着嬴胡亥。
嬴胡亥发现这人似乎有点贱贱的啊!
“快说!”嬴胡亥眉头一皱,看着蒯彻。
蒯彻吓得一哆嗦,急忙说道:“项梁、范增能发兵攻取巴蜀、汉中之地。
这个殷通乃是罪魁祸首,他在这一战之中,立下了大功劳。
但是,项梁、刘邦占有了巴蜀、汉中之地以后,并没有像是之前殷通想象中的那样,直接册封他做王!
殷通现在,可是恨在心中,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嬴胡亥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赵佗的儿子,赵始!
赵始似乎也是如此啊!
刘邦项羽在东北之地战败之后,从大海上坐船逃走,就是到了东南之地。
得到了赵始的帮助,这才能站稳脚跟,重新积累资本造反。
可是,天下诸侯称王的时候,这个赵始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别说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赵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就是锦衣卫多方打听,都不知道这个赵始现在如何了。
那这岂不是说,赵始也是可以利用的了?
蒯彻看着嬴胡亥目中的沉思之色逐渐变为一种狠厉,便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秦皇。
他拱手说道:“陛下啊,这个殷通本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如果在这个时候,殷通忽然收到了消息,说只要能将项梁杀掉,就册封他为蜀王。
那不管殷通成不成功,项梁从今以后,都不敢相信蜀地、巴郡的那些将士们了。
这样一来,项梁猜忌巴蜀之地的官员、将领、士兵、
刘邦也猜忌汉中的官员、将领、士兵,如此一来的话。
这巴蜀、汉中之地,自然就乱成一锅粥。
我们攻取的时候,起飞会更加容易呢?”
嬴胡亥看了看蒯彻:“继续说,就这么点儿,五万人攻打下来汉中郡,似乎还是不够的。”
“啊?”蒯彻惊讶的看着嬴胡亥:“陛下,你这简直就是比我家乡的老财主都狠心啊!”
嬴胡亥道:“你可以选择不说,朕没有逼你,朕只不过是让你做了一个选择题而已。”
步行在一边上嘿嘿笑着,但是满眼都是坏心思。
蒯彻又开始沉默了,时不时用手巴掌把自己的额头打的”啪啪啪“的作响,时不时扯着下巴上的胡须,眉头紧锁。
“没了,一时半会儿,臣下是真的想不到了,陛下能不能别杀我,说不定留着我的小命,到时候我还能想到一点别的事情呢?”
蒯彻央求的看着嬴胡亥。
嬴胡亥琢磨了一下,按照道理来说,这个蒯彻在历史上,应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朕看先生,似乎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当然不是!”蒯彻忽然正色道:“我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张良欺凌我太甚,我现在就是在赌。
赌皇帝陛下能相信我,这样我不仅能扬名天下,将来还能杀掉张良报仇!”
嬴胡亥想了想:“但是,你的几个办法,似乎实施起来,都是带着风险的。
而且,你确定殷通一定会造反吗?”
“确定!”蒯彻说道:“我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国对他的恩厚,已经可以说是非常高了,但是他造反的时候,想都没有想过皇帝的对他的恩厚。
他不一样是造反了?
为何?
必定是项梁曾经许诺过他封王的事情,否则的话,就殷通这样的年纪和官职,将来未必不能混到朝廷中枢,得皇帝封侯。”
“但是,他却依旧冒险造反了,可是却没有得到封王的许诺。
这不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了么?”
嬴胡亥看了看蒯彻,其实他心里当然想要收服这样的人才为己所用。
只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担忧,难以免除的。
“可以,你可以活下来,但是要看殷通是否造反,如果殷通造反,你活命。
如果殷通没有造反的话,你依旧无法免罪。”
蒯彻哭笑不得:“陛下啊,你想想看,别的君主都是谋士来投,人家不计前嫌的。
我这个……陛下不信任就算了,还要逼着我想办法。”
“谨慎些,未必不好,再说了,朕不逼着你,你怎么进步?就算是现在赦免了你,到了朝堂上,你觉得那些六部官员们,有多少人想弄死你?”
嬴胡亥眼里带着几分轻佻之色:“尉隐知道吧?他那样的人,现在不也是被六部官员排挤出了朝廷中枢。
去陈仓那边去了?”
蒯彻一脸感动无比的说:“啊!原来皇帝陛下是爱我的啊!
皇帝陛下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我的安慰着想啊!
啊!陛下再我一次吧!
啊!伟大的皇帝啊,我爱你啊!爱得深沉!爱的强烈,爱的无法自拔……”
嬴胡亥直接扬起手巴掌来:“在这样,朕现在就让你脑袋搬家!”
蒯彻干咳一声:“万岁,这不是……林七杜写的小说?里边就有这样的情节的吗?”
嬴胡亥眼角抽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蒯彻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却还是继续说道:“在大秦皇后鏖战群雄产天泽太子,皇贵妃纵马提枪七进七出杀贼寇的故事了。
皇贵妃就是这样对这陛下你说的啊!
如果不是……”
看着皇帝脸色变得有些发黑之后,蒯彻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如果不是陛下准许的话,林七杜怎么敢这样写呢?”
嬴胡亥觉得,蒯彻真的可能是被张良软禁的时间太久了,整个人的精神都点错乱了。
这是一个正常的,聪明绝顶之辈能说出来的话吗?
“行了,以后你正常点就可以了,朕会让锦衣卫的人陪着你,你去把那些贪墨了的聘礼都讨要回来。
记住,不能激起任何民变,否则的话,也是要人头落地的。”
蒯彻立刻兴奋地看着嬴胡亥:“哦,我敬爱的皇帝陛下,万岁啊,这是最后的一道考验吗?”
“陛下说过了,最后一道考验,是殷通造反,先生想多了,这个充其量只能说是将死之人的利用。”
步行眯眼笑了起来。
蒯彻噶声道:“你干脆说我是废物利用算了。”
“我没说过。”步行很是认真的澄清自己。
这会儿,秦皇破龙城这出戏,终于落幕了,火锅的香气四溢开来,嬴胡亥却起身离开,不做丝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