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兮揣着一肚子的莫名其妙，跟着战龙霆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战龙霆眉头微皱，薄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宁兮瞅了他几眼，朝他旁边挪了挪。
战龙霆马上警觉，一眼横了过来：“干什么？又想给本王下毒？！”
在他眼里，她只会下毒是不是？柳宁兮翻了个白眼：“我问你，那朵小莲花，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战龙霆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没老，就如此健忘？小莲花不是从你娘家拿来的？”
“在那之前呢？它是从哪里来的？”柳宁兮紧紧追问。
战龙霆的眼中，竟闪过一丝迷茫。
他很清楚，小莲花是菡萏玉上缺失的一部分，但菡萏玉是从哪里来的？他居然想不起来！
就连那朵小莲花，他以前好像也从来没有拥有过它。
战龙霆觉得头有点疼，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就算小莲花不是本王的，你也休想觊觎。”
听他这口气，小莲花并不是他的？
所以他并非菡萏玉的主人，也并非六年前的男人？
柳宁兮垂下眼帘，掩住了那一丝失望：“无耻，不是自己的东西，还要霸占。”
“不服？忍着。”战龙霆哼了一声，不搭理她了。
两人进了宫，战龙霆直接把她带到了北渊宫。
北渊宫里，住着战龙霆的母妃，熙贵妃。
但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这已经是她成为活死人的第六个年头了。
尽管熙贵妃闭着眼睛，面容也有些憔悴，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她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虽然熙贵妃看不见，战龙霆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柳宁兮也以儿媳初次见婆婆的礼节，给她行了大礼。
战龙霆站在床榻边，默默地注视许久，开口对柳宁兮道：“你去给母妃诊脉，看看能不能治。”
原来火急火燎地拉她进宫，是为了拿她当大夫使？
好吧，她本来就是大夫。
柳宁兮走上前，半跪到床榻边，给熙贵妃诊脉。
熙贵妃这脉象，可真是奇怪……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的母妃，是怎么变成活死人的？”
“是咱们的母妃。你要是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话，当心被打。”
战龙霆先纠正了她的称呼，再才回答。
“六年前，母妃出了一趟宫，回来后不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当时她身边无人陪伴，所以也就没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样啊……”柳宁兮诊完脉，又翻开熙贵妃的眼皮看了看，“她的脉象很奇特，不像是病了，倒像是被人下了药。”
战龙霆并不奇怪这个说法，只是问道：“你能治吗？”
柳宁兮摇了摇头：“她这种情况，治不了，除非有对应的解药。”
战龙霆难掩失望。
今天朱瑾给他解毒的时候，他又做了个梦。
他梦到柳宁兮救醒了熙贵妃，所以才急急忙忙地拉她进宫。
但事实证明，梦只是梦，当不得真。
“走吧。”战龙霆微叹一声，迈开脚步，背影孤寂又落寞。
柳宁兮两世为人，都没见过自己的母亲，非常感同身受，情绪不由得也低落下来。
回到齐王府，战龙霆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柳宁兮则回到了清冷院。
她想着可怜的熙贵妃，默默地伤感了一会儿，取出了铁皮盒。
铁皮盒中，小莲花的模印清晰可见。
她又打开菡萏玉，取出石膏粉，调和成糊糊，填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石膏完全干燥，她把它脱模倒出来，赫然就是一朵石膏做的小莲花。
石膏做的东西，可糊弄不了战龙霆，她还得找个靠谱的工匠，用相似的玉料，照着样子雕出来。
柳宁兮收好石膏小莲花，第二天变身朱瑾，去见红灵舞的时候，把它也带上了。
“瑾小猪，你可算来了！”
两人刚见面，红灵舞就把她拽上了马车。
马车顺着御街一路朝北，在一家名为疾风镖局的地方停了下来。
“疾风阁在底下，镖局只是障眼法。”红灵舞在她耳边嘀咕着，拉着她下车进了门，“酒酒的画像我都准备好了，待会儿一见到疾风阁二当家，就把它给他。”
“二位要托镖，还是取货？”一名伙计迎了上来。
红灵舞取出一面铜牌，晃了一晃。
伙计马上领着他们下楼，把她们带到了莫立君面前。
红灵舞看了看面前戴着半截面具的男人：“疾风阁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