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颦惊出一身冷汗,回头。
看到一个久不出现的身影,姜颦愣了下:“杨宇,是你啊。”
相较于一年之前,杨宇显得更加成熟稳重起来,左边眉弓处多了一刀疤痕,如果不凑近看,会以为是他刻意做出来的断眉。
“是我。”杨宇扯动唇角,看着她,“听说你结婚了。”
姜颦站直身体,点头,“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啊。”
她怀孕了,如果碰到肚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没有办法挽回的事情。
杨宇见她第一反应抚摸肚子,怔了下,“你……怀孕了?”
姜颦笑,“是啊,所以刚才真的很感谢你。”
相较于一年之前,杨宇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更多类似于幸福的东西。
“你跟时……”
“驰野,你有病是不是?你知道她怀孕了,还推她,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眼看姜颦没事,周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控制不住的对驰野发作。
如果姜颦方才真的出现了什么闪失,周己怎不知道怎么弥补。
驰野冷冷的看着她,拽着她的手,往外拖。
话说到一般的杨宇见状,上前拦住了驰野的去路。
驰野沉声:“滚开!”
杨宇看了眼明显不愿意跟他走的周己,“这位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这样,不合适吧。”
驰野眯起眸子:“滚蛋!”
平日里就算是再任何,一旦情绪失控时,那股子二世祖的架子,就再也藏不住了。
而杨宇不管认不认识周己,就单单他穿上了那身警服,就不可能看着有人在他面前这样猖狂。
“周己,你愿意跟他走吗?”
周己看着杨宇那张带着几分熟悉的脸,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蓦然就让她红了眼眶。
在那年刚开学,周父周母不愿意再支付周己的学费不说,还强迫她去跟人相亲,要她嫁人。
周己不愿意,躲在学校不愿意回家,周父周母就直接闯到学校,要把人给带回去。
当时惊动了老师,学生们围了一圈看着。
那个时候的周己又丢人,又手足无措,就只能求他们,想要继续上学。
老师也在旁边劝,但到底这是家事。
姜颦去参加校外活动去了,唯一上前的就是杨君怀,他按住周父的手。
那年的少年,已经有一米八三,虽还没能成长的伟岸,却从来不乏勇气。
“周己,你愿意跟他走吗?”杨君怀问她。
周己哭着摇头。
杨君怀就掰开了周父的手,“你走不走?你不走待会儿警察就来了,你强迫她嫁人,我能让你坐牢你信不信?!”
那天的傍晚,学校的天台上,杨君怀跟她说:“我以后想当警察。”
如今,杨宇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也如同那日的杨君怀一样,扯开了驰野的手。
只是驰野不是那年的周父,两个人在咖啡厅就打了起来。
店员想要阻止都无从下手。
在时厌按照姜颦发来的定位找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大打出手的画面,先检查了姜颦没受伤后,这才将两人分开。
而实际上,他拦的的只有一个驰野。
驰野状态不太对,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就要再动手,时厌按住他的肩膀,“够了,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厌哥,这事儿你别管。”驰野冷冷的看着杨宇,显然是把他认成了周己心中的那个人。
时厌淡声:“有什么事情,别再这大庭广众的闹,回去说。”
有时厌在,驰野到底是要给他面子。
他沉声问周己:“你是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依照杨宇的办案经验,觉得驰野这个人心性不稳,并不放心周己就这样跟他走,“周己,我送你回去吧。”
周己顿了下,“我……”
“我跟她住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你确定要送她回去?”驰野充满恶意的开口。
杨宇诧异的看向周己。
周己被他这般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生出一种心虚的感觉,大概……
是源于他与杨君怀的那份相似。
姜颦拽了拽时厌的袖子,低声问:“怎么办?”
时厌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周己先跟他们回去。
驰野自然不愿意,但周己直接就上了时厌的车。
留下互相看不上眼的驰野和杨宇。
杨宇也没再跟他起争执,直接回局里了。
驰野冷冷的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拨通了电话:“给我查一个人。”
——
车上的周己跟时厌道谢:“今天的事情谢谢时总你了。”
时厌开着车:“不用放在心上。”
周己趴在姜颦的耳边低声:“要不然给我放酒店吧,我去你们那里,是不是不方便?”
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她去当电灯泡吗?
姜颦:“有房间,你住就行。”
周己声音再压低:“我说的是……晚上,你们那什么,咳……会放不开。”
毕竟有个外人在。
姜颦闻言,心虚的朝着时厌看了眼,这才说:“你想什么呢,我还不到三个月呢。”
周己“哦”了声,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平墅内。
姜颦和周己坐在客厅吃水果聊天,时厌在厨房做饭。
周己轻轻碰了碰姜颦的胳膊:“要不我去帮帮忙?”
姜颦眨眨眼睛,扭头走到厨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时厌,要帮忙吗?”
时总回头,看她:“水果吃完了?”
姜颦:“还没有。”八壹中文網
时厌手上的动作不停:“那饭前把它们吃完。”
姜颦:“哦……那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时厌唇角勾起:“有需要叫你。”
可实际上,他肯定不会叫的。
从结婚后,他就没让她下过厨房。
周己远远的看着,突然觉得结婚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嗡嗡嗡——”
时厌的手机响起,姜颦喊了他一声。
厨房的时厌挪不开手,就让她来接。
电话接通,来电是个男人:“时总,您让调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给那个钱医生打钱的海外账户,来自巴黎。”
捏着手机的姜颦指尖微顿。
“时总?”没得到任何回应的男人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