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去城外了？】他又问了一句。
【嗯，队友暂时凑不齐了，不过我会在主赛前凑齐，这期间我另有打算，你放心。】姜燃关闭手环。
梵爝慵懒坐在餐桌前，未再回。
她今日起码杀了六十只巨食，这个数字惊人，梵爝勾唇，他知道自己的眼光绝不会错。
很快他把姜燃的名片推给了她要的人。
接下来两天，姜燃都在巨兽森林训练，古人们逐渐习惯，并开始觉得危险又枯燥，姜燃除了中午会回去一趟把墨竹接回火坠，她一天18个小时都呆在巨兽森林里，古人们都敬佩了。
她这种训练方式太伤身了，莫将军他们都觉得不太妥当，栾百城也有些担心，但她虽总是弄得满身是伤，却不见疲惫和放弃，饿了就吃速食。
她这般，让城外的两个军营也开始跟着操练，那吴都尉在高台上训话道：“今日太阳落山之前，都不许回去！堂堂男儿怎能如此懈怠！都给我好好练！要是连个女子的毅力都比不过！我要你们何用？简直丢我莫家军的脸！”
“亥时之前不许休息，偷奸耍滑一律仗责。”城郊另一端黑翎军军营内，也是黑压压一片，栾百城站着高台冷视着他们。
众士兵心情复杂，但也绝不认输！
最后他们都累瘫了，姜燃还在林中训练，栾百城和吴都尉等人可不服气，包括那些将军，自发的在夜里练剑练刀。
国公府内，江清砚看着在院中和护卫们对打的江远州，深深皱起了眉头道：“陛下也不知道较得什么劲，让朝中武将每日必须习武四个时辰，连带着我也得给我爹做陪练，哪都去不了。”
“可不止武将，我老爹如今还在家研究那个世界的文字呢，每天挑灯夜读，比他科举时还刻苦，我每天被我娘骂没用，帮不上我爹的忙，我现在都只能偷溜着出来……”谈西晔也是叹气。
“唉~”第三声叹气来自旁侧的黎三公子，“还是不要胡言，免得被人听了去！其实说来都怪那女人，好好一个女子不在家呆着，每天往外跑，都把凤京城的风气带坏了！”
“她哪是女子？她是个夜叉！现今我屋内的婢女都敢顶嘴了，以前满口公子、主子，现在满口都是那夜叉！”谈西晔越想越气，从石凳上弹起，狠狠地盯着蓝幕里的姜燃，随后又气馁的坐回凳子上。
这夜叉太吓人了，隔着蓝幕后背都凉飕飕的——
谈西晔和黎三公子再次叹气……
不过这便是第三日了，明天凤京城总算能消停了。
亥时，御花园中。
大太监看着夜色，和前方穿着便服练武的皇帝，纠结局促，最后还是顶不住太后给他的压力，上前两步劝道：“陛下，这都几日了，该去后宫了，太后又让人来劝了。”
栾璟在夜色下练剑，没有理他。
大太监于是又上前了两步，“陛下，真得该歇息了，这都快子时了，明日姜姑娘的训练也结束了，她定是要去那什么预选赛的，陛下早些歇息，明日也可早起，未免错——”
大太监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大太监头上冷汗直冒，斜眼紧盯着那剑，随后吓得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奴才多言。”
“起来吧！”栾璟收了剑，扫了眼蓝幕里的人，心中是有些悸动，于是问道，“是谁候在外面？”
“回陛下，是皇后娘娘和玉婕妤……”大太监颤颤巍巍站起，小心翼翼的回复，又道，“静美人她们也都候在外围。”
“孤记得之前她受罚时，有个嫔妃给她求情，似乎跟她关系还不错，是谁来着？”栾璟想了想突然问道。
大太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脑中的记忆快速过了一遍，马上就想起了此人，低头回禀：“是方昭仪，她父亲是御史大夫方显茂，一向忠诚，不偏不倚，方昭仪也是这么个性子，因她不爱在人前露脸，陛下您当时也说她姿色平平，所以鲜少召见。”
“就她吧。”栾璟把剑交给贴身的护卫，朝御花园外走去，大太监总算松了口气，马上派人提前去方昭仪那里通报了。
蓝幕里，姜燃回到公寓时已是12点，今天回来的早了些，而见她回去了，惊仙阁后院里自己扎马步的伏晓也才起身，见姜姐姐洗漱完便睡觉了，她却又继续扎起了马步。
第二日清晨，墨竹一边吃着早饭，一边不自然地看向正在拆快递的姜燃，犹豫半响，还是问道：“小姐，我们出门都不用描眉点唇，涂抹脂粉吗？”
这两天墨竹换上了米白色的长大衣，但尽管如此，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她还是各种不自然，特别是每天出门，看着自己素面朝天，都不太好意思。
姜燃从机械盒里拿出定制的手环，随口回道：“不用，在这里实力就是最好的装饰，你要真喜欢，可以学阿图亚他们在身上或脸上纹个图腾。”
“啊……那还是别了吧！”墨竹忙转回首。
“这手环以后就是你的身份证明，但凡需要验证身份才能进入的地方，你就把手环放到机器面前，给它们扫一下。”姜燃把银色的手环给墨竹戴上，然后又细心教她一些功能该怎么用。
墨竹一边细细地听和学习，停顿时又把那双情绪复杂的眼落在姜燃身上。
“你想说什么？”姜燃猛地抬头。
“我——”墨竹愣住，看着姜燃挑起的眉头，她拘谨道：“小姐，我说了你别生气，这几日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里的女子与上云国的完全不同，你知道吗？我上课的时候半数同学都是女子，而且我们与男子们混坐，都不用隔着屏风的……”
“那些女子非常优秀，她们答题可厉害了，学得也快，反正我是比不上，而且她们衣食住行都……都跟男子一样？无论是举止、言词，都没有什么忌讳，我看着好生羡慕……”
“我先前以为是小姐很强，所以可以不遵守这些……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她们都跟小姐一样，活得……潇洒？”
“可——可这在上云是不合规矩的，我很奇怪，也没有人叫她们男人婆或者是泼妇、夜叉、母老虎？骂她们高大丑陋、不似女子，骂她们没人要，嫁不出去……”
墨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嘟囔道：“我就想起小姐如今二十又五，也未婚配，小姐，你们不会忧虑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