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认识吗?”姜颦说:“在你为了时少堇囚禁亲子的这段时间里,他每间隔一天都会去找这个女人过夜,你……”
“你胡说!”陆萍尖锐的声音仿佛能撕碎空气:“你拿几张假的照片以为就能骗到我!”
姜颦看着她不敢置信,近乎崩溃的模样,神情始终冷淡。
姜颦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报复心会这么强,她不光是想要让陆萍入狱,更要她日后的每一天都经受折磨。
让她痛不欲生。
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愚蠢。
她伤害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会真心对待她的亲子。
她把时厌折磨成那样,她真的该死!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姜颦嘲讽她,刺激她:“你看看自己是什么鬼样子,用一句面目可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你丑陋成这样,时少堇怕是连碰你一下都不甘愿吧,且不说照片上的女人年轻美貌,就算是陈锦华也是风韵犹存,而你……”
姜颦嗤笑一声,“什么男人会对你感兴趣?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怕是你每每接触时少堇一下,他都会觉得恶心反胃吧。”
“我杀了你!小贱人,我杀了你!”
“闭嘴,我让你,贱人,给我闭嘴!”
陆萍奋力的挣扎想要撕咬她,可姜颦就冷冷的坐在那里看着警察将她按住。
姜颦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想到时厌在床上消瘦的模样,却尤觉不够。
她大概就是前面二十来年的人生太过顺遂,没遇到过什么恶人,内心的恶劣因子也从未被激发过,但是现在,她想要将陆萍从心理上击溃。
她学过心理学,她悟性很好,导师说她心性纯良,但姜颦现在觉得是自己以前没有被挖掘出恶的一面。
她想要陆萍死,却不想要她觉得自己是在为了爱情献祭自己。
她就是要让陆萍生无可恋。
最好就算是死了也不能闭眼。
姜颦缓缓站起身,掏出了几张从吴雪那里买来的床照,当做礼物送给了陆萍。
“姜颦。”
在她要走出警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她脚步微顿。
穿着警服的杨宇大步流星的朝着她走来。
姜颦神情之间的冷凝还没有完全消散,她这般模样让杨宇看起来分外的陌生。
以至于杨宇一时之间都有些不敢认。
他说:“你好像跟以前……变化了不少。”
姜颦:“没有什么人会一直不变。”
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总是会变的。
杨宇沉吟两秒,说:“你刚才在里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姜颦对此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看了看时间后,说:“我还有事情,下次在跟杨警官聊。”
杨宇凝眸:“姜颦你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别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做错事情的人自有法律严惩。”
原本要走的姜颦却笑,她没有辩解任何事情,只说:“我知道。”
杨宇办过那么多的案子,她这么轻描淡写的模样代表着什么意义,他再清楚不过,眉头细微的拧起。
“你别乱来。”
姜颦微笑:“是,杨警官。”
她走了。
以往素爱穿浅色衣服的姑娘,这几次再见都是黑红的搭配,分外惹眼,也不好接近。
车上,姜颦打了电话出去:“什么时候有结果?”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在路上,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便重复了两遍回答:“这事情毕竟已经过了二三十年,想要找到确切的线索,还需要一段时间。”
姜颦听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捏紧:“尽快查到线索。”
她将从警局拿到的头发用纸巾包裹起来。
回到医院的姜颦,还未走近病房,远远的就看到护工和护士都在病房门口站着。
她皱了皱眉,连忙走过去。
“怎么回事?站在这里做什么?”
护工见她回来了,就宛如是见到了救星,“时总醒来后没看到你,发了很大的脾气,拒绝我们的靠近,就是在病房里都不行,所以……”
“辛苦你们了,我进去看看。”
姜颦将病房门轻轻关上,朝着病床上的男人走过去。
时厌眼睛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长的好看,此刻这幅病弱的姿态,挺轻易就能引起人心软的。
姜颦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你是……想见我吗?”
她问:“时厌,你是不是想见我?”
男人没回答,而姜颦也似乎没想要他的回答。
姜颦给他倒了杯水,喂给他喝。
然后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拔了他一根头发。
男人漆黑的眸色看向她。
姜颦觉得他现在这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真的又好欺负又可怜。
大着胆子,就伸出手去扯他的脸。
平常时总是很注重自己颜面的,捏脸这种事情可不会让她做。
姜颦此刻,左边面颊捏两下,右边面颊再捏两下,笑着问他:“生气吗?”
在她倾身,与他面颊近贴的时候,男人微微凑上前,吻上了她的唇角。
姜颦微顿,下一瞬就圈住他的脖颈,用力的吻了上去。
等到两人都呼吸大乱的时候,姜颦这才停下。
她眨眨眼睛,发现刚才拔掉的头发不知道去向了。
于是就跟他说:“我再拔一个。”
说完,也没等他同意不同意的,跟哄小孩子似的,就动手了。
时厌看着她将自己的头发与另一根头发包裹在一起的时候,眸光定定的看着。
姜颦觉得心病还须心药医,时厌变成这样,除了身体上的伤害,最多的是因为无法接受要毁掉他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只要证明他也许并不是陆萍的孩子。
姜颦觉得他一定能好起来。
在轩彤送文件来的时候,姜颦将东西交给她:“加急,最好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结果。”
“好。”轩彤看了一眼床上的时厌,“叶钦让我跟姜总说一声,眉青风投有他在,不用担心,等他抽出时间,就来看时总。”
如今时厌这样,来看多少次都无济于事,不能所有人都耗在这里,总有人要忙些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