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钦一扇子将他敲晕,再将他五花大绑,准备带回去问罪。
“齐黎~”苏木钦转过身,轻柔的声音响起。
齐黎双眼圆挣,脚趾头被定住,吓得那个汗啊……就感觉有阵阴风袭来,直戳她脊梁骨。
她瞬间就后悔之前搞出来的种种。
我滴天!救命啊!我管那么多事干什么。
苏木钦靠近,眼神澄澈中带着笑意。美到令人发指的指节,如猫儿般,温柔地整理齐黎额前的碎发,“防御布阵图的下落,你知道吗?”
齐黎当即灵魂震颤,就像一只快要被吓晕的兔子,声音也在发抖,“被……被我烧掉了。”
“烧掉就好,烧掉就好。”
他竟然没有怪罪她……突如其来的安抚,让齐黎略感放松,她抬眸,第一次用剔透的双眸直视着他。
“我希望,你还能像从前那样看待我,把我当成是苏木钦,而不是什么云嵚。帝王再怎样,那也是长着血肉的人呐……”
最后一句话,的确说动了齐黎,她缓缓点头,“好。”
苏木钦随之展露出欣慰的温暖笑颜。
随后,他又问齐佩兰在哪儿,齐黎有些尴尬地说,“被我处理掉了。”
结果苏木钦听闻竟然拍手称快。
“干得好!你不处理!我都不好出面。这样反而更好,还连带抓出了云朝的内贼,你是大功臣啊~要不来朝廷给我打工干活吧!我给你封个在朝女官,在加官进爵后,再给予你高高的俸禄!”
齐黎听后高兴是高兴,就是这朝廷……太复杂了,还是适合闲适一点的生活更适合她,齐黎还想管好自己的小家,便婉言相拒。
苏木钦明白她的顾虑,便也不再强求。
忽然!一穿云箭以碎断群棘之势而来,带着金色的飞光,就要射穿苏木钦伸向齐黎的手臂。
苏木钦猛然将齐黎一推,瞬即红魔扇施展旋转,散发出诡异的红光,带出飘逸的残影,以柔克刚的同时,完美抵消掉箭簇带来的伤害。
两人不由分说便大打出手,他们从地上互追至房檐,再从房檐打到院内……
齐黎根本拦不住!看他们不分出胜负不罢休的模样,齐黎无奈只好妥协。
“你们想打就给我赤手空拳地打!不要拆掉我的家,唉……”
正堂待客厅内,那个装腔作态的侍者翘着兰花指,打着哈欠。
“这都多久了?”他懒散地起身,准备带几个人过去查看查看情况。忽然有一帮身带佩剑的人鱼贯而入,步调严整,将他们团团包围。
侍者尖叫道,“你们是谁啊!!竟敢挡小爷的去路~”
当领头的人拿出金令,侍者双目圆瞪,当即吓得跪坐在地上,他身后的一众人也随之下跪,头半点都不敢抬。
院内,天色渐晚,月明星稀……这两人还打得不可开交,打到夜半,齐黎都去睡觉了,他们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至天边泛白,公鸡打鸣。
齐黎已经习以为常,站到院内,手摇着快乐瓶,边喝边向高处望。
“你们两个不饿吗?要不要下来吃饭?!”
时间过去一会儿,无人回应齐黎,她嘟囔着,“这怎么还没分出胜负啊,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她转过身,略微无语地摇摇头,又喝下一口蓝液。
一直到太阳下山……
两个“残废”,一瘸一拐地来到齐黎跟前,一个被打成猪头,另一个差点把自己搞成半身不遂。齐黎看不过去眼,还得给好生喂药,包扎。
屋内那两个男人的惨叫声,真是此起彼伏。其实这种程度的疼痛,他们也不是不能忍,只是齐黎想给他们一点教训。
两个木乃伊瘫坐在木椅上。苏木钦左腿打上一层厚厚的石膏,腿还撅到纪风的跟前。而纪风的脖子上带着牵引,稍微动一点都会痛到尖叫!他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样子倒是和谐了几分。
“怎么样?还打不打了。”
苏木钦举起受伤的大拇指,“改日,我们再战!”
“还战!”齐黎上手就拨拉一下苏木的脑袋。当然只是轻拨,倒也让苏木钦战栗几分,倒吸一口凉气。
“我看你们是没伤够啊!你们~”
带刀亲卫这时遽然进来,脚步稳中带急。他靠近苏木钦的耳边,传达消息。
苏木钦听后瞳孔一震,他看向齐黎。
“蒋炎武被救走了……”
齐黎拧眉,愣在原地。
苏木钦严肃提问,“那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领头的下属摇摇头,气氛一时间冷下来。
齐黎只好坦言,“看来,你需要把防御工事重新规划一下。”
临走前,她将三瓶药剂塞给苏木钦,告诉他。
“此药每早饮用一瓶,不出三日必会痊愈。”
苏木钦搂着药剂开心得不行,“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连这都替他考虑到了。
这副药剂,齐黎一年也才只能调配出一瓶,不过她什么也没说,调侃着抱胸,反倒调笑道,瞧他那熊样。
“我总不能让你这幅样子去见大臣吧,鬼知道那些个大臣对你怀着怎样的心思。”
要不是苏木钦有伤在身,他真想给她一个拥抱。
随后,几辆马车在潮湿夜色中渐渐远去……
齐黎遥望,为之送行。
殊不知,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好奇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绝地天通,洞天福地——
地下暗牢……
蒋炎武发质枯如杂草,趴卧在草席上,苟延残喘。
他斜眼看向一个,遮住他仅有光亮的阴沉男子。