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厌从她身边径直走过,他说:“娶她是我的选择。”
苏情不甘心的握住他的胳膊:“假的!你还没有忘记我,你不可能放下我,不然你不会在知道我有危险的时候找了直升机来救我。”
那一瞬,在孤立无援的时刻,虽然他没有来,可他派的人到了。
时厌在她心中,那时,就宛如是英雄降临。
时厌侧眸,说了一句苏情完全听不懂的话,他说:“只有你能帮我……达成所愿。”
多年,夙愿。
苏情:“什么?”
他有什么心愿?
可时厌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在抬手要将她放在胳膊上的手推掉时,看到了前面抿着唇看着他的姜颦。
前一秒还稳如泰山八风不动的时总,此刻眼神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轻易的推掉苏情的手,大步朝着姜颦过去,他说:“凑巧碰到。”
姜颦抬眸看他,没说话。
时厌握住她的手:“别让叔叔阿姨等久了。”
姜颦朝他身后看,正好对上苏情的眼睛,那里面除了一如既往的高傲,此刻更深的是敌意。
从苏情的角度来,正好能看到时厌的侧脸,她看不完全他此刻面对姜颦时的神情,可她却深深的知道,一定……
一定没有五年前时那样的至深情。
那时他已经定下了出国的行程,他喝的很醉,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柔情万丈,似要将她沉醉。
他说:“如果,如果……以后我回国,你还没有嫁人,我一定……一定娶你,不择手段,也要娶你。”
她见过时厌最深情的模样,经历的是他最纯粹的感情,现在的姜颦又算得了什么?
那时,她不过是想要跟时厌玩玩,没有多少真情,可却因为他临出国前的那一番真情流露,记挂了很多很多年。
以至于后来的很多时候,她都会有些后悔。
后悔也许不应该那么轻易的跟他分手。
所以五年后,在得知时厌回国,她即使是已经小有名气的明星,也想要同他重归于好。
只是,只是半路为什么会率先杀出一个姜颦?!
——
苏情拎着瓶红酒,晃晃悠悠的蹬掉鞋子,给董锋打电话。
“嗝……董叔叔,我喝多了,你来,来找我吧……”
接着电话的董锋看着不远处同庞战从跑车上下来的苏挽情,眯了眯眼眸:“有事?”
苏情:“我难受,不舒服,你来陪陪我……”
她说出了自己所在酒店的名字以及房间号。
可董锋现在却没有什么兴致,粗略说了句后,就匆匆挂断了来电。
苏情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轻笑了两声,愤怒的摔了手机。
可半晌后,她又将屏幕碎成蜘蛛网的手机捡起,拨了一个相熟的号码出去,“我想做。”
她怎么会缺男人呢。
圈子里谁不知道,除了苏挽情就是她苏情的男人缘最好。
她苏情不会缺,永远都不会缺男人。
苏情握着手机,笑出声。
——
餐桌上。
陆萍没有说几句话,但姜父姜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想到她的病情,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时厌将现场的气氛拿捏的恰到好处。
姜颦发现他不光会讨女人喜欢,在长辈面前竟然尤其的会做人。
送了礼物又敬酒。
讨得姜母看未来女婿越来越顺眼。
姜父也甚是满意。
陆萍的寡言少语,自然而然就被忽略了。
时厌同姜父姜母聊着,抬手将剥好的虾摆放在小碟内,递给了姜颦。
姜颦没客气的吃着。
因为在家里,剥虾剥螃蟹这些所有带壳的东西,也都是他来动手。
她只负责吃。
姜父姜母见他这种时候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满意万分,一顿饭下来,宾客尽欢。
即使陆萍以身体不适,提前被时厌让司机送回了医院,都没有影响这份融洽。
姜颦抬眸看着已经完全将他当成一家人的父母,瞥了一眼时厌,低声:“我们时总真是会做人。”
难怪生意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实现财务自由呢。
时厌抬手给她理了理耳边碎发:“颦颦是应该学学。”
她为人处世,人情世故这一块,的确是极大的欠缺。
简而言之就是不够圆滑。
姜颦皱了皱鼻子:“我学不来。”
她也不是不能装,但装个一时半刻还行,久了就挺难受的。
时厌:“等你自己独立开了公司,这些都少不了。”
这些姜颦自然知道,不然也不会乖乖跟在他身边学习。
时厌除了……床上不太顾及,其他日常生活里还是个挺好的老师,姜颦跟他学到不少。
能取得远超同龄人的成就总是有原因的。
“这是说什么,我们也不能听听?”姜父笑呵呵的问道。
姜母碰了碰姜父,“孩子们说话,你就不知道安静安静。”
姜父笑着认错。
姜家的环境氛围非常融洽,不然也不会教出姜颦这种学习能力强,但却有些一根筋缺少社会经验的姑娘。
换而言之,家庭的环境,将她保护的太好。
时厌和姜父都喝了点酒,定亲宴结束后,姜母先扶着姜父回了房间。
姜颦开车跟时厌回去。
“明天把叔叔阿姨接回来住吧。”副驾驶上的时厌,歪头看向开车的姜颦。
姜颦:“会打扰到你工作的。”
让父母住在酒店也是姜颦的意思。
时厌按了按眉心:“你常年不在家,叔叔阿姨既然来了,一直住在外面也不合适。”
姜颦想了想,“那好吧。”
回到家,时厌在玄关处换鞋,姜颦手机上收到了银行的到账信息,她马上跑到沙发上把自己剩下的存款也存进去,简单的计算过后,确认无误。
在时厌过来要抱她时,姜颦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他。
时厌剑眉微挑:“这是什么?”
姜颦轻松的扬起笑容:“欠你的钱。”
她说:“连带着我前面还给你的,这些是剩下的八十九万五千块。”
她说:“时厌,我以后就不欠你钱了。”
他们两清了。
不再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了。
姜颦很开心。
时厌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