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桌子底下，碰了碰皇后的腿。
年年就在上头坐着呢，别当场罚，怕孩子脸上挂不住。
皇后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但她今儿要帮柳宁兮立威，不可能轻饶她。
皇后想了一想，有了主意：“柳絮既是齐王府侧妃，就等比试结束后，由齐王妃带回府处置。”
挺好，关起门来罚，谁都看不见。皇上很满意。至于柳宁兮怎么罚，他不在意，柳絮胆大妄为，吃点教训也好。
皇后有意看了战龙霆一眼，又道：“齐王妃处罚柳絮，是本宫的意思，谁要是敢拦着，就是违抗本宫懿旨。”
这话摆明就是讲给战龙霆听的，战龙霆皱着眉，抿起了嘴。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不错！
柳宁兮心气儿终于顺了，上前谢了恩。
皇后催着白心柔，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柳宁兮磕头道了歉。
众人各回各位，皇后宣布，先休息半个时辰，再进行下一场比试。
柳宁兮迈着轻快的步伐，踱出月满楼，到廊下赏花。
她刚弯腰去嗅一朵牡丹，战龙霆就出现在她身后。
廊下本来还有几个人也在赏花，但一看战龙霆那脸色，就自动自觉地走了。
战龙霆啪地一声折断花枝，牡丹花坠落在地。
柳宁兮直起身来：“王爷是不是来求我的？求我处罚柳絮的时候，手下留情？”
战龙霆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到了柱子上。
“她做错了事，本就该罚，本王犯不着求你。”
“但本王也告诉过你，不得当众落柳絮的面子，看来你是拿本王的话，当了耳旁风！”
柳宁兮冷笑。
“如果她不做错事，我哪来的机会落她面子？”
“你有时间指责我，怎么不花时间管教她？”
“你护着你的心上人，是你的事；我讨回公道，是我的能耐。有本事你找母后说理去，少在这儿挑我的毛病。”
她一口一个心上人，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战龙霆松开她，揉了揉眉心：“你不是已经拿了第一名？公道就那么重要？”
“你自己听听，你这是说的是什么p话？！”
“我活该倒霉是吗？杀人未遂就不叫犯罪，就不应该追究责任是吗？！”
“明明受害人是我，你却到我面前来维护她？！”
“战龙霆，我也曾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你宠柳絮是你的事，少拿我去讨好她！”
“我不欠她！我不欠你们任何人！”
柳宁兮红着眼眶，使劲儿把他一推，扭身就走。
“柳宁兮！”
战龙霆伸手去拽她。
“滚！”
柳宁兮一掌拍在他烧伤的胳膊上。
战龙霆疼得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柳宁兮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月满楼。
毒妇！他忍着没跟她发脾气，她却下手这么狠！
战龙霆扶着柱子，忍过这一波疼痛，进了月满楼。
柳絮见到他，擦着眼泪起身：“王爷，妾身……”
“回府去。”战龙霆没有看她，径直在柳宁兮身边落了座。
让她现在就回府？那她不是更丢面子吗？柳絮腿一弯，贴着他跪了下来：“王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现在就给姐姐道歉。”
柳宁兮眼锋一扫：“少在我面前秀恩爱，有多远滚多远。”
“王爷，您帮妾身说句话，年年待会儿要是看见妾身不在，肯定会难过的。”柳絮落着泪，额头贴到了战龙霆的膝盖上。
“柳絮，少在我跟前女表里女表气，赶你回府的是战龙霆，不是我。”柳宁兮冷冷地戳穿她，重新找了个位子坐，太特么恶心人了。
没过一会儿，战龙霆跟了过来：“回座。”
柳宁兮没搭理。
战龙霆把她的胳膊一拽：“你坐的是别人的位置！”
这里的座次好像的确是固定的，柳宁兮只得起身，跟他坐了回去，但依旧没搭理他。
“柳宁兮。”
战龙霆喊她。
柳宁兮干脆转了个方向，侧身坐了。
战龙霆拽着她的胳膊，强行把她转了回来：“柳絮都回府了，你气性还这么大？”
“你在指责我不该生气？”
柳宁兮平静地看他，但眼眶还是红的。
“你知道我很想参加选拔赛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刚才我只拿了最后一名，我有多难过？”
战龙霆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怎么会在乎我难不难过。”
“我难过，你只会更高兴。”
柳宁兮抹了把眼睛，转向了另一边。
战龙霆沉默片刻，碰了碰她的胳膊：“你想夺魁？”
废话！柳宁兮没理他。
战龙霆抬眼：“答应本王一件事，本王保证你下一场比试也能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