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羞愧的抿紧了唇瓣，见齐淼毫不犹豫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沉默良久，这才艰难的拿起钢笔，手指颤抖着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纸黑字，落笔无悔。
齐淼看到离婚协议书上的名字，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再跟这家人纠缠下去了，这两年，她受的够够的了。
离婚协议书暂且由蒋玲保管，她收起来，问肖磊：“肖磊同志，既然协议书已经签好了，那就早点把手续办完吧。你明天有时间吗？”
肖磊摇了摇头：“明天恐怕不行。离婚需要跟上级打报告，明天不一定能批下来。”
“那就后天。”未免夜长梦多，恐生变故，蒋玲当即拍板道：“你回去就把离婚申请报告交上，回头我让老陈加急给你审核，后天再放你一天假处理家事。”
肖磊这才想起来，他的顶头上司陈景瑞是蒋玲的爱人。
他苦笑着点点头：“好。”
从妇联办公楼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正南，楼里的职工都下班走的差不多了。
蒋玲家有学生等着吃饭，急着走，跟方乔打了声招呼：“这会儿学生放学该到家了，小乔，淼淼，你们去不去食堂？去的话咱们一块？”
方乔摇了摇头：“玲姐，我不去了，我家川川和岳岳还在托儿所呢，我得去接他们去。”
蒋玲看向齐淼。
齐淼也摇头说：“玲姐，我也不去了，我东西都在托儿所呢。”
蒋玲点点头：“那行，那我先走了，家里的学生还等着吃饭呢。”
蒋玲提着饭盒匆匆离开，方乔挽着齐淼的手腕，和她一块往托托儿所的方向走去。
肖磊犹豫片刻，从身后追了过来。
“淼淼……”
方乔和齐淼一起回头。
齐淼警惕的看向他：“你想干嘛？”
“我……”肖磊心里发苦，嘴里也全是苦涩的味道。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卷钱。
钱不少，都是十元的大团结，目测至少有五张。
他把钱递到齐淼的面前，说：“我知道你手里没什么钱，这些，你先拿着用吧。”
齐淼冷着脸拒绝：“不用。”
肖磊说：“拿着吧，离婚分钱，你应该得的。”
“不需要。结婚的时候没见过你的钱，离了婚我更不需要。省的你妈知道了再闹上门，我不想自找麻烦。”
齐淼直接了当，没有给肖磊留面子，说完就挽着方乔的胳膊离开了。
肖磊身体僵硬的目送齐淼的背影消失在小道的尽头，闭上眼，垂下的眼皮遮住眼里深深的痛苦。
*
回到托儿所的时候，王云正领着川川和岳岳在院子里荡秋千。
其他的小朋友都被家长们接走了，院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川川，岳岳，快来！妈妈接你们回家了！”
看见方乔，川川和岳岳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喜悦的光芒。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从秋千上跳下来，吓得王云花容失色，连忙张开双臂护着他们的身体：“乖乖小心，别摔着了。”
川川和岳岳扑进方乔的怀里，嘴上不迭的喊着‘妈妈’。
方乔抬手摸摸他们的脑袋，一手拉住一个。
王云含笑望着，转头跟齐淼寒暄：“他们家没为难你吧？”
齐淼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就好。”
寒暄过后，王云就先回去了，方乔招呼两个孩子跟她再见。
跟王云告过别，方乔转头对齐淼说：“淼淼，时候不早了，你一个人去食堂怪孤单的，不如跟我一块回家吃饭吧。”
齐淼摆手推脱：“不了不了……”
“走吧走吧，我家中午做饭做的多，添副碗筷的事。”
方乔说的真心，齐淼推脱不过，再加上见她的样子不像是说的客套话，便半推半就应了下来。想着改天买点水果上门。
方乔家距离托儿所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刚走到家门口，小静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块从院子里出来。
看见方乔，小静笑起来：“嫂子，你回来了。”
男人也跟着喊了一声嫂子。
方乔定睛一看，认出他是昨天来家里给白虎崽子盖房的男人之一，便笑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是小张啊，时候不早了，别走了，在家吃饭。”
“不用了嫂子，我还有事呢。”小张说完，匆匆离开了。
方乔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收回视线后，转头问小静：“房子主体盖好，不是得晾几天才能刮墙吗？小张怎么今天就来了？”
小静解释道：“袅袅跟老虎崽子打架，把房子上面的瓦给打烂了好几块，正巧小张来给陈部长送东西，在门口碰见了，聊了两句，他主动请缨把上面的烂瓦给换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