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厌沉默数秒,这才开口:“他心里从未把那个女人放下,找你没有几分真心,别再跟他纠缠了。”
姜颦既然亲眼看到了徐娇和陆止之间的纠缠,自然不会将自己再放入这场混乱的感情里。
但——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这个年龄的熟男熟女,心里都装过人,这有什么奇怪么。”
时厌眉头紧锁:“这不一样颦颦,他找你,只是觉得你适合结婚,不是出于爱。”
姜颦闻言却笑了:“这个世界上太多人的婚姻,都不是出自相爱。”
无疑这是直白的近乎残忍的事实。
“你有钱,有地位颦颦,选一个不是出于相爱的男人,又有什么意义?他能带给你什么?”时厌沉声问她。
要说作为谈判桌上的常胜将、军,时总自然很懂得谈判的技巧。
精准拿捏对方内心的需求。
姜颦沉默两秒,将脸瞥向车窗外:“我高兴。”
时厌:“……”
要说现在能一句话将时总气到无话可说的,显然就只有姜颦有这么本事了。
到家时,姜颦接到了陆止道歉的电话:“对不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在我的意料之外,你安全到家了吗?”
姜颦没有放在心上,表示自己没事。
她过于平静的口吻,让陆止有些摸不透:“……我们……还有可能吗?”
姜颦笑了笑,“那个小姑娘挺可爱的。”
陆止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说:“我跟她……既是已经结束,就没有要重新开始的可能。”
姜颦只是笑。
她觉得,陆止的话说的有点早了。
他对徐娇是存着余地的。
一个漂亮又会撒娇的小姑娘,看样子也是曾经被他深深放到过心上的,姜颦觉得他割舍不下。
而心中存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姜颦不会接手。
有些亏,吃一次就够了。
通话结束,姜颦就觉得腿边有什么东西在蹭。
她垂眸去看,就看到一团毛茸茸的小兔子,正在她身边嗅来嗅去。
另一只被小时倾抱在怀中。
“兔兔。”小时倾举着兔子跟她说。
姜颦将脚边的兔子也抱起来,走到儿子身边:“哪里来的?”
小时倾指着从厨房出来的时厌:“爸爸买的。”
姜颦细看之下才发现,时厌买回来的这两只兔子,跟她在海岛的抱过的那两只几乎一样一样。
就连耳朵上的小黑点都在。
“你……从哪儿弄过来的?”姜颦问他。
时厌:“买的。”
姜颦又问:“哪买的?”
时厌沉默两秒:“……国外。”
果然——
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小动物,分明就是他从海岛空运回来的。
姜颦:“你派人调查我?”
连她住在那里的小兔子都能买回来,他可真有本事。
时厌凝眸:“我说过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兔子是……我见你喜欢,托了人买回来。”
姜颦:“谁?”
时厌:“董锋。”
姜颦诧异了下,显然是没有想到,时厌会清楚董锋的动静。
“他出国前,变卖了大部分在国内的产业,一部分托我汇入苏挽情的账户,一部分他用来作为国外定居的资金。”
所以他会知道董锋在什么地方,并不是什么怪事。
饭后,时厌将徐娇的资料递给她。
姜颦只是扫了一眼,没接:“我不看。”
她不看,时厌就放到了一旁,临走前,将厨房都收拾干净了。
小时倾从房间里出来,见爸爸不在了,轻轻的抿了下唇。
“妈妈,今天奶奶在天上,爸爸好难过。”小家伙抱着姜颦的胳膊,闷闷的说道。
姜颦一时没听懂:“谁?”
小家伙:“奶奶。”
姜颦第一反应是陈锦华,但是在过了几秒钟后她就又反应过来,儿子说的应该是……时厌的亲生母亲吴雪。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日期。
果然……今天是时厌的生日。
也就是他亲生母亲吴雪的忌日。
过往的二十多年,时厌都未曾知晓,他生日这天代表着什么。
在知晓了吴雪的事情后,他是再也不会过生日了。
“这些天……都跟爸爸做了什么?”姜颦轻轻揉着儿子的小脑袋,低声询问。
小时倾掰着手指:“去工作。”
姜颦:“还有呢?”
小时倾:“上课。”
她不在,时厌也没有把儿子交给其他人照顾,家庭老师也直接叫到了眉青风投来教课,好方便他看着儿子。
整个眉青风投现在就没有什么员工不认识小少爷的。
时总这般又当爹又当妈的,让不少女职员都看直了眼。
小家伙刚刚得了两只兔子,喜欢的紧,睡觉的时候都不松手,要一起搂着睡觉。
姜颦没办法,只好将他们一起放到了床上。
可小兔子没有个消停的时候,怎么肯老老实实的躺下跟他一起睡。
小时倾却要霸道的搂着小兔子的脖子,逼着它乖乖陪自己。
那强横的小模样,让姜颦感慨基因的神奇,俨然就是翻版的时厌。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小兔子们也折腾累了,还当真跟他一起睡了。
姜颦看的是哭笑不得,悄悄关上了儿童房的门。
夜半,姜颦睡得昏昏沉沉时,她身旁的位置悄然就陷了下去。
她迷迷糊糊觉得是有什么人轻轻抚摸过她的面颊,但因为动作太轻,并没有能驱散她的困意。
没过多久,她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厌长臂从后面搂住她,无声的低叹一口气。
次日,姜颦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好像只是一场不真切的错觉。
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员工们纷纷向她打招呼。
姜颦点头示意,坐在办公室时,看到进来的轩彤一身喜庆的红色丝绒裙。
大概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轩彤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和幸福。
“安排在什么时候?”姜颦微笑着问。
轩彤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放到她办公桌前一张红色的请柬,笑:“两个月后。”
姜颦挑眉,看着那找大师精心算过的日子,“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轩彤难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就……我觉得,好像除了嫁给他,我也没有办法想象跟另一个男人走入婚姻过日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