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兮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没人。
“吴师傅!”
她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但后院西厢里,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听着十分虚弱——
“救命……救命……”
吴明生病了?
柳宁兮赶紧冲进后院,进了西厢。
西厢里,的确有个男人,但却并非吴明,而是她那天在缘聚茶馆见过的说书人,司祺。
一个说书人,怎么会在吴明家?
柳宁兮正疑惑,忽然发现司祺的状态很不对。
他双颊呈现出异样的红色,双眼迷离,不住地撕扯自己的领口,分明就是中了合欢散!
正在这时,房门哐当一声关上,被人从外面反锁了;而紧闭的窗户外,也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竟是被人当场钉死了!
这是谁给她设的圈套?柳宁兮推开朝她扑来的司祺,皱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白心柔和柳非烟出现在西厢门前。
白心柔听着屋里的动静,得意地笑着,叮嘱奴仆:“给我把西厢守好了,不许放他们出来!”
“是!”奴仆们齐齐应声。
柳非烟浑身伤疼,靠在一名丫鬟身上,有点担忧:“朱瑾会医术,只怕合欢散奈何不了她。”
“你傻啊?合欢散无药可解,她只能用身体。”白心柔笑得十分开心。
“万一她会解呢?毕竟她是云国神医,连安王都拜她为师了。”柳非烟还是有点忧心。
“就你这猪脑子,难怪被柳宁兮欺负成这样。”白心柔一指头戳到了她的额头上去,“你以为我给那男人下了药,就算完了吗?我早就派人去请齐王和安王了!”
“等齐王和安王一到,咱们就开门。到时候,只要朱瑾和野男人待在同一间屋里,甭管她有没有真的被睡,名声都毁了。”
“我倒要看看,一个还没出嫁就偷腥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在熙国待下去!”
“对了,上次我要掀朱瑾的帷帽,没掀成,今天我一定要给她掀下来,看看她有多丑!”
白心柔越想越高兴,哈哈大笑。
白心柔这个女人,还真是狠,竟让齐王和安王来围观朱瑾偷人?!
柳非烟忽然有点佩服白心柔,恭维起她来:“还是六小姐有心计,以后你多教教我。”
白心柔就爱听这样的话,立马胸一挺,脸一扬:“那是,我这人最吃不得亏,她朋友害我破了相,现在脸上还有一道白印子,这笔账,我怎么可能不讨回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朱瑾会来吴明家的?”
柳非烟带着点得意,答道:“上次我追拿逃奴的时候,看见她从猫耳胡同出来的。来找吴明的人,不可能只来一次,所以我才告诉你,在猫耳胡同蹲守准没错。你看,这不就把她蹲来了吗?”
“不错,算你有点脑子。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待会儿开门后,朱瑾的反应了。”白心柔笑得花枝乱颤。
正在这时,奴仆来报:“六小姐,齐王殿下和安王殿下已经进了猫耳胡同了。”
“快,拆掉西厢窗户上的木条,把门外的锁也摘掉。”白心柔连忙吩咐下去。
今儿这一场戏,得演得很自然才行,可不能让战龙霆和战天戟发现什么痕迹。
她和柳非烟来到前院,不一会儿,院门口就传来了战天戟抱怨的声音——
“白六小姐和柳三小姐在搞什么,刚上完朝,就把我们喊过来。”
“两位王爷,我们不是有意喊你们来的。”白心柔迎了上去,“我们原本是打算去找靖安侯世子的,但五城兵马司离这里太远了,所以才派人去拦下了你们下朝的马车。”
“为何要找靖安侯世子?”战天戟一愣。
“这不云国公主马上要来咱们熙国了吗,我和柳三小姐来找吴明做首饰,准备接待公主的时候戴。可是院门大开着,吴明却不见人影。我们觉得这事儿很不寻常,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打算请靖安侯世子来帮忙找人。”白心柔满脸焦急地回答道。
“是么?”战天戟微微皱眉,“院子里外都找过了吗?”
“还没呢。”白心柔摇头。
“三哥,你看这……”战天戟望向了战龙霆。
“搜。”战龙霆干脆果断地下令。
沈浪马上带着一众侍卫,四下散开,分头搜屋。
很快,沈浪就发现西厢里有动静传来,赶紧禀报给了战龙霆。
战龙霆带着战天戟、白心柔和柳非烟赶到西厢门前,果然,西厢里有激烈的打斗声传出,还伴随着压抑的惨叫。
“破门!”战龙霆果断下令。
沈浪马上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
西厢里,气氛旖旎,头戴黑色帷帽的女人,正拥着个年轻俊秀的男人,躺在被子里。
“朱神医?!你你你你——”
朱瑾竟在吴明家偷人?!
战天戟结巴得说不全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